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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然相反的對比。長條形黑石是陰暗之物,它封印的庚金卻是剛猛寒煞的陽金。“庚金降魔棒,果然在這里!”成功收獲一樁降魔寶物,午軒也自心喜,卻沒有多少意外,因為他本就依稀記得,庚金降魔棒最初似是在宇文家的某個修行者手里面世的。如今卻被他簡簡單單的暗中收取到手。庚金降魔棒,適用于前四層境界的修行者。前四層境界的修行者修為越高,它能發揮出的威力就會越大。后四層境界已經是“神人”級別,庚金降魔棒這種等級的寶物他們拿與不拿都是一樣,因為第五層境界就是“育神”,修行者從自己的靈覺神魂中孕育出本我神明之后,隨手攻擊都有如神助。午軒見到了庚金降魔棒,隨即努力將黑石燒割成塊。他既要取出寶物,也要留下黑石備用。……一直到傍晚六點多,宇文家的晚飯時候,午軒也沒有走出水墨洞天。宇文顯、不請自來的宇文冬兩人一起來敲門請他。午軒便收功起身,屈指輕彈了一下沉重無比的庚金降魔棒,從容不迫的出了水墨洞天,與幻影完全重合。他散去替身幻影,扔開書桌,打開門走出去,然后一晚上都像在看猴戲一樣的觀賞了宇文昆湃和宇文顯父子二人裝模作樣的親切關心,以及其他人不知內里緣故卻不敢出口相詢的糾結表情。午軒的態度則依然如故,并沒有因為宇文昆湃父子的親切而與剛來宇文家時有什么不同。他一言不發的吃過飯,用餐巾擦了擦嘴,垂眸淡淡的道:“明天我要回去?!?/br>說完,他沒興趣再理睬宇文昆湃父子的做作表演,徑直轉身回了客房。宇文昆湃在他后面慈和的嘆息著:“唉,也好,你學業重要。我見過你,也能稍稍放些心了?!?/br>宇文顯倒是沒吭聲。宇文珍兒等人之前就被宇文昆湃威嚴凌厲的警告過了,只自疑惑亂猜的沉默著。宇文冬卻不管不顧,連忙起身跟上午軒,然后炯炯有神的盯著午軒的側臉。他一直跟到客房門口,差點被午軒摔門撞碎鼻梁骨。他依然面無表情,揉了揉因為沒完全躲開而被砰到一點的鼻尖,隔門說道:“晚安。明天我送你?!闭f完,他又是那副模樣的轉身下樓去了。午軒用靈覺掃了他一眼,忽然若有所思。他重生前對宇文冬的印象倒是比對宇文顯的還要清晰幾分。一來,宇文冬的父母在他看來都是奇人,宇文冬被夾在其中自然會被他多留意幾眼。二來,宇文冬本身就有點奇葩——年近三十的時候才初戀,戀上的還是一樁低級修行寶物,一座真人大小、栩栩如生的白玉美人雕。這件奇事與其父相比,更添了一種宏大的反差笑感。說起宇文冬的父親,雖說宇文家族的男人絕大多數都風流多情,但宇文冬的生父宇文邀海實在是其中之最。宇文邀海男女不忌,男情人女情人一起往家里領,還最喜歡讓他的那些情人歡聚一堂其樂融融。偏生宇文邀海又有點似是而非的清傲之氣,他曾放話來說:“孩子只能用妻子來生。情人只是拿來用情的人,無論男情人還是女情人,都不配給我生孩子?!边@句話在多年后仍然被傳為笑談。宇文冬的母親文芳顏也是個人物。文芳顏容貌極美,氣質出眾,兼有才華,便有無數追求者。她可以說是被她那貪慕權貴的娘家兄弟綁嫁給宇文邀海的??僧敃r宇文邀海奇人的一面顯露出來了,他認定文芳顏堪為他的妻子再為他生下兒子,所以剛結婚時,他對文芳顏體貼備至,很是一副忠貞不渝的模樣。文芳顏便打算認命。等到文芳顏懷了孕,再等能察出她懷的是男是女時,去醫院一檢察,男孩。宇文邀海完成任務,哈哈大笑,放松了筋骨,繼續風流去。文芳顏當時是什么心情別人可以想象,吐血三升都不止。宇文家族勢大,娘家她是指望不上的,宇文邀海是那副德行,她管不動,她肚子里又有孩子,她那被棒打鴛鴦的前戀人又遠在軍中。她只能咬牙隱忍,她以養胎為名與宇文邀海分居;生下宇文冬后,她又以孩子年幼經不得喧囂為由,繼續與宇文邀海分居。她就這么一忍數年。終于被她等到時機,在津平市豪門動蕩,戚家、石家、宇文家等大家族們人人自危之時,她果斷翻手一推,把家里那群雌雄一起狠狠的推到了津平市千萬人口眼前,鬧得沸沸揚揚。然后宇文邀海被其父親手打了個半死,文芳顏也抱著宇文冬淚流憔悴的離婚成功,她還寧死也要帶走宇文冬。宇文邀海的腌臜德性誰都掩藏不下去,宇文冬的確不適合由父親撫養,但宇文家的孩子怎能流落在外?可文芳顏抱著孩子一副早存死志的決絕模樣,再加上當時極其特殊的局勢情形之迫……不就是一個孩子嗎!宇文家別的不多,就是錢多孩子多。最后,宇文家老家主溫和的表示,堅決服從國家法律制度,任由法院把宇文冬判給了文芳顏。文芳顏離了婚,拿了財,還帶走了自己的孩子。這還不止。她那前戀人錢立樺當年見她被迫嫁到了宇文家,傷心之下埋頭軍中苦干。錢立樺是軍中干部,偶爾認識了軍中文藝團里溫柔恬靜的解語花,幾年下來在解語花的陪伴之下,錢立樺所受的情傷漸漸愈合,已經要與那解語花談婚論嫁??晌姆碱伷湍鼙е胺虻暮⒆釉侔阉乔皯偃私o搶回來,還讓錢立樺對她愧疚不已癡戀萬分死心塌地,看樣子是一輩子都要被她攥得死死的了。宇文邀海、文芳顏,以及文芳顏的前戀人現丈夫錢立樺;石振、戚韶曼,還有那抱著死嬰施展禁忌法咒的白彤;還有那個戀上一座可以激發出仙子幻影的宇文冬……這些人都讓午軒印象深刻。午軒在修行上頗有智慧和悟性,在絕大部分世事上也能算個從容淡定的睿智者。但對情愛一事,他卻是純粹的空白和陌生。他像是有什么東西被冰封著一樣,對世上有關情愛的東西都很難理解。不過,他始終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看清自己在這方面的缺陷,便本能的對這方面多留意了幾分。于是盡管他那時一直處于傷痛折磨之下,根本沒有心思仔細琢磨別的,可宇文邀海、文芳顏、錢立樺三人的風流薄情和破鏡重圓,石振、戚韶曼、白彤三人的深沉相敬和生死決絕,以及他們之間那些誰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或深或淺的“情”,還有宇文冬的奇葩初戀,都給他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現在,二十出頭的宇文冬讓他想起這些人那些事,他再以“旁觀者清”的角度,把“情感”當作人與人之間一種最為特殊的利益,雖然依舊無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