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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湛火會因為文游的寥寥數語覺得他不是個好孩子,太放肆不守規矩。張盼心中忐忑至極,很害怕因為文游的挑撥而破壞自己在湛火心中的形象。可是湛卻沒有上當,淡淡地說:“盼盼最近學習壓力大,性格又內向,可以多發泄,主動和你文叔叔玩玩?!?/br>文游瞪大眼睛看著湛火,很是受傷。什么?叔叔?憑什么?他就比著這小子大十歲而已!湛火喝了口湯,帶著揶揄的漆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文游。文游莫名從他眼神里看到了挑釁。他轉開臉,被那又硬又冷的眼神擊中。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123,嗚呼員外,赤色鬼角童鞋的地雷和火箭炮,也謝謝大家的留言支持,鞠躬~~~無以為報,只能碼字,碼字~~☆、第六十二章將張盼哄回家,湛火把門關上回身對支著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文游下逐客令。“八點了還不走?”文游一雙大長腿越過沙發來到他面前,垂下眸問他:“你為什么對他這么好?”湛火說:“關你什么事?”“當然關我的事!”湛火似笑非笑地道:“你倒是說說看?!?/br>文游斂眉,認真思索著,長得令人發指的睫毛上下闔動著,說:“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你這么厚此薄彼,我當然會不開心,心情低落郁卒之后你是不是要負責?”他較湛火高一點,這么低下頭,恰好對上他的視線。湛火目光沉靜,聽見負責兩字之后臉上漾起笑意,笑容轉瞬即逝,快得文游以為自己看錯了。湛火問:“敢問你是我兒子嗎?”文游微怔。湛火笑道:“又不是我生的,別說我厚此薄彼,就算我對你一毛不拔,你抑郁死了,也不和我相干。還負責,如果人人都要我負責,我還活不活了?”文游握住他的左臂,“我們好歹有同居之誼,你不要這么無情嘛?!?/br>湛火誒了一聲,將手從他手中抽搐撇清關系,笑道:“你那叫寄人籬下,我這叫樂善好施。你要是搞道德綁架當心我揍你?!?/br>文游倒沒有害怕,反而轉變路線示弱道:“我們不是朋友嗎,至于這么急著趕我走?”他語氣里隱隱透著失落和沮喪,仿佛湛火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湛火斟酌半晌,說:“文先生,不是我小人之心,我實在是覺得你居心叵測……倒不是說你圖我什么,只不過我們顯然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沒有往來的必要?!?/br>文游被戳中心事,面上不顯,心中卻帶著幾分心虛。湛火知道說話留一線的藝術,說他沒有圖謀。但是雙方心知肚明。他對湛火,也不是真的沒有圖謀。像他這樣生活混亂的人,只有在湛火這種節制冷靜的人身邊才能獲得一絲安寧,這種說法也許蒼白可笑,但卻是不可辯駁的事實。這種安寧與文游而言,就像鎮定劑于狂躁癥患者一般可貴。享受過了,他怎么能夠輕易放手?文游裝傻道:“小湛,只要精神世界一致,階級地位又算得了什么?”湛火反問道:“什么階級?文游,你還真把自己當天王老子了?何況我們兩個人精神世界有一丁點兒重合么你就蓋章一致。說白了,我就是嫌麻煩。你三天兩頭往我家里跑,讓我很不方便?!?/br>“你何必像個刺猬?”“懶得和你虛與委蛇?!?/br>文游遺憾地嘆了口氣,“我們不能做朋友嗎小湛?”湛火淡淡地道:“文先生,和你做朋友是件很危險的事?!?/br>“我以為你很有冒險精神?!?/br>“從高樓上跳下去的冒險精神嗎?”湛火嘲道。幾天前盧見寧的父親因行賄罪被調查,在調查組抵達之前選擇從自己的自家頂樓躍下。這樣一個文家多年的朋友,如此狼狽地結束了自己的一生。青市本地媒體輪番播報,鬧得滿城風雨。這讓他不禁思考自己和文游之間的關系,仔細想來,交情是沒有的,矛盾卻不少。湛火意識到自己屢屢在危險邊緣徘徊,能夠順順當當活到現在真是萬幸。他這人雖然活得淡然,但還是很寶貝自己性命的,文游這人就算有一百個優點,單舊翻臉不認人這一點就夠湛火對他敬而遠之,當然是在能和文游劃清界限的時候劃清界限。然而這番話聽在文游自然又是另一種意思。他以為湛火還在介意當初葉溯搞出來的那場烏龍,兩人在酒店里的那段緋色,于是沉下心極為溫和地問道:“你還在介意那件事?”湛火沒有說話。文游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他柔聲道:“那我道歉?!?/br>湛火一愣,文游能低聲下氣道歉真是火星撞地球那么離奇。他還沒張嘴,便聽文游繼續道:“我當時只是覺得你這人很有趣,想和你交個朋友,沒想到葉溯能這么胡來,我自己發現的時候也很驚訝。當然,是我太莽撞,思慮不周才會讓事情失控?!?/br>湛火這才明白他在說什么。其實他并沒有將那件事放在心上,兩人相處月余,文游對他什么態度他看得很清楚,何況文游心有所屬,愛的那位更是蜚聲國際的鋼琴王子,絕不會對他有什么遐思,就算有也是出于風.流慣了的心態,當不得真。他避著文游,純粹是不想和這個危險分子打交道,之前瓜田李下避嫌之語也不過是趕人的借口。湛火一直沉默,文游還在檢討自己:“我知道我這個人私生活不夠檢點,像你這種潔身自好的人肯定看不上,仔細想一想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似乎就不太愉快,那時我和李思明在供電室不小心被你撞到,第二天我還那樣對你……”這么一說,文游似乎還覺得有點難以啟齒,當初說“包養”兩個字時不知多么爽利,如今舊事重提,竟然產生羞恥之心,頓覺從前的自己過于混賬。不過文游不是個喜歡逃避的人,他見湛火的臉色愈發冷峻,便繼續懺悔道:“后來我在錦城舊事碰見你,那時為了故意惹怒你說了不少地刻薄惡劣的話,其實我知道你和葉婷只是普通朋友,和葉溯也只是單純的雇傭關系,只是你這人清清冷冷的,我忍不住想看看你失控的模樣,可我剛說完話就后悔了……話題轉回到李思明那里。其實我和他自那之后就再也沒有聯系過,這些年我都定期做過體檢,就算和人過夜也會做好安全措施,你放心,我以后絕對不會再亂來,也不會對你——”“夠了?!闭炕鹬浦沟?。還在醞釀情緒剖白心跡的文游愣住,有點忐忑地看著他。湛火無奈地道:“真是越說越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