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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矛盾。 遠遠的,還能眺望到壯麗的阿爾卑斯山山脈,終年不化的積雪,俯瞰了世人一年又一年。 第一屆以“遺傳與基因組”為主題的某國際醫學研究會在此地順利召開,這日天空作美,日內瓦氣候常年涼爽,白云襯著碧藍的背景,極為好看。 在容納數百人的會議中心,商敖冽為眾多國外學者教授做著關于某種他參與研發的新型基因治療制劑的講解,此間,留意到幕后的男助理對他做了一個“六”的手勢。 這是她打來的第六個電話。 商敖冽望向臺下聽眾,眉頭輕蹙,集中注意力做著這場重要至極的報告。 可當他意識到為何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還開著機時,他改變了想法。最終,商教授禮貌謙卑地鞠了一躬,宣布演講中斷,請諸位休息片刻。 在一片議論紛紛中,男人從助理手中撈過手機。 此次瑞士醫學界的官方醫學雜志上特地對這位年輕的中國博士后做了一篇采訪,上頭還登著一張商敖冽的日常照。那張照片是他與一位當地知名的教授合影,他的笑容清淺,既不過分也不冷淡,倒生出一種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氣質。 這男人在臺后盯著他的手機,一只礦泉水瓶被捏在手里,卻沒有半點想要喝水的意思。 西泠醫學院的安教授表情不悅地走到他身邊問,“你知道中途停止報告是非常不禮貌的事,咱們的商教授雖然年輕,可不像是會遇上大狀況就緊張的男人?!?/br> 商敖冽只好說了聲抱歉。 不能怪安教授如此嚴苛,此次研究會不管是主辦、承辦、協辦的單位說出來那都是赫赫有名,這必將有力推動他們學校在基因技術臨床應用的進程,要不是這邊的“遺傳與基因組醫學研究中心”對商敖冽研究的階段性成就進行了肯定,也不會特邀他出席。 聚光燈打在商敖冽英朗的側臉,使他的輪廓更顯立體??上О步淌诓⒉恢?,他的思緒早已不在這場研究會中。 他看著撥出的號碼卻再無人接聽,猜到那小女人應是生氣了。 實際上對于那晚發生的事,他又何嘗不是回味無窮。在那晚他終是做了,原來這滋味卻比他想的還要具有毀滅性。 他從最初的順應,原始的爆發,再到漸漸的掌握,最后學會控制并取悅對方。富有生命力的物體與她依附了整夜。 他也日夜懷念著如此的美妙。 在此之前,商敖冽總以為自己只能夠細心地在旁觀察她。她那么青春靚麗年輕活潑,他不相信自己,更不相信她會對自己產生某種特殊的、深刻的感情。 他身有殘疾,又比她大了足有七歲,一直待在實驗室里,過著清心寡欲的生活,她怎么可能愛上他? 只不過,商教授也并非夏雅想象中那種男人,至少他清楚一點:有時候女人不講道理,基本上是因為愛你。 方才她不停打電話來,讓他腦子里突然就多出了一團理不清的線,商敖冽想說,你不要隨便鬧脾氣,我會擔心你。 可惜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說出下半句。 他的思考也被安教授打斷了。 “你現在提出的只是一個概念方向,未來還需要投入更多時間進行深入研究,才能得到成熟化的臨床方案及成品,不要過于心浮氣躁?!?/br> 商敖冽只是云淡風輕地回了他句,“我的想法并未止步于此?!?/br> 他略顯狡黠的輕揚眉毛?!斑@藥劑的意義與前景巨大,瑞士國家基金會給予全力相助,安教授,我對結果會保持樂觀態度,只是,確實還有很多技術及想法的不成熟,需要通過和其他領域研究小組的合作來完善?!?/br> 安教授忽然發現自己作為旁觀者,卻看不透這位年輕人究竟有多少大的勃勃野心。 但男人自己心知肚明,科研需要合作,而愛情需要征服。女人當然也可以征服男人,前提是男人允許被征服。 商敖冽想,偶爾,他也能允許的。 ****** 夏雅與冷旸在一家店門口碰面,冷旸勸她不要像無頭蒼蠅般在西泠市里找,她收起心煩氣躁,想著關mama說的那句“我也就是急了才罵了她幾句重話,她就撂狠說要跳江……”,驟然有了靈感。 結果倆人還真在西泠市的江邊找著了關珊珊,當時她孤單一人坐在碼頭旁的系船柱上,身后不多遠的咖啡館檐下已形成雨簾,地上的雨坑中有樹葉隨水搖曳,空氣又濕又冷。 夏雅走近了,看見關珊珊神色平淡,就像閑散的路人,只是找了一個地方歇息,她全身唯一突兀的地方,就是額頭上還留有的些許污血。 漫天雨絲,茫茫無邊。與西泠市隔江而望的是一片璀璨迷蒙的夜景,在雨幕下讓人更是產生了一種不真切的感受。 “看來咱倆混的都不咋滴?!毕难艃傻佬銡獾拿疾蛔〉財Q緊,“當然了,我比你多一個小紅本……” 關珊珊看向站在她身邊的夏雅,“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你是不知民間疾苦的?!?/br> 夏雅細看關珊珊清秀的模樣,覺得她還是有些兒精神不濟的懨懨狀,便問她,“那你打算怎么辦呢?” 關珊珊搖頭,“我想生下它,不過不能讓顧柏也知道,否則很難收場……前兩天曉得自己懷孕,我就和他分手了?!?/br> 夏雅并不意外顧柏也會舍得放手,顧少是名門之后,早先光與他傳過緋聞的小模特小影星就夠集成一本花名冊了,何況這兩人本身就屬于單身男人對一個年輕女大學生產生了某種兩.性的吸引,好奇心淡了,多的是其他新鮮的各色女子前赴后繼。 即便如此,夏雅還是不曾如此厭惡一個人,滿腔都是無法發泄的鄙夷?!八@樣不負責任的一個男人,你還要無條件替他生孩子?!” 關珊珊也不與她多做爭辯,只說了句,“我現在算是懂了,人世間最悲哀的,莫過于心甘情愿?!?/br> 心甘情愿。四個字就說盡了她們自己的不爭氣。 夏雅忍不住聯想,就像她在自己這段婚姻關系中,永遠處于下風,心甘情愿被商敖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那其實是多可悲的現狀。 關珊珊極為冷靜,像是把今后的退路都已摸得門兒清?!跋难?,我媽是不許我生的,你得替我找個住處?!毕惹皟扇藸幊?,她還不小心撞破頭,才致使關珊珊從母親那兒逃了出來。 “我會繼續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