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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她們,但是有心無力,仍舊乏的厲害。 兩個丫頭見狀,索性找出常備的擦臉油和藥膏給她涂上。 再次放心地墮入夢鄉之前,她吩咐道:“德嬪過來的話,一定要喚醒我?!?/br> 甘藍木香稱是,“您只管放心?!?/br> 許持盈再次醒來,正是被木香喚醒的,“德嬪求見,說有要事稟明皇后娘娘?!?/br> 許持盈猶豫一下,“讓她來寢殿說話,除了你和甘藍,不需旁人服侍?!?/br> 木香稱是而去,很快回轉,陪著德嬪進門來。 德嬪是五軍大都督葛駿的二妹,樣貌俏麗,聰慧活潑。進門后,她趨近床榻,恭敬行禮。 “快起來?!痹S持盈歉然一笑,“實在懶得起身,只好讓你進來說話?!?/br> 甘藍搬來一把椅子,木香則為德嬪奉上熱茶。 德嬪謝座之后落座,擔憂地望著許持盈,“昨日去問過賀太醫,他說的不清不楚的?;屎竽锬锖眯┝藳]有?” “沒什么?!痹S持盈一笑,“三兩日就能好,別擔心?!?/br> 德嬪松了一口氣,從袖中取出一封信,讓甘藍交給許持盈,“是家兄寫給臣妾的,皇后娘娘看看吧。要是由臣妾說,不知要絮叨多久?!?/br> 許持盈失笑,“你啊,妄自菲薄的功力一流?!?/br> 德嬪也笑起來,特別開心的樣子,“能博得皇后娘娘一笑,臣妾這回就沒白來?!?/br> 許持盈從甘藍手里接過信件,仔細看過,唇畔的笑意更濃,“倒是沒想到,令兄動作這樣快?!?/br> “也是機緣巧合。眼線盯著別家的時候,順道知道了許夫人的動向?!钡聥逍τ忉尩?,“那人在刑部尚書夏家和丞相許家來回轉了幾遭,家兄的人想不留意也難,對她的下落,自然是一清二楚。但愿她就是皇后娘娘要找的那一個?!?/br> “應該就是了?!?/br> 兩個人所說的,是李二爺提過的那個女子。女子自稱是蘇先生手下的大管事。 蘇先生是誰,許持盈一時還無頭緒,但這女管事在眼下,至關重要。 德嬪補充道:“午間沈大人通融的緣故,臣妾見了見家兄。他說不知原委,不知根底,便沒讓人詢問什么,只是把人關在了暗室,不曾委屈她?;屎竽锬锵胍娙说脑?,宮里能夠通融,隨時可以?!?/br> 許持盈思索一小會兒,“我今日就要見見她,別的都好說?!?/br> “那就好辦了?!钡聥逍χ鹕?,“臣妾這就去讓小太監傳話。多說一個時辰之后就到宮里?!?/br> 第058章(萬更) 058 郗驍急匆匆趕回王府。 剛剛有人報信給他:明月一面吩咐一眾下人著手搬家, 一面尋找拆掉王府的工匠。 想不通她是在唱哪一出。 昨晚, 正如蘇道成承諾的那樣, 兩個人坐在一起用飯、喝酒,很是快意。席間,蘇道成說的幾件事都關乎他的私事,例如問他有沒有改變心思, 娶妻成家;例如聽說他要□□,問是不是認真的;例如他的寶貝meimei年紀不小了,是不是該張羅婚事了。這些, 蘇道成與蘇夫人都愿意幫忙。 他與蘇道成的交情, 比酒rou朋友好了不是一點半點,離生死之交則有一大段距離。 是很投緣, 相互欣賞的那種好友。除非與彼此相關,否則從不談及公事。就是這樣的朋友,坐在一起才不會有壓力, 便愿意時不時小聚。 至于生死之交, 他倒是想見,偏生隔著關山萬里, 掛念彼此時只能通信,信件來來往往, 大多數時候總結起來不過是一問一答:問話的說還活著呢吧,近期都不會出亂子吧?答話的就說還活著,幾年之內死不了。 最近裴顯錚的信件比較頻繁,第一封信里說沒仗打了很悶, 我知道,但再悶你也不能發瘋吧?弟兄們八百里加急的信件我收了不少,大伙兒是真懵了,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正在寫請命回京的折子。 他看完就上火了,當即動筆回信,劈頭蓋臉一通罵,又說我現在管不了別人,連你都管不了了是吧?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那兒,再歷練一兩年,沉淀沉淀心性。敢繞過我讓皇上準你回京做官的話,我也不會怎么樣,最多是以后見著了不認識你,權當前幾年過命的情義是我做了一場自作多情的夢。 過了十來天,裴顯錚的信件又至,說真是難得,隔著幾千里,我還能把你氣得跳腳。我只是心里沒底,逼著你給我交個底,連這都看不出來?我不問你還能問誰?難不成寫信給皇后?快跟我說說,別磨煩沒用的。 末了,裴顯錚說我看出來了,你如今是真不對勁,不然怎么會男女不分,連自作多情的話都出來了? 看著信件,裴顯錚那張壞笑著的俊臉分外清晰地在腦海浮現,他不由得也笑了,再回信時,便是扯閑篇兒的語氣了,提了提最近那些事,讓裴顯錚只管放心。 能與裴顯錚說起的事情、殤痛甚至狼狽,絕不會與蘇道成提及。 究其原因,不是蘇道成人不夠好,而是道不同。 蘇道成骨子里有著歷代忠臣的那顆忠心:只要皇帝沒有觸碰天下臣民底限的罪行,他就會無條件效忠皇權。 而他郗驍不是,因為他不可碰觸的底限比尋常人多:親人、摯愛、弟兄、軍兵都是不可委屈的,都是他發誓再不會辜負的人。 有一度總擔心自己就要被逼急了,而到如今,終于心安?,F在不好過的是皇上——皇上如今比他的顧慮還多,比他不可觸碰的底限也更多。 有時靜下心來冷眼旁觀,反復思忖,真會有點兒同情皇上:負擔太多也太重,還是余生都不能卸下的重擔,想要做到游刃有余,可要著實辛苦好幾年。 可是,這真好。 持盈終究沒有嫁錯人。 而他,若是可能,若是皇上愿意給他余地,他會鼎力相助。這就不是單純為著持盈了。畢竟,好帝王與好夫君是兩碼事。 他只是希望,皇上能夠兩者兼顧。 遐思間,一路疾行的馬車進到王府,在外院停下來。 郗驍下了馬車。 姚烈快步走來,面色凝重。 郗驍看一眼來回穿行的下人,手指刮一刮一邊的濃眉,“誰惹著她了?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