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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問偷偷地往里鉆,看著茫然無邊的護城河,一股難以言喻的傷痛充斥著她的心臟。 蔣寒池的父母也在,他們都保養得很好,一眼就認出了許問。 “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兒子!”蔣夫人憤怒的指著許問:“如果不是你,寒池現在還好好的,你把兒子賠給我……” 蔣城比蔣夫人略沉穩一些,他拉住蔣夫人:“這事也不能完全怪她,找寒池要緊,別跟她多說了?!?/br> 蔣夫人紅著眼撲進蔣城懷里放聲大哭。 許問同樣哭起來,她跪在兩人面前,重重地磕頭:“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任性,是我對不起他,你們要打要罵我都沒有絲毫怨言?!?/br> 蔣家兩位老人并不接受她的道歉。 “許小姐還是快點起來吧,你的跪拜我們承受不起?!闭f完,他們刻意走開了,許問心里難受,又瘋了一樣跟著警方去找蔣寒池。 —— 三天,許問瘦了三斤。 許mama也知道了發生的一切,她難以想象,蔣寒池竟然會為許子巖擋刀,還為了救許問和許子巖被撞入護城河。 她看著許問的眼神很古怪,有愧疚和自責也有難過。 許問其實很想什么都不管,守在護城河邊等蔣寒池回來。 但是不行,她還有寧寧。 她已經錯過了寧寧的童年,不能再錯過寧寧的以后,后來,蔣寒池的父母非要把寧寧接到他們名下去住,寧寧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不肯松開許問的手。 直到最后,蔣城也沒能強硬的分開她們。 距離蔣寒池出事已經過了一個月。 警方依舊沒有消息傳回來,所有人都以為蔣寒池已經死了,而且尸骨無存,最后,蔣城和蔣夫人在用蔣寒池的衣服給他建了一座衣冠冢。 許問經常一個人跑去那里抱著墓碑哭。 天邊暗下來,日落西山,樹木枯黃,配上她如今的心情儼然徒增傷感。 她摸著墓碑上,他英俊的照片,絮絮叨叨—— “以前你要結婚的時候讓我等你,我等不到你,現在我還是等不到你,蔣寒池,你的心怎么這么狠?” “你總說我矯情,是,我現在承認了,我矯情,我做作,我分明愛著你卻又不敢靠近你,但蔣寒池,你知道么?我真的很想你……” “寧寧現在可乖了,晚上睡覺不哭又不鬧,長得也很快,眉眼間很像你,我時??粗拖氲侥?,如果你真的回不來了,你在那里還好么?會不會冷?會不會吃不飽?天冷了記得多穿一件衣服,少喝一點酒,哦,還有別抽煙,抽煙對身體害處可大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把寧寧撫養長大,以后一定像你一樣優秀?!?/br> “如果你想我了,記得托夢給我……” 說到這里,她已經泣不成聲,她真的很不愿意承認蔣寒池已經沒了:“以前我總是等不到你,那現在換成你等我好了……說好的,你不許喝孟婆湯,不許過奈何橋……別擔心,不會太久的,只要寧寧長大了,我就來陪你……” 蔣寒池,你怎么忍心留下我一個人? 她哭著哭著就昏了過去。 渾渾噩噩中,她看到蔣寒池逆著光而來,站在她的面前,嘴角帶著溫柔的笑在望著她,低低的喚:“許問?!?/br> “是你么?寒池……” 許問微瞇著眼,看得有些不太清楚。 “嗯,是我?!彼拖律韥?,把她抱進懷里,指腹輕柔地抹開她眼角的淚:“別哭,你看你都哭成大花臉了?!?/br> 許問神情恍惚似在夢中:“那你快幫我擦一擦,我不要這么難看,你一定要記得我最美的樣子,怎么辦?我不知道你會來夢里見我,我沒有睡好覺,沒有化好妝,沒有畫好眉,你不要嫌棄我……” “傻瓜?!彼⌒囊硪砦巧纤拇剑骸拔以趺磿訔壞隳??” 有什么東西忽然滴在她的臉上,如若下著小雨,一滴一滴慢慢凝聚起來,滑過她的嘴角沒入她的唇舌,咸濕咸濕的。 她用力睜開眼,視線一點點清晰…… 眼前的男人有血也有rou。 她震驚錯愕,然后喜極而泣。 這一次,她終于等到了他。 蔣寒池。 —— 三個月后,蔣家大少蔣寒池與曾經的許家千金許問新婚,婚禮空前盛大,耗資數億,甚至大開三天三夜流水席,六百六十六桌不曾間斷。 但凡有點臉面的人都去了,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也都去了。 A市人人艷羨。 唯獨只缺了一個人——許mama周采薇。 她做不到毫無芥蒂接受蔣寒池,不阻止他們的婚禮已經是極限。 次年,許問產下一子,重六斤七,母子平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