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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顧女士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準備的差不多了,你去把他們都喊下來吃飯吧?!?/br> 商敖冽走出房門的時候,在走廊上與斜對面的賀青淳不期而遇。兩人同時笑著致意,便打算一塊下樓。 商敖冽看見她手腕上那串粉色的水晶手鏈,心中泛起一股很久都不曾有過的愧疚,那滋味并不太好受。他當即就說,“昨天那話,是情況所迫,逼不得已?!?/br> 無法從此劃清界限,因他尚有“責任”在身。 賀青淳拍了下他的胳膊,“行了,還用得著解釋么?我還不了解你,穩定軍心才重要,商教授,你前途漫漫吶?!?/br> 商敖冽嘴上的笑還沒來得及褪下,就已迎上夏雅錯愕的小臉,她顯然是已誤會了他的意思。 “我來……喊你們下去的……” 夏雅語氣僵硬地說完,胸口像被人炸開了一個洞。 她揪住胸前的衣領一路跑下樓梯,心臟咚咚咚的直跳個不停,腦袋瓜都像被灌滿了沉甸甸的漿糊。 往往,人們都喜歡把一些事實埋起來,然后自己編造一個謊言,騙著所有的人,慢慢的連自己都會以為那是真的。 可那男人卻要比誰都清醒,他可以在商母面前撐足戲份,騙過了大家,甚至騙過了她,他讓夏雅險些就以為,他們彼此之間那些燃起的火花都是真的??上г浥c他互相了解,互相扶持,甚至……互相依存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自己。 太聰明的男人果真不省事,憑她的這點道行根本罩不住。 夏雅想,難怪有人會說,愛情不能自己,思念不能自理,結果不能自取,幸福不能自予。 ****** 假期眨眼過去,商敖冽便帶著夏雅回到西泠市,稍微收拾了行李他又準備動身去外地參加一個學術會議。 臨走前,夏雅正坐在沙發上看韓劇吃薯片,也不知她是不是真將注意力放在電視機那兒,商敖冽與她扯來扯去無非也就是“房門鎖好記得按時吃飯出門要檢查煤氣”之類的瑣碎小事,見她面無表情敷衍著也沒打算送他出門,他只好拖著箱子獨自走了。 日子一下子又猛然變得空閑,夏雅整天想找地方出去腐敗。于是某天晚上,冷旸在酒吧看著身旁郁郁寡歡的小女人,忍不住問,“他對你不好?” 夏雅搖頭說,“他除了忙還是忙,既要忙事業又要忙家庭,既要應付我這個名義上的妻子,又要抽空與他的紅顏知己把酒言歡……我都替他覺著累?!?/br> 夏雅心知,不該拿這兩人去做比較,可是現在想來,如冷旸這般有事說事愛恨分明的男人也挺可愛。至少,他會一有假期就飛大半個地球來見她,會聽她發牢sao,埋怨各種無厘頭的小細節。 只不過她自認也不是受虐狂,被壓在地板上強吻這種事若不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去做,還是會讓人反感的。 兩人插科打諢直至半夜,夏雅眼看時間不早就說撤了,冷旸盡職將她送至樓下,她在電梯口向他道晚安。 男人卻沒有急著回應,而是突然走過來,將胳膊靠在墻上,定定地望著她。 “你今晚喝了酒,要不要我送你上去?”他身上有股參軍時留下的傲氣,說話帶著不容別人質疑的霸道。 夏雅酒品不算太差,她抿唇搖了搖頭,眸光帶水。那漂亮的臉蛋被夜風一吹,泛起層層殷紅,她笑著說,“沒事兒,一個人坐電梯已經習慣了?!?/br> 冷旸舍不得,動作輕柔地靠過去摟住她,只覺著那楚腰不足盈懷,惹人心蕩神怡?!拔抑挥羞@么一顆心,你看著傷吧?!?/br> 夏雅微怔,回過神后她忙說,“你又來了!松手!” 冷旸滿不在乎,“別急,你瞧是誰來了……哥這是在替你報仇呢?!彼焖僭谒呧藥拙湓?,這才佯裝親昵地松開她。 身后,商敖冽一手擱著他的外套,腳邊放著他的那只商務型行李箱。他神色如常,瞧不出有何異樣。 夏雅張了張嘴,小聲問了句挺失策的話,“你怎么提前回來了……” 商敖冽推了推那夾在挺直鼻梁上的眼鏡,朝她示意,“我剛下飛機,家里有吃的沒?” 冷旸忽然吹了聲口哨,打斷他們的小別勝新婚。商敖冽回頭看他,稍一點頭視作打招呼。 冷旸卻沒想同他客氣,直截了當的開口了?!八伦娞?,有時夜里寧可一個人爬二十八層爬上去。她也討厭鞭炮聲,哦……還有打雷,晚上肯定會睡不踏實。商教授,你到底曉不曉得她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的又是什么?” 冷旸不會真等對方回答,他曖昧地看了夏雅一眼,笑說:“小雅,我會等你的。也別忘了我今天教你的……” ☆、十七、婚久必合(一) 夏雅聳拉著腦袋,她今晚似乎是有點出格了,可另一方面又有些幸災樂禍,也不知商敖冽會如何反應。誰知對方只是一如既往,淡笑說,“回家了?!蹦┝?,又加上一句關心勝過責備的,“以后不要喝這么醉?!?/br> 夏雅辯駁,“你管我……我我有心事!” 商敖冽問,“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能有什么心事?!?/br> 夏雅心說,讓我鬧心的事多著去了!比如你和賀青淳究竟有何勾當,難不成她早知道這場婚姻只是一個騙局? 從電梯里出來,商敖冽回頭看了一眼??康淖謹禐椤?8”,他用手掩嘴,似乎若有所思。夏雅掏出鑰匙問他,“你還沒告訴我,怎么就回來了?” 商敖冽從她身后靠近,幾乎整個人貼覆她的脊背,像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包圍著她,已經熟悉的味道與他的體溫,在半暗的樓道間從頭到腳澆灌了她。 他俯身在她耳際說,“這會太沒意思,提前回來了?!?/br> 商敖冽指的沒意思,是指從中無法獲益,只是這話傳入夏雅耳中,又變作另一種含義。她欲語還羞,急忙開鎖進屋。 想起那人應該還沒吃飯,夏雅趕緊跑去廚房,商敖冽說隨便弄點就行,她也怕他餓著,就拿出一包速凍餃子飛快開火煮水。 等餃子熟了,商敖冽靜靜半歇在沙發上闔著眼。夏雅將碗筷吧嗒一聲擱在茶幾上,也沒見他有反應。他的劍眉輕蹙,薄唇柔軟。夏雅伸手取下男人的眼鏡,想要仔細研究這人英俊的眉宇。 商敖冽的氣質與涵養是刻在骨子里的,無法叫人輕易從心頭抹去。即便他不像自己那般已經付出了感情,可她卻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