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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看也是正常,記來記去不是盟主的日程安排,就是掌門的活動去向,真正的大事密事也不會記在上面……”我縮在墻角里,額上的汗水涔涔而下,心里連珠價的叫苦。自己怎么就這么倒霉,他們隔幾日才要打掃武源閣,而我偏偏就撞上他們打掃的日子。“這么些年了,有幾個人來這里看過???”“沒幾個。倒是我們師祖來過好幾次,浮劍山莊以前的蘇盟主來過一次,連門的掌門來過一次,還有誰?兩人一個用灰撣撣落書架上的浮塵,一個用掃帚打掃地面。我抱膝蜷縮著,連大氣也不敢出,心亂如麻,到底該怎么辦才好?現在這樣又如何逃得出去?“不記得了,打掃干凈些。師父吩咐了,說蘇盟主可能還會來……”“什、什么?”另一個弟子倒退一步,“你別嚇我!”“是現在的蘇盟主,不是過去那個?!?/br>“不早說,”那弟子長吐了一口氣,“蘇盟主要來?”“不知道呢。師父說,蘇盟主上次見方丈師祖的時候,問過武源閣里的情況……”我屏住呼吸,汗越出越多,隔著書冊與架子的縫隙能看到兩雙灰色的僧鞋,一步步向前挪動。“原來是這樣……咦,師哥,這書好像被人動過了?灰塵少了一層!”“什么?我來看看……呀!”“難道這里有人來過?”兩人緊張起來,彎下身仔細查看書架上的書冊。我比他們更加緊張,幾乎都在發抖了。怎么辦?要是以前,就直接沖出去了,他們輕功肯定不及我,可是現在,現在……“喲,這是什么?”“我看看,好像是……饅頭屑?都干了……”我簡直要懊悔想敲死自己。衣服里揣了干糧進來吃,原本就沒打算清理現場,現在即將被抓個正著,這該怎么解釋我采藥采進了武源閣呢?兩個人悉悉索索的看了半天,其中一人疑惑道:“莫不是有老鼠?啃的這么散?!?/br>“有點像,你看,這書角上都啃掉一塊……”“真的是老鼠,嚇我一跳……”兩人似乎都沒意識到作案者現在仍在現場,只是四下翻著書冊。我抓著自己的衣角,只覺得額上的汗順著臉頰滑了下來。“悟端,悟明,你們在這里?快點回去!”正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武源閣門砰的一聲被推開,風風火火進來一個僧人,高聲說道,“方丈師祖召集全寺弟子,有重要的事要說!……喲,你們怎么在翻書,這不是只有掌門才能看的嗎?你們私下里偷看?”兩人一起轉身:“我們沒偷看,只是這里面似乎有老鼠……”“別管這些小事了,快點回去,是重要的大事!”“什么事情?”“還沒說我又怎么知道?似乎是跟魔教容止危有關……”“別是蘇盟主想攻打魔教吧?”“盟主似乎有那個意思,但也不一定,走吧!”三個人走出武源閣,關上門,外面傳來喀嚓的鎖門聲。我的運氣似乎還不算太糟,在接二連三的倒霉之后,終于否極泰來了??s在墻角居然都沒被發現,這是我時來運轉的好兆頭。我不敢立刻就出去,仍然一動不動的蜷縮在墻角,過了一頓飯功夫,這才偷偷摸摸的站起身來,渾身都快僵硬了,將耳朵貼在墻壁上,自是聽不出什么動靜。我輕手輕腳的將窗戶打開,跳了出去,再依樣關好。天色已經擦黑,密林中更是一絲光亮也無,連月亮都被云霧遮掩住了,武源閣在黑暗中只剩下了一個模糊不清的輪廓。我摸黑溜進林子,找到自己先前藏好的背簍,隨手抓了幾把野草,連泥帶土的扔了進去,背在背上,腳底抹油的溜了。一路狂奔回客棧,弄出了一身大汗淋漓。我隨便吃了點青菜面條,便獨自一人回了屋里。原本去武源閣只是想去查的出處,正經的東西沒查到,卻有了這樣一個讓我意外的發現——想來武林中名叫蘇鴻正,武藝高強年齡又差不多的人數來數去也就只有師父一個了,而師父竟然與曾經的武林盟主是師兄弟,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而寧舒,寧舒又是誰呢?我皺起眉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這個名字實在熟悉,我一定是在哪里聽過的。那么,是哪里呢?和,也許一切都不是我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個中一定別有隱情,江湖中的老一輩不會說,新一代不知道,所有的故事便這么漸漸湮滅在久遠的時間里了。看來,要了解事情的真相,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至少……得去一趟浮劍山莊。想到浮劍山莊,我忍不住躊躇起來。那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從小到大十幾年的光陰,是我最眷戀的所在。那里還有我最眷戀的,一心一意愛了那么多年的人。浮劍山莊應該已經成了真正的武林盟。蘇澈成了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而偏偏,這個武林容不下我。我黯然神傷的看著空空蕩蕩的桌幾,蘇澈當時的面容又浮現在眼前,又是絕望,又是痛心的對我說:“華其欣,你好自為之……”我還有什么臉去見師哥呢。我抓了抓頭——自己的臉已經毀了,這樣總該可以了吧?反正他也不會再認識我了,我只要能混進浮劍山莊,偷偷在里面找點東西,應該沒什么問題。我這樣想著,心里多少算是有了點安慰。瞥了一眼鏡子,鏡中是一張奇丑扭曲的臉,只有一雙眼睛依然如昔,不知為什么,卻顯得說不出的憂傷。只要一想到要去浮劍山莊,我便坐立不安,躊躇不決,于是便在客棧中又盤桓了幾日。抱著霧影劍,心里又是發酸又是發癢——其實自己去了浮劍山莊,不溜去偷偷去看他肯定不可能。我知道我管不住自己,可是,其實,我只要遠遠的看看他就好了。待到動身時,已是七日之后。我雇了一輛馬車前往浮劍山。身上的銀兩原本所剩不多,得省著點花,于是雇的車輛既窄且破,掛在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馬身上。那馬夫用鞭子連連用力催打,老馬拖著蹄子奮力往前,卻仍然是慢。我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匹老馬,長長的鬃毛下面骨頭有點硌手:“兄弟,走不動就慢點走,我也不著急?!?/br>那馬兒甚是聰明,轉過黑黑亮亮的眼睛看著我,鼻子里噴了幾口氣,像是在回應一般。我轉頭便將馬夫的鞭子抓了過來:“這鞭子不錯,借我玩玩?!?/br>那馬夫見我一臉凹凹凸凸的燒傷,面容扭曲丑怪,倒也有些害怕,雖然我身上沒什么錢,卻也不敢惹我,連連應聲。沒了鞭子,只得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