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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好,”顧清點點頭,“顧準在北京,等這邊的事結束,你可以去找他?!?/br>“我找他干什么?”里昂咬牙切齒道:“你讓我怎么和他自我介紹?”顧清的心仿佛被鈍刀捅了一下,嘴里的苦更加濃重,他舔了下嘴唇,繼續之前的話題:“明月,已經可以和你說話了吧?”他挪動了一下身體,“他是很好的人?!?/br>“他好不好,和你有什么關系?”里昂顫抖著問:“你到底來干什么?自己工作不順利就想來再次傷害我嗎?”里昂將自己的襯衫甩在地上,兇狠地說:“你過來試試?!?/br>他真的長大了。常年穿梭未來和過去,顧清對時間并不太敏感,他的人生仿佛只有生死,中間成長和衰老的過程都像按了快進鍵一樣,很難看得清。但里昂的一切他都記得,從三歲稚嫩小兒到12歲,再到現在的16歲。年輕人的肌rou緊貼著骨骼,外層包裹著玉潤的雪白皮膚,長相比預測中的更有活力,紅唇緊抿著,即便怒氣沖沖,也是非常好看的。“好看嗎?”里昂冷笑。顧清俯下身將襯衫撿起來低著眉說:“穿起來?!?/br>“穿起來?”里昂沒有接襯衫,而是緊拉住了他的手,恨聲問,“你那個時候怎么沒有給我穿起來?”顧清皺起眉看他,呼吸頓了頓,腦海中有一瞬間的空白。“不喜歡我提嗎?”里昂仔細看了看他開始渙散的眼神,笑了將他向自己這邊拉過來,“那你來求求我?!?/br>顧清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就這樣輕易地就被里昂拉進了懷里。里昂收了收胳膊,顧清身上的味道滲過來,心里的那些恨少了一大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繼續進行下去他準備了三年的復仇,他就這樣靠在自己懷里似乎就已經足夠了。但是他不能再軟弱下去了。乞求他的垂青沒有用處,他這樣狠心的人,只有像獅子一樣狠狠咬住,才不會走脫。顧清的胳膊越來越綿軟,幾乎癱軟在他的懷里,里昂知道自己放在水里的麻藥起了作用。他注意了很久,顧清不吃藥不打針,這種成分的麻藥幾乎是他唯一可以使用的藥劑。那份藥他時刻帶在制服的內兜里,等的就是這一刻。剛才他脫制服的時候,在窗戶的倒影里看到顧清偏過頭,他在那個時候將藥融進了水里。如果,他沒有試圖將自己推給明月該有多好,也許他就不用給他喝這個東西了。里昂摟住了他的腰,輕輕地將手從下擺探進去,顧清似乎渾然不覺,里昂將這看成是一種默許。果然是有別的想法,才來找自己的。里昂抓過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背上,頭放在他頸間閉上了眼睛。“里昂,”顧清在他耳邊輕聲說,言語間有一點猶豫,“你那天晚上吃了什么?”“食堂吃的飯,然后回了家?!?/br>顧清想集中精神,卻覺得自己的精神如散沙一般不受控制地渙散開,他急急地問:“你在水里放了什么?”“你唯一起效的那種藥,”里昂扶住了他下滑的身體,慢慢地說,“我等待這一天,等了很久。你來找我做什么呢?好好做你高高在上的顧教授不好嗎?還是說在你心里,你養大的孩子就是任人欺辱,絕不還手的人?”“那天回家之后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嗎?”顧清用盡力氣抓住他的手繼續問。“等結束之后,我們再聊這些吧?!崩锇狠p輕地親吻了他的頸間,抱住了他。里昂等不及將他帶回臥室,直接將他放在了沙發上。顧清攥緊了襯衫的扣子,用幾近冥滅的眼神看著他,那個眼神他似乎見過,但已經想不起是在什么時候了。里昂心里被刺了一下,低頭重重地碾了一下他的嘴唇。是他記憶里從來沒嘗過的味道。顧清極緩地眨了眨墨黑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刷過里昂的鼻側,里昂感覺渾身的血都要從鼻子里涌出來,他下意識伸手擦了一下,居然真的有那么一兩滴落在了顧清臉上。里昂慌亂擦了兩下,血在他臉上留下他手指的形狀,微微向上,仿佛還有他指紋的樣子。里昂忽然愣住了——和那天一樣,帶著他的血的顧清,總是格外地漂亮。顧清專注地看著他的鼻子,露出了一點關切的眼神,似乎想抬手替他擦一擦。里昂想將自己的臉送到他手里,然后停止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即便這并不是一個復仇的人該有的舉動。他咬了咬牙,然后從茶幾下面拿出典禮用的領帶,將那雙漆黑眼睛蒙住了。顧清在那一刻似乎笑了一下,但是發生的太快,里昂又覺得是自己看錯了。他除掉了萬年不變的白襯衫和黑褲子,第一次正視他夢境中肖想過無數次的身體:他肋骨兩側的疤還在,抽出的骨頭做成的機器人卻不知道去了哪里;男人修長的腿費力并攏,徒勞無功地隱藏著他上一次沒有膽量觸碰的東西。“機器人呢?你參加那么多次拍賣,得到的東西呢?你都給了誰?”里昂堅定地將他一條腿推了上去,咬著牙問他:“我們兩個的畫呢?為什么沒在你的寢室里?我在你心里,是用完就扔的東西嗎?”“如果你養了我這么多年不是為了我成為一次性用品,”里昂控制著自己的聲音擁抱住他,“那么為什么要那么輕易地離開我?”“里昂……”蒙住雙眼的顧清嘆息著說。里昂輕輕地吻了他的耳朵:“你現在這樣叫我,除了讓我更想C你之外,還有別的作用么?”這就是里昂等待了三年的復仇,那一刻他毀掉了什么,又建立了什么。顧清一直沒有發出什么聲音,倒是他無法自持。他小的時候經常攀爬的那副寬厚脊梁,原來是這種光滑的觸感;他小的時候抵不過的額頭,也會因為他細細地暈出一層汗。里昂將他轉過來,整個人伏在顧清的背上,又慢慢地貼緊。中了藥的顧清仿佛撐不住他的重量,慢慢陷入沙發里,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他面對的那副脊梁明明是罪孽的代表,卻又圣潔得讓他有點想哭。這個人養育了他太久,以至于見到他的一瞬間,他就幾乎忘掉了所有的不愉快。他們兩個都應該互相道歉,他和自己道歉,然后自己也好好地向他道歉,之后兩個人就可以和好如初。第三次擁抱他的時候,顧清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了,里昂最后時刻將頭埋進他脖頸間,感受著他的呼吸。汗從顧清的脖頸下留下來,消失在里昂的唇齒間。他忽然明白了兩個人的關系:他是他的信徒,哪怕頂著復仇的面具,也是極其低微地愛著他,只要他還愿意來找他,即便不向他道歉,他也會馬上接受。他忽然有些不甘。他抱著顧清,對他抱怨著一些他準備了很久的話:“顧清,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你為什么不說話?流血了,很疼吧?我疼的時候,就時刻想著,將來也要讓你嘗嘗這種滋味?!?/br>“你現在能體會我當時的感受了嗎?”顧清一直沒有言語。他說有事和他說,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