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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一向胡作非為,膽大妄行,素來不擅長飲酒,酒品十分之差,再加上積了好幾個月都沒有發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我昨晚該是怎樣的下流yin蕩,怎樣厚顏無恥的引誘他。那么長時間以來被男人上已經夠可恥的了,可我卻沒有發現自己竟已墮落成如今的境地,喝醉了酒什么都不顧,那么下賤yin亂,隨便哪個男人都不放過,干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師哥……我心里一直最敬重的師哥。他一直都是最高潔的蓮花,永遠出淤泥而不染,在污濁的世間永遠是最清白純潔的存在,他是我從小傾慕的師哥,我最不愿意玷污的人,可沒想到我竟然這么混帳。自己已經夠下賤的了,那么骯臟的身體,那么丑陋的心,被人隨意侵犯的孌童,江湖上人人都唾棄的敗類,我竟然還對他做出那樣的事……他最珍惜他的名譽,在乎前輩們對他的看法,那么努力的維護自己的形象,我卻往他的身上抹泥,明明他最討厭男人,卻還要厚顏無恥的纏著他。我不想這樣的,真的不想這樣,我后悔極了,為什么我會對最敬重的師哥做出這種事,我還有什么臉來見他。我將臉埋在枕頭里,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很快就浸濕了枕頭,心里覺得說不出的難受。年少的時候,我也曾經為蘇澈哭過很多次,但無論哪次都沒有這次來的痛苦。心里好像堵著一般,從最深處涌出陣陣刺痛,仿佛缺了一大塊,只留下無底的黑洞。我不知道為何會那么痛苦,后來我才漸漸明白那并不完全是因為蘇澈。仆役在門外敲門,送來了午膳。我擦了擦眼睛,含糊的答應了一聲,讓他把飯菜放在門外就好。仆役放下餐盤便離開了。我一個人悶在房內,一點食欲都沒有,又懶得動,所以壓根沒有離開床。迷迷糊糊的一直睡著,直到窗紙映出了淡淡的金紅色,已是夕陽傍晚時分。鳥兒撲棱著翅膀歸巢了,武林盟人來人往的聲音也漸漸減少。窗幔和棱花的剪影被拉的很長,又到了晚飯的時間。仆役送來了晚膳,見我沒動中午的餐盤,便開了鎖,把飯菜放在桌上。我仍然在床上躺著,不想起來吃。仆役也沒說什么。我感到身上有點發冷,頭也暈的不用往日,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發燒了。但是我決定不跟任何人說,區區發燒而已,躺個幾天自然就會好了。這一整天,蘇澈都沒有再來。第七十一章一直挨到晚上,我趁仆役送洗澡水和木桶來的機會,把床單和被褥都悄悄洗了。然后將仆役叫進來,賠笑道:“剛才洗澡不小心,水翻到床上了,可不可以給我換一套被褥?!?/br>那仆役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沒說,便抱起濕漉漉的床單出去了。長期呆在武林盟,他們早已學會了不多說一句話,尤其是對我這種囚禁者。我總算安下心來,心想等燒退了,怎么著也得想個辦法離開這里才行,不然蘇澈的處境就會很尷尬。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起來,只是夢中一會兒發熱,一會兒發冷,我蜷起身體,握著手心里被捂熱的玉貘,小聲說:“你不是會驅趕吞噬噩夢嗎?快點給我顯靈?!?/br>這樣想著,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人將玉貘掛在我脖子上的情景。血塵山的山頂很冷,然而屋內卻是溫暖如春,氤氳在空氣里的裊裊龍涎香,就好像在水中暈染開的一般,透過重重疊疊的床幔。我坐在他的身邊,凝視他微微上挑的鳳眼,他的眼睛是我看過最美最攝人心魄的。不過,他給我的那只玉貘早就被我當掉了。難怪這只不肯顯靈。我埋下頭,覺得自己不配戴著它。次日上午,房門外的敲門聲便震天響了起來。連默以為我前日醉了一整天,一早又來找我賭酒。有了酒后亂性的前車之鑒,我是說什么也不敢多喝了。“難道你輸的怕了?”“誰說我輸了?那日分明是你先醉?!?/br>“那今日我們繼續論戰?!?/br>我連連擺手:“不喝了,不喝了,這酒喝多了……誤事?!?/br>“你能有什么事被誤?”連默失笑,突然伸手摸了下我的前額,“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在發燒?”“???沒有啦?!蔽姨氯?。“怎么沒有?這么熱?!边B默站起身,“我去叫大夫給你看?!?/br>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千萬別叫大夫來!”“怎么了?”他疑惑。“才喝了那么點酒就生病發燒,我怕被人笑話?!?/br>連默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把我看的有點心虛起來。“別叫人過來,算我求你了還不行么?!?/br>連默猶豫了一會兒,也就沒再問下去,他是聰明人,我其實很怕他追問,但幸好他沒那么做,只是說:“我沒法離開浮劍山,不能自己去藥鋪抓藥,又不能跟人說,那你說怎么辦?”“不就是發燒么,睡兩天就好了,又不是沒燒過。要不是你來吵我,我本來就睡的好端端的?!?/br>連默哭笑不得:“罷了。上次臨行前葉朝禮給了我一包草藥丹丸之類的,我來看看有沒有可以退燒的?!?/br>我重新睡了下去,頭又昏昏沉沉起來:“隨便你,你給什么我吃什么?!?/br>這一日,蘇澈也并沒有再來,我心里有點如釋重負,也有點悵然。連默再來的時候,帶的藥無非是甘草、黃岑、柴胡之類連尋常肚痛都未必有效的東西。條件有限我自然也不會挑三揀四,胡亂熬著吃了,接著就又是睡。仆役進來的時候就聞見一股藥味,不過本著謹言慎行,安守本職的原則,卻也不來管我。如此這般過了三日,燒竟然也就漸漸退下去了。連接三日都沒踏出潛心閣,實在悶的夠嗆。我覺得好一些了,便動心思很想出去走走。雖然已經很晚了,但這個時候散步應該是很清靜的。可是打開房門我便不禁一怔。門外十幾步遠的地方站著的正是蘇澈,背對著潛心閣也不在想什么,但那熟悉的背影是怎么也不會認錯的。在黯淡的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十分單薄。暮春時節,落英繽紛,他的腳邊和肩上都落了羽絮,他卻呆呆的站著渾然不覺。長發和衣袖也被吹的不住搖晃,看上去有點凌亂。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到底站了多久?,F在已臨近子時,早就應該睡下了才對。我的心中一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便打算悄悄關門退回房內。正在這時,他卻像是有感應一般的回過了頭。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帶著一絲驚訝和不易察覺的慌亂。我頓時覺得十分尷尬,門正關了一半,進去也不是,出來也不是。我這才想到他的內力那么強,稍微有一點聲音和氣息的改變,他都是能聽到的。正在手足無措間,他叫住了我:“其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