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相遇。所以，”

“所以？”張一鳴問。

“我一定會保護這份因為排球而存在的友誼，我們所有人的友誼?！?/br>
“我也一樣?！?/br>
說完，張一鳴和蘇哲相視一笑。四月的春風吹來，融化了整個北方的冬季。不知道為什么，張一鳴突然不羨慕那個在南方一直溫暖的人了。即使你不知道一顆心是如何挨過寒冬的，但憑借著春暖花開的溫度，我也能在看得見你的地方好好地生活下去。

“曉聲！曉聲！你到底在生什么氣??？不理我就算了，球也不好好打！”孫文嘉追在正快步往教室走的趙曉聲身后。

“我沒生氣?！壁w曉聲依然沒有放慢速度。

孫文嘉快跑兩步擋住了趙曉聲，“你生沒生氣我還不知道嗎？自從寒假之后一見到我你就很奇怪。我到底哪里做錯了？寒假里也補習了，偷著也給你發短信了?！?/br>
“我真沒生氣?！壁w曉聲雖然心里酸疼，卻只能忍著不發火。

“那到底怎么了？”孫文嘉用手正了正趙曉聲的臉?！氨皇迨灏⒁塘R了？喜歡的動漫完結了？吃錯藥了？還是失戀了？”

“滾蛋！”趙曉聲笑著推開孫文嘉?！耙粋€假期沒見，跟別人都噼里啪啦地說個不停，跟我就這點兒話要說？”

孫文嘉看見趙曉聲笑了，也跟著露出笑容，“咱們倆誰跟誰呀，有些話還用得著說？”

趙曉聲伸手捏住孫文嘉的鼻子，“假期辛苦了。卷子答得很好?！?/br>
“嗯！”孫文嘉重重地點頭，說話帶著鼻音，“這個假期我一直都在想，要是你也能去就好了?！壁w曉聲心里突然一松，只聽孫文嘉繼續說，“每次我泡在海的時候都遺憾嘲笑不了你這只旱鴨子?！?/br>
“白癡??！怎么吃海鮮的時候不想著我？”趙曉聲追在轉身逃跑的孫文嘉后面。

“吃海鮮的時候我只能想著海鮮，誰會想著你？”孫文嘉邊跑邊回頭做了一個鬼臉。

“吃貨！給我站??！”

兩個人不斷地跑笑打鬧著，飛快地掠過三層樓之間的連廊。收拾完排球的張一鳴抬頭望著那兩個活潑輕快的身影，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難道不會不好受么？”身邊的蘇哲輕聲問。

“會。但是也感激?！?/br>
蘇哲心里一堵。這樣的張一鳴，最后一定會害苦他自己的。

最近排球社團的日子過得靜悄悄的，一點兒也不像是準備去參加春季聯賽的樣子。孫文嘉問了王梁棟幾次，王梁棟都說沒有問題。

“小嘉，春季聯賽正好安排在五月的小連假。你覺得陸賀會不會來？”

“應該問題不大?！?/br>
“那就好?！蓖趿簵澯醭鲆豢跉?。

“副隊，你有什么事沒說么？”孫文嘉站著沒動，盯著開始收拾排球的王梁棟。

“都說了放心?！蓖趿簵澃咽种械呐徘蛉舆M推車?！斑@是我們的比賽?！?/br>
直到春季聯賽的前一天，孫文嘉才恍恍惚惚地明白這持續了幾天的怪異氣氛到底是怎么回事。首先，他指著站在蘇哲身邊的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不是！白石中學的二傳嗎？”

“你好?！毙煲宦動押玫厣斐鍪?。

“我是孫文嘉，也是二傳?！睂O文嘉回握著徐一聞伸向自己的手。

“你和任凱在最后一局對決的那兩個球，很精彩?！?/br>
孫文嘉手抖了一下。媽蛋，不愧是腹黑型二傳，性格真壞。

“隊長，為什么要湊這么多人？”趙曉聲問身邊的魯理。加上陸賀和徐一聞，已經有10個人參加這次春季聯賽了?！霸僬f，副隊跑哪里去了？”

“他不來了?！睏钚裎麅?，輕聲說。

“什么？”趙曉聲和孫文嘉齊聲問，蘇哲和張一鳴也瞪大了眼睛。

“從明天起，二年級開始有月考?！崩钕栌嵩谝慌越忉?，“今年提前了不少，學生會也感覺很奇怪?！?/br>
“所以，我和隊長也只能打一場比賽。明天上午第一場比賽結束之后，就得回來參加考試?！睏钚襁€是說得輕輕的，“就連今天，也是賈零老師幫忙才請到的假?！?/br>
“可這都已經是放學時間了！”孫文嘉看著表。

“你沒發現我們二年級還有一個晚自習么？”

“就是只能打一場比賽，副隊為什么不來？”趙曉聲繼續剛才的問題。

“王梁棟這個人，什么事都喜歡自己扛著?！濒斃硪黄ü勺诹笋R路牙子上，“別看他平時和我們打打鬧鬧，偶爾也從嘴里蹦出幾個臟字，其實他家教很嚴的。上次期末考試在年級只掉了20名，他父母就連排球社團都不讓他參加了。那對爹媽，把一中的理科一班看得跟什么似的?！?/br>
“你他媽總在后200晃悠不覺得什么，人家王梁棟可是當年第一考進一中的?！睏钚癜琢唆斃硪谎?。

“春季聯賽雖然未必是我和楊旭的最后一場比賽，但一定是王梁棟的最后一場比賽。好死不死他媽的和月考撞上了?！濒斃韥砘睾鷩Ａ艘幌伦约旱牟萜侯^?！半m然那小子一直不說，但我知道他心里挺難受的。去年孫文嘉和趙曉聲這對奇葩加入社團的時候，你們都沒見他傻笑那樣兒，恨不得天天跟在我后面叨咕，‘我們的排球社團終于有救了’、‘還好王琰當初沒白費勁兒’、‘能考到一中真是太好了’什么的?！濒斃碓秸f聲音越低。

“副隊，真的很珍惜很珍惜這個排球社團。而且，在你們來了之后越來越珍惜。他為了能參加這次聯賽，和自己的爸媽吵了好幾架?？蓻]辦法，誰讓排名就是一切?！睏钚窠又斃淼脑捳f了下去?！八恢辈蛔屛覀冋f這件事，就是害怕你們尤其是你，”楊旭指著孫文嘉，“鬧脾氣，不去比賽?！?/br>
“王梁棟不僅湊夠了能代替我們三個上場的人數，還把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真他媽的愛cao心！”魯理站起來，看著依然閃爍著燈火的教學樓，“他說，絕對不能讓一年級的你們在排球社團里留下任何遺憾?！?/br>
聽了這番話，所有人都感覺嗓子澀澀的。

“隊長，副隊的教室在哪里？”孫文嘉一把拽住魯理。

“朝著我們，四層右邊亮燈的那個?！濒斃碇钢簧却白??！皩O文嘉！別他媽給我出什么幺蛾子。如果你這個時候不去比賽，我?！?/br>
“副隊！”孫文嘉松開魯理，朝著那扇窗戶，玩兒命地大喊，“副隊！副隊！副隊！副隊！”

“文嘉，你干什么？”趙曉聲拉了孫文嘉一下?！岸歼€上課呢！”

“不能落下副隊就這么走了，不能讓他一個人?！睂O文嘉說得斷斷續續的，“就算不能去，這也是我們的比賽！”

“副隊！”楊旭和魯理跟著喊了起來。

“這是我們的比賽！”孫文嘉喊道。

“副隊！副隊！”趙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