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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沒有?”灰衣士兵瞪圓了眼睛,楚君逸抓著十六的手,感到他內息非常紊亂,想到他體內不受控制的神力,心驚rou跳,直接一把甩開灰衣士兵,將他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來。灰衣士兵清楚地聽到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你來?!背葑プ×硪淮┧{衣的士兵道,“聽到了沒有?”藍衣士兵眼睜睜看著長官被砸到地里去,一哆嗦:“是……我現在就帶你們去!”藍衣士兵將他們帶到了島上最高等級的客房,這客房里外足足布下了七重禁制,對他們來說合適非常。藍衣士兵以為辦完事便能離開,誰知到了地方,卻讓人拎了進去。楚君逸半抱著十六走進房間,旱魃拎著藍衣士兵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坐在了桌邊,徐秀才把禁制關閉,拿走令旗,關上門。前腳才做完,后腳,就有許多人往這來了。徐秀才憂心忡忡,安慰藍衣士兵道:“你不要怕,我們不會隨便殺人的?!?/br>藍衣士兵見他說話斯文,稍稍松了口氣,不那么抖了,結果就看到緊跟著,這書生模樣的人取出了一根漆黑發亮的法器,明明是法杖,卻魔氣森森,杖身有的地方卻是紅的。徐秀才見他看著降魔杖,溫吞吞解釋道:“這上面紅的地方,是血浸多了,去不掉了?!?/br>“……”藍衣士兵兩眼一翻,厥了過去。楚君逸握著十六的手想強行為他疏導神力,十六搖了搖頭,冷無心顯出身形來,竟也是幾乎不支的模樣??礃幼硬皇撬麆恿耸帜_。十六不敢說話,一張口,就要壓不住翻滾的力量。他一拍納虛袋,取出頭骨,抖開布,霎時,頭骨上放出的冷白光芒充溢了整個房間。旱魃面色一變,幾步上前。楚君逸厲喝一聲:“坐著別動!”旱魃卻似聽不見,依然往前走,后卿從旱魃懷中彈出來,猛地跳起來拍到旱魃臉上,當頭棒喝:“我的兄弟!”旱魃猛地一僵,而那邊,楚君逸已經取出了錦幛,抖開來,將頭骨重重疊疊地包裹了進去。錦幛上的法力壓制住頭骨中的邪氣,房間內一暗,旱魃甩頭,扶住了桌子。十六吐出一口血。楚君逸手一緊,十六反手緊握:“我沒事,好了?!?/br>后卿焦急:“無心!”冷無心有氣無力道:“我也沒事了?!?/br>楚君逸輕輕地替十六擦去唇角鮮血,想親一親,抱一抱,可冷無心……楚君逸壓下心中殺意。“要不是我,今日十六兇多吉少?!崩錈o心看出楚君逸心中想法似的說,“你可要感謝我,楚-君-逸?!?/br>楚君逸道:“師兄,這是怎么回事?”十六指了指楚君逸手里抓著的頭骨:“我一上島,就感覺島上有股力量召喚它。神力要誅殺它,遭它反噬,若不是冷無心牽制住了部分神力,神力為誅它不顧一切,而它更瘋狂反噬,我的身體能讓它們撕裂了?!?/br>楚君逸下頷緊繃。兩股奇異而強大的力量將師兄的身體視作戰場,他想象得出其中兇險。后卿問道:“那頭骨力量果然強橫,如你所料。它能引動你體內的神力,是不是跟之前你在頭骨上沁血有關系?”十六點點頭:“也只有這個原因了?!?/br>楚君逸陰沉地看著旱魃。旱魃無奈道:“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這么說,這座島和頭骨有關系?看今天這樣子,要是我真的一個人帶著琛哥兒來這里,肯定要落入某個陷阱里?!?/br>楚君逸一掌劈碎了桌子:“你是人嗎?”旱魃投降:“不錯,我不是人?!?/br>十六勾著楚君逸下巴親了一口安撫說:“現在怪他也沒用,還是先想辦法解決眼前的事,有空了再揍他?!?/br>楚君逸神色勉強。旱魃郁悶道:“我現在都是你們的人了,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了?!?/br>楚君逸冷冷道:“你是人嗎?”旱魃:“我不是?!?/br>徐秀才忽然說:“你們先別說那些了?!?/br>“有人來了?”十六問,剛才楚君逸鬧了那么一出,估計這會,這島上的實權人物就得過來了。徐秀才指了指外面。幾人過去,從禁制中留下的一個觀察外面環境的機關上往外看,一名披掛完全的大將,帶著身后近千名士兵,齊整地站在門外。大將身披猩紅色披風,身體板直,下盤沉穩,面冷似鐵,目光如炬,沉聲道:“里面的客人,請出來一聚,島主有請!”后卿“哈哈哈”大笑:“這等雕蟲小技還以為我們不知道,他分明是要騙我們出去,將我們一網打盡?!?/br>十六說:“你這話說得我們像逃犯似的?!?/br>剛醒來的藍衣士兵:……難道不是嗎?十六一下子注意到了他,招招手:“這人是什么身份?”大將在門口道:“里面的客人!再不出來,休怪我等先禮后兵!”藍衣士兵一看腿就軟了:“這……”他咽了口唾沫,“這是我們島上第五高手,藤大將軍!”冷無心:“噗?!?/br>藍衣士兵登時惱了:“你笑什么?現在藤大將軍來了,看你們……”冷無心變臉跟變天似的,淡淡瞥了藍衣士兵一眼:“嗯?”藍衣士兵哭了:“大王饒命?!?/br>楚君逸沒心思再聽下去,他對徐秀才說:“你把禁制開一條縫,讓我一個人出去?!?/br>十六:“你出去干嘛?”楚君逸抽出青龍劍,青龍劍靈在劍身隱隱閃現。十六看他這樣:“自己去吧?!?/br>冷無心笑:“你不陪他?”徐秀才正在努力揭開一條縫,聞言道:“你阿想出去?我好開大一點的?!?/br>十六搖搖頭,對徐秀才說:“我在這放冷箭就行了?!?/br>徐秀才尷尬:“這個……就不用說得這么理直氣壯了吧?!?/br>楚君逸滿臉寒霜地走了出去,徐秀才如釋重負,關閉禁制。十六目光緊隨楚君逸,冷無心嗤笑:“你現在還跟他別扭什么?擔心他不如和他一起去,或者大家一起出去?!?/br>十六說:“閉嘴!”冷無心立刻痛得滿臉扭曲,說不出話了。后卿蹦到十六腳邊抗議,十六一腳踹飛了它。十六取出弓,抽出了一支箭。他本來該是即將飛天的潛龍,卻實在是忍耐太久。一柄蒙塵的寶劍,久不能出鞘,再不讓它飲血,就要折在劍鞘中了。劍是如此,人也是如此。十六自己,拿不成劍了。巍峨的昆侖山,白茫茫的雪山之頂,已經在記憶中封存了。楚君逸卻是要在劍修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的。劍修,該是驕傲的。楚君逸執劍,走出了布滿禁制的房間,一腔怒意已經化作了最為原始的戰意,看向藤將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