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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緒?!睍r雨無奈地凝視著自己的友人,她一旦開始慌張,便無法停止地分析數據,說到底,還是慌了手腳。 時雨語氣平淡卻不容拒絕,一字一句地道:“告訴我,你愛著誰?” 淺川奈緒話音一卡,她卷著身上的被子微微一縮,半晌,才悶聲道:“我不知道?!?/br> “性激素會讓人類產生性沖動,一元胺神經會導致注意力難以集中,心跳加速,甚至是不理智的精神失常?!?/br> “而對女子而言,大腦還會分泌催產素,令其出現應有的母性?!?/br> ——“但是我不曾出現以上反應,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愛著誰?!?/br> 這可以說是再糟糕不過的境況了,一個不知道自己愛著誰的花吐癥患者,連尋找病因的途徑都不存在。 “那你查一下是不是我?”時雨敲了敲桌子,奈緒本體并無性別,只是后來被設定成了女性,但是性取向卻是完全模糊不清的。 淺川奈緒依言探頭出了被窩掃視了時雨一眼,數據分析完后,爽快而又嫌棄地道:“有夫之婦才不嫖,看來我節cao還在?!?/br> 話音剛落,她俯下身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紫色的花瓣伴隨著血液漏過指縫,輕飄飄地落在榻榻米上。 “桔?;??!睍r雨捻起一片花瓣,近乎嘆息地道,“無望悲哀的愛戀?!?/br> “有沒有一個,你很像靠近,但是你又知曉他絕無愛你可能的人呢?” 淺川奈緒的咳嗽聲漸漸止息,她緩了緩氣,更緊地收攏著被子,幾乎整個人都陷入了被褥的環抱里。 她沉默著,思慮著,回憶著。 動用她所有的數據思維,去思考人類的愛情這樣復雜的東西。 室內一時間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時雨知道淺川奈緒正在以數據運算與排除動心對象,不由得又是一聲嘆息。 “我算不出來!”許久,淺川奈緒似乎得出了結果,整個人卻仿佛被蜜蜂蟄了一般縮進了被褥里,語氣里透著難言的煩躁,“沒有就是沒有!我算不出來!” “你放手去找施咒人就好了!別管我!死了就死了,大不了我們下一個世界再見——!” “奈緒!”眼見著人不見棺材不掉淚,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時雨的耐心也宣布告罄,“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不能因為我們的生命能夠重來,就不去珍惜!” “否則在漫長的輪回中你遲早要因為這種不負責任的想法而付出代價的!” 時雨性格向來溫和,她難得發一次火,慣來硬氣霸道的淺川奈緒反而安靜如雞。 她趴在被子里宛如一只鵪鶉,時不時地抬眼小心翼翼地睨時雨一眼,又飛快地垂下眼簾不敢吭氣。 “……我真的不想知道?!睖\川奈緒嘀咕道,“我如果不知道,我就遲早會忘掉,如果知道了,那豈不是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難道要像你一樣,用漫長的永恒去形成對一個人條件反射的愛嗎?” 時雨垂下眼簾,她的眼眸沉淀著萬頃湖光水色,比時光更久遠,比流年更溫柔。 “你不是我?!彼龂@氣,如同一個寬和的長者,伸出手輕輕撫上淺川奈緒的發,“你還有憧憬未來的可能,還有真正走向永恒的可能?!?/br> “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至少回憶中有一個可以愛著的人?!?/br> ——“所以不要怯懦,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吧?!?/br> 淺川奈緒噤聲良久,才自暴自棄一般垮下了肩膀,心情復雜地勾了勾唇角: “百分之六十七點三四的可能?!?/br> ——“是大和守安定?!?/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時雨老奶奶:(冷漠臉)哦,那你還是去死吧。 奈緒熊孩子:QAQ逼人家說又否決人家,你這個扎心的老鐵。 ——————————分割線———————————— 其實我對大和守安定的了解并不深,因為我偏好的是諸如左文字一家這樣性格更加鮮明的存在。新選組的刀劍我覺得他們都很可愛,但是在觀念上有太多的矛盾之處。 他們守護武士的意志與舊時的堅守,但是我認為時代的進步終究需要改革與變化。 保留舊時的文化與精神,但永遠不要停下前進的步伐,這就是時間帶來的變化。 【不過,我把安定放為近侍的時候會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或許是最拒絕戀愛的刀?!?/br> 【個人理解,拒絕撕逼,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br> 【連數珠丸和江雪都沒有給過我如此強烈的排斥感??!】 【安定廚難道真的不覺得他很像貓,那種若即若離你完全不知道他在乎不在乎你的感覺!】 第五十三章 祈禱讓你幸福的世界 在時雨的介入和插手之下,新政府的人員很快便從陰陽世家里揪出了那名下咒的黑巫女。 彌生殺伐果斷,干凈利落地解決了禍端,但是詛咒的蔓延停止,卻不代表已經被下了詛咒的人能夠痊愈。 這種因人之七情六欲而橫生出來的詛咒,郁結成疾,詛咒本身只是牽引,卻不是人力本身可以化解的。 時雨曾經為風神的守節巫女,其靈力咒術乃至破魔之道都早已修至登峰造極之境,但是想要破解黑巫女的詛咒,便只有依照詛咒本身的限制進行破解。 能治得好病,治不了人心。 咳血成花,這本身并不是多么惡毒的詛咒,但是落在了不適當的人身上,便就成了難以開解的枷鎖。 好在,大部分的付喪神,仍然是愿意回應審神者的感情的。 時雨殺死了那名下咒的黑巫女,不管花吐癥的后續如何解決,也不管黑巫女臨死反噬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黑霧,她站在天光之下,幾乎淡化其中。 她想,這一世,可能真的要親手送葬了自己的摯友。 “你這是干了啥?一團黑漆漆的,看著真嘔心?!?/br> 淺川奈緒躺在榻榻米上還不安分,裹著被褥便要往時雨身邊湊,看著那些氤氳的黑霧,撇著嘴一臉嫌棄。 “臨死反噬罷了?!睍r雨跪坐而下,不以為意地道,“過些許時日就自己散了,我還會怕這個不成?” 奈緒盯著時雨看了好一會兒,確定她的確是游刃有余而不是勉力逞強,便懨懨地縮回道被子里:“哦,沒事就好?!?/br> 她是真的沒力氣多說別的了,花吐癥帶來的疼痛、咳嗽、窒悶幾乎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那種虛弱感甚至讓她煩躁,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 她確實能感覺到,這具驅殼已經走到生命的盡頭了。 “你還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嗎?” 時雨扶起淺川奈緒,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輕輕順了順她的發。 “一路走來,比起摯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