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小語當即給深淵磕頭道：“恩公想在我身上如何試藥請隨意?！?/br>
深淵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隨意？我很少制作救人的方子，我這屋里，大多數都是毒藥?！?/br>
深淵說著拿出一個小瓷瓶，舉到袁小語面前：“這毒是我剛制出來的，中此毒者會承受噬骨之痛，此痛開始半年復發一次，復發的間隔會越來越短，直至時時刻刻，疼痛鉆心，最后凄慘死去?！?/br>
深淵說著用小瓷瓶貼了貼袁小語白嫩的臉頰：“如何？此藥你可敢試？”

袁小語看了看瓷瓶，又看了看深淵，突然接過來那瓷瓶，一口吞進！

深淵怔住了，袁小語卻氣定神閑回道：“雖然承蒙恩公醫治，但我武功盡廢，內力全失，怕是治好了也沒有多長時間可活，不一定能活到毒發身亡的時刻讓恩公看清藥效，不如恩公再讓我試試別的藥？”

袁小語說得認真，臉上的表情又淡定至極，深淵有些難以置信地來回踱步，最后突然爆發出一個怒吼：“死？老子要想殺人，沒人逃得出！老子想救人，閻王也不敢不放人！你個小輩，居然敢質疑我的醫術？”

袁小語有些茫然，他不知道恩公為何突然暴怒：“恩公……我……”

深淵怒氣沖沖地奪門而出，沒一會兒又沖了回來，扔給袁小語一套衣衫，等著他穿完衣服，突然拽住他的領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救得了你？”

“這……”

袁小語當然不信。

“你大可以試試?！鄙顪Y詭異地笑了，他指著袁小語身后的那個架子，“我這架子上，全是能要人命的劇毒，你可以全部一一試遍，看我救不救得了你?！?/br>
第04章

也許深淵說這話沒什么意思，但是袁小語聽來就是讓他去一個個試藥……于是他真的去試了，一天一瓶。

深淵也不攔著，看著袁小語去試，等他吃完藥就給他把脈，扎針，然后灌下更多的藥物。

袁小語本以為自己不過十日的壽命，然而等到試完最下層那一排藥，袁小語也沒覺得自己有壽命將至的跡象。雖然身子還是虧空得很，但他不像之前那般感覺到大限將至的空虛。

他漸漸好起來了，總覺得自己欠了深淵的人情，除了試藥，他主動承擔了一些家務，他在師門排名最小，從小雜活累活都是他的，他主動幫著深淵淘米煮飯，縫補衣物，并且打掃院內。

這日深淵采集草藥歸來，看見仿佛煥然一新的院落怔愣了一會兒，推門而入，只見袁小語正在縫補被單，桌上擺著熱騰騰的飯菜。

深淵放下采藥框，例行去給袁小語把脈，眼神里多了點疑問。

袁小語明白深淵的意思，連忙拱手道：“恩公救我性命，我幫不上恩公什么忙，只能做點雜活，聊表謝意?！?/br>
深淵垂下眼眸，呆愣了一會兒，說道：“瑣碎的事情，不需要你cao心?！?/br>
話是這么說，袁小語還是會幫著深淵做這些雜事。

有時趁著精神不錯袁小語會到屋外走一走，走出屋外，他發現自己還是在谷底，住的和農家小院無異。門口是深淵辟出來的一片地，上面中滿了各色奇花異草。再往外走，就是一條清澈的小溪，他用手去試溪水，只覺得冰涼透頂，一直涼到心底。

當晚他就發了高燒，深淵給他把脈，“嘖”了一聲，然后給他灌藥，扎針，還特地從院子里拔了藥草來給他熏香。

“你的內力盡失，身體虧空，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早就腎臟衰竭而死了?！鄙顪Y搖頭，“那溪水常人碰無事，只是你這身子去碰，自然會涼意襲身?！?/br>
袁小語點頭，虛弱道：“多謝恩公，麻煩恩公了?！?/br>
深淵看著袁小語，突然問道：“這以命換命之術，常人就算知道也不會去用，你是為何？又是為誰？”

袁小語頓了頓，喉嚨里泛起一陣苦澀。

第05章

袁小語并不準備隱瞞，將事實全說了出來，并無一絲夸張成分，口吻平淡得仿佛旁觀者。

深淵聽明白了，他凝視著袁小語，感慨道：“真是個傻的?！?/br>
袁小語苦笑，他無法反駁深淵。

都說了自己的事，袁小語也好奇男人的事，他窺探著男人的臉色，問道：“請問恩公…為何獨自一人，居住在這谷底？又居住了多久了？”

深淵笑了：“居住在谷外有什么好的？像你師兄那樣的人這世上這么多，像你這種傻子也多得很，我嫌煩，干脆搬至這里尋個清靜?！?/br>
“而且，”深淵說到這里頓了頓，“這地方，珍禽猛獸，奇花異草，到處都是！經常還能撿到尸體，簡直是我制藥的，修煉的最佳地點！”

“撿到尸體……”

“住這兒久了，總能見到想不開的，被人害的，從上面掉下來，呵，反正都死了，應該也不介意我用他們入藥?！鄙顪Y說著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本來你，也要被我撿去入藥的……”

袁小語眨眨眼睛，一副猛然醒悟的模樣，連忙掀起衣袖：“恩公請說，需要哪個部分，拿去便是了！”

這回輪到深淵呆住了。

他嘆了口氣：“你這人，一點也不畏懼死，逗起來真沒勁?！?/br>
袁小語這才知道深淵是在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我在決定要醫治好師兄的病時，便已做好死亡的打算了……現在能活著，對我而言已是恩賜，我實在不敢奢求更多…如果能回報恩情，死了也是有所值了……”

深淵看著他，緩緩問道：“你恨你的師兄嗎？”

袁小語有些茫然地看著深淵：“不恨?！?/br>
“為何？”

“是我當初決定要救他?！?/br>
“可他恩將仇報，不知好歹?！?/br>
“到他也給了我幸福美好的時光?！痹≌Z搖搖頭，“我恨不起來他?！?/br>
深淵盯著袁小語看了一會，憤憤道：“真真是個傻的！”

袁小語苦笑：他當然是知道自己傻，否則也不會墜入這萬丈深淵。

第06章

袁小語和深淵就這么一起在谷底生活了。

如果袁小語精神好，就幫著深淵打掃做飯，有時也幫著澆一澆院里的植物。然而袁小語這身子虛得只要一沾涼水就會著涼。所以大多數的時候也只是坐在屋里幫著縫縫補補。

他還是每天去試那些毒藥，剛開始試的毒藥還會感到不適，現在他已經是宛如喝水一樣，基本沒有感覺了。

一日他試完第三層架子上的最后一瓶毒藥，深淵過來給他把脈，道：“你以后不用試了?！?/br>
袁小語不解：“這是為何？”

“你每次試藥被我解毒，現在已經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了?！鄙顪Y沒好氣道，“那你還試我這毒藥有什么用？”

袁小語愣了愣，當初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