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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廣身上的滔天血光又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他看似隨性灑脫,可這俊美面容下,有著一顆冰冷堅硬的心。任何東西都會騙人,但梁泉這雙眼睛都不會欺騙他。第23章一個吻楊廣聽不清楚梁泉的話語,此刻他踏水而行,高懸著站在泉眼上。“……九微震空,五星回旋,萬星應感……”飄飄風起,楊廣感覺到小紙人用力抱住了他的脖子,一瞬間水汽彌漫,他有些看不清楚這處的景色,仿佛有種無形的力量開始封鎖。跟著登山的人大多數都曾經跟著他們一起經過洞庭湖的事情,沒有任何人有sao動,這靜謐氛圍中只能聽到梁泉的聲音。飄搖水聲中,他們聽清楚了梁泉的聲音,見清俊道人步法微動。他們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然每一字一句都仿佛蘊含著偌大的蘊意。隨著梁泉的動作,楊廣清楚地聽到了水流拍打岸邊的聲音。這里雖有泉眼,但水流緩緩,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情況。梁泉手持流光長劍,神色肅穆地看著不平靜的水面,沉聲道,“請!”他的指尖從劍刃劃過,滴答作響的聲音濺落水面,猩紅擴散開來,很快就把這看似清澈的水面染上血色。一點萬變,站在黃符上的百人只覺得地動山搖,水面劇烈震動起來,一陣眩暈后險些站不住。梁泉聲如洪鐘,厲聲道,“穩住身形,不得離開位置!”梁泉需要這百人生氣,一旦離開黃符的范圍,暴起的赑屃隨時都能夠奪取他們性命。一旦開始殺戮,就難以遏制。唯有沖天煞意,急需凈化者才會被圍困此中。黑衣侍衛反應極快,很快都穩定了自身,就在此刻,一道巨大的身影驟然從泉眼縱身躍出,濺落的水花灑滿半空,濤聲巨響后方才四肢踏水,巨大龜殼堅硬斑駁,而短小的尾巴在身后甩了兩下,又轉悠了兩下。破碎的水面迸射出水花來,因著那巨大的身形,水花巨浪,猛地濺落兩岸,淅淅瀝瀝得仿佛下了一場小雨。距離最近的百人渾身濕透,但都直挺挺地站著,沒有任何一人因為這突發的情況而離開自己的位置。梁泉是最中間的那人,但是灑落的水花卻溫柔地避開了他,仿佛這水也認得這人,輕柔地擦過臉龐,便悄然落入身邊水面。滴滴答答的水聲不停,梁泉抬頭看著半空中巨大的身影……那是赑屃!赑屃形狀似龜,身負龜甲,性和,曾于山河作亂,后被大禹所鎮壓。“是誰在sao擾吾?”赑屃搖著腦袋,像是看不清楚眼前站著什么東西。梁泉作揖,“貧道梁泉,見過赑屃尊者?!彼Z氣溫和,并沒有因為這奇異的場合與玄妙的對話而動搖。赑屃聽音辨位,好懸才看到了梁泉的模樣,嘟囔了一聲,“怎么這么???”依著赑屃幾丈高的身形,即便是嘟囔對他們來說依舊是巨響。梁泉深知他們的真身遠不止現在這樣,眼下不過是赑屃收斂了后的狀態。“小道無禮,擾了尊者清凈。小道偶然路過此地發現尊者氣息。然尊者性平和,卻不知為何卻有這般濃重的兇煞?!绷喝飞?,緩緩道來。赑屃眼珠子轉了轉,憨聲道,“吾之下,尚有睚眥?!?/br>梁泉恍然大悟。睚眥與赑屃同生同源,卻不是相合的性格。同為傳說中龍之九子,睚眥的性格可比赑屃差得太多了。赑屃口齒生津,大大地吸溜了一口靈氣,貪嘴地說道,“道士,你要是能一直提供這樣的靈氣,不如吾跟你走?”梁泉身上的靈力精純世間罕見,便是赑屃也有些垂涎。梁泉好笑地搖頭,低聲道,“貧道本以為是尊者入了魔,這才借著這百人布陣,借的是他們本身生氣,可不能持久?!边@百人隨后該是身體虛弱數日,梁泉已經心里有愧。赑屃失望地點點頭,又低頭踏著水面,“你打算鎮壓睚眥?”“草木已經開始枯萎,若是不得處理,數年后這里該寸草不生?!绷喝鲱^看著赑屃的眼睛,環繞大云山而生存的村莊并不多,但也有數千人。且睚眥喜好戰爭,從兵禍,一旦出世,天下將亂。赑屃讓開位置,倒是淡然,“祂本有傷勢,吾同祂斗爭數十年已到尾聲,你這法子倒好?!痹偃绾慰床贿^眼,赑屃也不可能殺了睚眥,梁泉的法子若能鎮壓,反而是好事。赑屃好不容易尋到這處清凈的地方,又被睚眥打擾了數十年,要不是性格溫吞,早就踩死那半死不活的睚眥了。梁泉頷首,在水面坐下,滴水不沾。雙手掐訣,靈氣從他指尖傷口源源不斷地泄露出來,很快便順著他所畫的陣法蜿蜒而行,他的身體又開始汲取著天地靈氣,順著指尖再度流轉。赑屃貪心地又吸溜了一口,這才不情不愿地攀到虛空,距離那陣法遠遠的。常人rou眼所不能見的白氣從陣法百人的頭頂溢出,順著梁泉的牽引融入陣法中,以梁泉的靈氣做引,在梁泉念完最后一句咒時,剎那光華乍放,刺痛得眼前生疼,只感覺漫天白光。地動山搖間,只聽得一聲巨怒的咆哮,宛若震天動地,山石滾動,滔天巨響后,所有光芒劇烈收縮,很快什么都消失不見。楊廣捂著眼睛,酸痛的感覺讓人睜不開眼,他只感覺到肩膀的小紙人似乎很是狂躁,在他肩頭重重地踩了兩下。梁泉出事了。楊廣心里無疑有著預感,猛地睜開了眼睛。巨大的赑屃,搖動的山石,飄揚的黃符……這些東西全數都消失了。那陣法百人或站或立,只是精神萎頓。可原本坐在水面上的梁泉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楊廣神情驟冷,“小道長呢?”無人敢應,無人能應,連小紙人都消失不見。他滿身煞氣,眉宇間狠厲頓顯,“滾,都給朕去找!尋不到,提頭來見!”“諾!”若梁泉在此處,只能苦笑搖頭,三歲看老,倒是真的沒錯。波光粼粼,震蕩過后的水面有些晃悠,可清澈見底的溪水中卻不落半點痕跡。泉眼往下溯源,有一巨大洞xue,不知有何布置,哪怕在水面下依舊干燥,又有頂頭無數夜明珠鑲嵌,其亮度更比尋常,溫暖如初。赑屃叼著梁泉趴到洞xue內,這才松開嘴,聽著他啪嘰一聲,砸在了大大的紙人上。不知什么時候小紙人從楊廣肩頭離開,順著水流尋到了梁泉,又瞬間化開擋住梁泉的落勢。梁泉咳嗽了兩下,捂住嘴,血液順著他的指縫留下。他翻身坐好,這點動作就牽引到內傷,頓時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他強忍著喉間的癢痛,抬手摸了摸小紙人,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