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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真的失心瘋了?” 蕭仲麟心里苦笑,嘴里只能將這話題跳過,“你比我更清楚,我們若是明里暗里不合,對彼此全無益處。以往,我目中無人、自以為是,有些事也真是有苦衷。我傷過你,不求你忘記,只請你暫且擱置。最起碼,等我找到真兇再與我清算?!彼裆嵵?,“我傷愈之前,你忍耐一段,好么?” 許持盈垂眸思忖片刻,“我姑且一聽,是真是假,還需觀望?!?/br> “觀望多久都可以,別再給我雪上加霜就行?!?/br> 許持盈不由微微一笑,瞥過他肩頭,又嫌棄起來,“去換衣服?!眲偛潘敏⒆哟讨兴牡胤?,滲出了一小塊血跡。 蕭仲麟嘆息一聲,坐起來,忍耐也已到了極點,“穿穿脫脫,每日就是這些事。不穿不就結了?”他開始解衣帶。 “不準脫?!痹S持盈語聲瞬時轉冷。 蕭仲麟頭疼起來,起身下地,撿起先前扔在地上的銀簪,拋在她手邊,繼而胡亂脫掉上衣,無力地倒在床上,“你看著哪兒能解氣就再來一下,我真沒力氣折騰了?!?/br> “……要穿衣服睡?!痹S持盈氣惱地道。最厭憎的一個男子,若像先前一樣脫得只剩一條褻褲睡在她身邊,想想都恨不得吐血。 這只是他長久以來的生活習慣,就跟每天要刷牙洗臉洗澡一樣。況且,又沒脫得不著寸縷。以她這性子,他要是有裸|睡的習慣……估計會送掉半條命。用不著跟她解釋,她一個字都不會信,“好。明日開始,今夜放我一馬,行么?” 許持盈片刻怒目而視,隨后拉過錦被,胡亂地蓋住他身形,“姑且信你一回。再食言,會有人給你陪葬?!?/br> 態度雖然惡劣,卻是休戰的意思。這一晚的磨難,總歸是到了頭。 蕭仲麟長長地透了口氣。 · 翌日早間,許持盈照常起身,梳洗著裝,回到妝臺前落座,由木香服侍梳妝。木香和甘藍一樣,也是陪嫁到宮里的,在許家專司此事。 蕭仲麟醒了,但是懶得起身,透過半垂的紗帳打量許持盈。 她換了一襲華服,面上不施脂粉,只涂一層保養皮膚的芝露;如云秀發簡單利落地綰起,戴上鑲嵌寶石的金簪、金釵,再加以鳳冠。 這過程過于簡單,簡單得超出了他的想象,根本算得敷衍。他搜尋著原主的記憶,發現成婚前相見那一次,她的打扮很是別致。 不愛美、不喜打扮的女孩子,不是過于自信,便是漠視身外之物。 她如今應該是后者更重。 可就算是這樣敷衍,在她優雅起身、轉身舉步向外的時候,已是光芒四射、艷不可當。 貴氣、優雅,珠寶只能襯托,卻不可堆砌出來。 這樣出眾的女孩,那昏君怎么會不喜歡呢?只因為她強勢或歹毒? 或許吧。 想到自己因她而得的身心受損,他都對她有點兒打怵。 強勢、心狠無所謂,手黑真挺要命的。 許持盈在正殿應付請安的嬪妃的時候,蕭仲麟一直在琢磨每晚與她相安無事的法子。 有了主意之后,他吩咐卓永擺駕:要去慈寧宮見太后。 卓永連忙吩咐下去,又特地交代要備一架軟轎。昨晚傷口生生被撕扯開來、血淋淋的情形之下敷藥包扎的時候,皇帝能忍,他卻是再也不想看到第二回,為此,會在職責之內擔保不會再出岔子,再不讓皇帝下地走動。 剛吩咐下去沒多久,太后竟前來探病。 許持盈和三妃陪著太后走進東面的宴息室。 蕭仲麟磨磨蹭蹭地作出準備下地行禮的樣子。 太后緊走幾步攔下了他,“不需多禮,好生將養才是?!?/br> “謝母后體恤?!笔捴禀氩⒉粓猿?,“正要去給您請安,您倒先一步過來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太后笑容慈愛地拍拍他的手臂,在他身側落座,“哪里有什么事,記掛著皇上罷了。先前哀家就想,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跟前照顧皇上。你來坤寧宮,再好不過。想來皇后定會好生服侍,打理好你的衣食起居?!闭f著話,笑微微地瞥向許持盈。 許持盈笑盈盈地屈膝一禮,“兒臣自當盡心竭力?!?/br> 蕭仲麟心生笑意,視線掃過三妃,擺一擺手,“朕與太后、皇后說說話,你們下去吧?!?/br> 三妃恭聲稱是,行禮退下。 太后微不可見地揚了揚眉。 蕭仲麟溫聲道:“兒子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母后能否答應?!?/br> 太后即刻正色道:“皇上只管說?!?/br> 蕭仲麟瞥一眼許持盈,眼里有了笑意,“朕身邊的人,一向疏于管教,皇后身邊的人則是進宮不久,一起服侍我們兩個,難免有吃力之處。朕是想,白日晚間的,能有一兩個宮人帶著他們學學規矩。為此,想請您借三兩個人過來,多說半個月就能把人給您送回去?!?/br> “皇上這是說的哪里話?!碧竺加钍嬲归_來,滿臉慈愛的笑容,“小事而已,哀家派兩個得力的人過來,常年服侍你們就好?!?/br> “不用不用?!笔捴禀胄Φ?,“得力之人得來不易,若是委屈了您,朕與皇后如何自處?也真是不成體統?!甭酝R煌?,道,“這件事,就照朕的意思來吧?!?/br> 太后爽快點頭,“好,那就依皇上之見?!敝笥治裨儐柺捴禀胧軅昂蟮慕涍^。 蕭仲麟神色誠摯地道:“那日喝了不少酒,合該跌這一跤。至于之前之后的事情,真的是不復記憶。您不必掛懷,橫豎就快痊愈了?!?/br> “如此,哀家就放心了?!庇终f了一陣子話,太后起身回了慈寧宮。 許持盈送太后出門,返回來的時候,靜靜地凝望了蕭仲麟片刻,眼神復雜。 蕭仲麟被她看得心里直發毛。 當日下午,宋嬤嬤和梁姑姑來到坤寧宮。前者負責膳食,后者負責夜間帶宮女服侍在暖閣外間。 這兩個人,不論是誰,都要顧忌著太后,給足情面。卓永、翟洪文等人是出于情面,許持盈則是犯不著在下人面前鬧脾氣,沒得叫人詬病小家子氣。 這正是蕭仲麟的目的。 當晚,蕭仲麟與許持盈一同用膳,各吃各的。他需要戒口的太多,面前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