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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他也曾是皇室血脈,卻也是那一座高高的宮墻里不知因何緣故而被迫成為的犧牲品。只是他命好!上蒼憐惜他,讓他在最絕望最倉皇的境況之下遇到了先生和師父,若是沒有遇到呢?這么多年他不止一次地假設推翻再假設,得到的結論不是落魄江湖就是客死他鄉,亦或是被抓回去,隨他那個名義上的母親一起陪葬。這就是皇室!當初他頂著一個皇子的名義受盡凌虐;如今的暄兒被送來要回,做一個孩子做不了的事情,然后……承擔所有的責任!如今他知道齊暄臀腿上的傷是怎么來的了,呵呵,五十廷杖!沒有當場打死一個孩子,是不是還是他們手下留情!“呵呵呵……”齊晗突然冷笑出聲,連他都看不上這樣的皇室,他怎么會愚蠢地認為先生會把自己送回去?!眼高于頂目下無塵的先生,會把這樣一個地方放在眼里嗎?不得不說,齊晗這個土著在君默寧和楚漢生這兩個外來侵入者的教養之下,已經走上了一條完全沒有君臣父子的康莊大道了。一邊的容昀心中更是驚懼,這樣的齊晗讓他害怕。“那你呢?”齊晗收斂了嘲諷和憤怒,看著容昀問道,“皇室的事情你都知道的這么清楚,你是誰?”容昀咬了咬唇,知道再也瞞不下去,虛虛說道:“我……我叫齊昀,行四……”“原來竟是最受皇帝寵愛的四皇子殿下,”齊晗的神色平靜,不卑不亢,“君亦晗冒犯了?!?/br>“君哥哥……”齊昀急道。“此間事了,殿下可以回去了,”齊晗轉身走進屋內,頭也不回地說道,“恭親王已經將暄兒托付亦晗,殿下可以去向王爺求證。寒舍簡陋,請殿下自便?!?/br>齊昀頹然跪倒,眼睜睜地看著他所崇敬的人,決絕地掩上房門。第42章遲歸齊晗回到屋里的時候,齊暄已經醒了,正睜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四處亂看,看到齊晗進來,有一瞬的迷茫,卻又突然清明地咧開嘴笑了。“還疼嗎?”齊晗在床沿上坐下,掀開毯子查看傷情。“不疼了,謝謝君哥哥!”齊暄乖乖巧巧地回道。齊晗又拿毛巾給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水說道:“哥哥再給你擦一次藥,你忍一忍。還有,你認識的容昀……不,齊昀,他就在外面,一會兒我叫他進來陪你?!?/br>聽到‘齊昀’的名字,小孩笑得更加甜了。因為昨天夜里齊晗已經把硬塊揉得差不多了,這一次上藥實在順利太多,小孩抿著嘴喘了幾聲,涼涼的藥效發揮出來,小孩有些不信地伸出小爪子摸了摸,嘴角咧到耳根。齊晗微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轉身放好藥罐。他沒看到的是,身后的孩子突然目光如海,深不可測,而在他轉身的剎那,又恢復了單純幼稚的樣子。齊晗沒聽到齊昀離開的聲音,所以知道他還在門外,可是他沒有想到他是跪著的。“殿下不必如此?!饼R晗開門后心中有些吃驚,面上卻仍是淡淡的。“君哥哥,”齊昀抬頭看到迎著陽光站著的齊晗,“齊昀并非心懷惡意,真的只是怕君哥哥聽到恭王府……不肯相救暄兒……我得知他已被恭親王帶走,父皇母妃又不肯出手……才……才出此下策……”“你不用再說了,”齊晗揮揮手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F如今,反而是亦晗有事要拜托殿下?!?/br>“君哥哥您說!”齊昀絲毫不覺得跪著有什么別扭,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對他有愧于心,更何況,眼前這個人有值得他欽慕的資本。身份,從來不是齊昀考慮問題的第一個條件,他從小受母親疼愛和教育,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身份只是上天賜予他的恩惠,而更多的需要靠自己去爭取。他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不會走到那個至高的位置,即便走到了,他也想像悅來酒樓的那些話本中的皇帝一樣,英明神武。所以,他更加崇拜強者、智者。齊晗不知道齊昀這樣那樣的心思,他對皇室的人沒有什么好感,如今還加上了眼前的少年,“我有急事需要回家,而且不知何時才能出來。如果可以,請殿下派一個人來照顧暄兒,就在此處等我回來?!?/br>這不是什么難事,齊昀爽快答應,連人都想好了,就是當初齊晗所救的小飛。齊晗不置可否,又回到屋里跟齊暄交代了一些事情,齊暄很乖巧地樣樣點頭并保證一定在莫宅等君哥哥回來。自己起身進屋的齊昀見到這一幕,內心無限復雜。他見過另一面的齊暄,如何能與眼前這個孩子是同一個人!午時剛過,齊晗顧不得背后的傷,一路策馬狂奔回到別院后門,就看到秦風在門口走來走去神情焦灼,一看到他馬上露出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迎上去,“少爺,您可回來了!您去哪兒啦?”“風哥哥……”“別磨蹭了!”秦風一把接過他手里的韁繩又一下甩開,“趕緊去見主子吧,茶杯都摔了幾盞啦!”齊晗心口狂跳,馬上就要拔足而奔,卻又被秦風拉住了。“少爺!”秦風臉上眼底滿滿都是擔憂,“昨天夜里主子命我下了晏天令,所有身在京城的晏天樓從屬除了少部分留守本部等待消息之外,幾乎全部出動……”秦風壓低聲音,語速極快地說了這一日夜來的驚天動地。齊晗倒吸一口涼氣,晏天令遇到極為緊急和重要的情況才會由樓主親自下達的號令,昨夜,先生竟動用了……晏天令嗎!齊晗知道秦風是在告訴自己事情的嚴重性,可是他又隱隱覺得高興,這是不是代表……先生在擔心自己?不得不說,在有些方面的渴求已經成為執念的齊晗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感受到他將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他的心理素質已經非常過硬了。他向秦風點點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向書房跑去。書房里已經不能用“狼藉”二字來形容了,滿地的碎瓷片混雜著茶葉的殘渣;寫滿了字的紙浸潤著茶水,由于墨汁的極端品質,上面的字跡依然清楚,上上下下百余張只有一個內容:;地上如此,桌上卻還算干凈,除了幾張心經之外,筆墨紙硯如常一般端正整齊。這表明,書房的主人理智尚存,但怒意肯定不輕。齊晗跑到門口的乍一眼就看到了這樣一副情景,他家先生一手撐在椅子扶手上打盹,呼吸平順;但他依然穿著昨日清晨他出門時的衣衫,發絲也有些許的凌亂。齊晗心中一緊,再顧不得其他,跨步進門立即屈膝,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