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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也甩不掉,像狗皮膏藥?!?/br> 程梓月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回頭看了看那四個小哥。 他們四個立刻表現得跟被她盯上的人會死一樣,趕緊各自看向別處。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程梓月在他們身上打量好久,才回過身來。她在思考:是不是白木頭知道她不喜歡被人跟著,于是就派人跟著譚景之。一來可以保護他:再被馬蹄子踢,不用她出馬,就能護住他了。二來,還是盯著她有沒有勾三搭四? 用心真是又良又苦。 程梓月對一腦門子官司的譚景之聳了聳肩,沖他同情般地一挑嘴角,就去換衣服了。上妝的時候,正巧譚景之又在旁邊,拿著手機搖頭晃腦??闯惕髟聛砹?,他就故意把手機翻過來給她看了看他的屏幕:“說真的,你唱歌真不賴。你從哪學的這些?我可是翻遍了你的資料,也沒看出來你念過什么戲曲專業。是興趣愛好?還是請了名師教?” 這人,可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程梓月沒理他,也拿出手機來刷微博。 譚景之沒死心,干脆帶著化妝師一塊轉過身來,問她:“你看微博了么,最近黑你黑得厲害啊。要不是我差點叫馬蹄子踢了給你美救英雄的機會,你可沒那么容易洗白?!?/br> 這時候,他的妝也修完了?;瘖y師把那一大堆化妝品挨個收進盒子里,拎著去了片場。譚景之就站起來,直接走到了程梓月跟前,抱拳一禮:“明箏,用不用本帥再助你一臂之力,鏟除賊人,還你清白?” 程梓月真是拿這個外表欠揍內里悶sao的活寶沒轍了,就拎起劇本來翻了翻,翻到最后一頁,用小手舉著糊在他面前,上頭赫然寫著兩個大字:劇終。 “你居然就這么對待我們的友誼!”譚景之氣得鼻子都皺起來了,最后哼了一聲,一甩袖,說:“那也阻止不了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 說完,他學古人刷地一甩衣袍,大步流星走了。 于雪在旁邊咯咯咯直笑,小聲說了一句,“逗比?!?/br> 程梓月的手機這時候震了,她解鎖一看,白木頭發了照片過來。 是他上次說買的小植物。兩盆含羞草,兩盆對紅,就是朱頂紅。那朱頂紅葉子都黃了,花也開敗了。含羞草更慘,蔫搭搭的快死了。 白木頭還發短信說呢:[這個含羞草,天天見我臉皮厚了,怎么摸都不羞了。朱頂紅也變成朱頂黃了。] 正看著,底下又來了一條,是他跟小倉鼠“斗雞”的合照。 然后是文字:[也就只有它還頑強地活著。程姑娘,你看它對我是不是溫柔些了?] 說真的,程梓月有種錯覺:他養的老鼠越來越像他了,居然會皺眉頭! 她揚起嘴角笑了起來,打了四個字過去:[沒看出來。] 王瑩抱著材料走過化妝間,到門口時刻意放慢了步子,看了看里頭的情形。等過去之后,她又加快腳步,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打出去。 四面無人,她閃進樓梯口,小聲說:“那么片場這邊交給我,藝程交給你。白應姝幾乎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應該不會連她都搞不定吧……這些事早就成為人盡皆知的秘密了,投資方的錢一路下來到劇組能剩多少?大家心知肚明都不說,怎么就她非得這么耿直?她這一說,損害的可不止咱一家。槍打出頭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而且她爸已經把上頭惹了,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至于程梓月,那丫頭眼高于頂目中無人,教訓教訓也好。她不是白應寒的女朋友么?白應寒股權都交出去了,現在被白應姝管得服服帖帖,只要你那邊弄好了,這邊就一點問題也沒有。殺雞儆猴,辦了她們倆,看誰以后還多嘴?!?/br> 上午,秦頌遠還被扣在孫宛華那拍殺青戲呢。這一殺都殺兩天了還沒殺回來,鄭啟石也不樂意了,一邊安排燈光道具一邊罵罵咧咧的。 于是這一上午就瞧程梓月的個人戲了。 由于場次和服裝的緣故,這場戲一下子從上次溫明箏還是待字閨中的小姐,變成了后宮叱咤風云的溫貴妃。程梓月頭一次挑戰這樣的角色,而且是突然間的,不是從貴人到嬪到妃一點點演上去的。乍一戴上那沉沉的頭冠,她的脖子都不知道怎么呆著了,就有種一歪頭,腦袋就得滾下來砸了腳面的感覺。 雖然合作過兩次,也知道她的實力了,鄭啟石還是免不了對她不放心。她平時里就是個挺有女王氣場的藝人。但她的氣場過于凌厲,好似一把鋒利的匕首。而溫貴妃身上的氣質,更像是氣勢磅礴的巨劍。雖無劍鋒,殺傷力卻更強。 于是他就一直在那捧著劇本給她講戲:“這個演貴妃啊,心里你一定得有個姿態:本宮是獨一無二的。不能說是用眼光殺死別人。而是,眾生在你眼里都很渺小。你是以一個很高的位置、很大的權力去看別人。你動一動手指尖,后宮就得震上一震。這個時候,溫明箏是最得寵的,皇后都不能跟她比。這種寵冠六宮一定得演出來?!?/br> 程梓月點點頭,趁著還在上妝的時間,閉上眼睛打開了模擬板塊。 選劇本輕車熟路,對于鄭啟石說的這種狀態,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話本子。除了武皇后,還能有比蕭太后更藐瞰眾生的女性嗎? 挑了幾段試了一下戲,她還是對自己不很滿意,于是把自己的角色調成了蕭太后的女兒鐵鏡公主,或者是蕭太后身邊的小丫鬟,然后又選了幾個老戲骨去演蕭太后,學習她們的一顰一笑。 折騰來折騰去,她終于有了感覺,腦袋上那頭冠也適應得差不多了。朝珠、護甲都戴好之后,她站起身來,剛要往外走,跟她配戲、演她宮里掌事公公的那一位就伸手上來要扶她:“貴妃娘娘您且慢點?!?/br> 程梓月也沒跟他客氣,跟真事兒一樣,翹著小拇指把手往他腕子上一搭,推門走了出去。 到了外頭,布景都差不多了。鄭啟石正指導幾個宮女龍套走位呢。一聽見這頭門吱呀一聲開了,大家都看了過來。 接著,所有人全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程梓月身姿窈窕亭亭而立,隨意搭在宮人臂上的皓腕自袖口露出一截,骨節分明而纖細。但就這樣瘦弱的一個女子,卻給人帶來無比震撼的壓迫感。她微微偏著頭,嘴角一揚一垂,長長的眼線輕輕上挑,襯得眼睛晶亮而有神,俯視眾生的眼神中又帶著一絲慵懶與不屑。 連鄭啟石,都覺得有點汗顏了:這小丫頭,感覺剛才對她的指導,是魯班面前弄大斧,銀行門口賣切糕了? 這樣的氣場,不僅是氣勢磅礴的巨劍,而且,是把鋒利的巨劍,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 板子一打,程梓月迅速進入角色。 進宮的第七年,溫明箏被冊為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