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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走罷?!背菰谏蚴吶崧暤?,輕柔的聲音卻聽得沈十六起了一身寒意。沈十六心頭涌上強烈的不妙之感,正想說甚么,忽然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眼前的風吹得睜不開眼睛,正要取劍砍向將自己禁錮在懷中的人時,忽然全身浸入了冰冷的江水中,毫無防備之下,登時嗆了好幾口水。他不知楚君逸要做甚么,心中大亂,毫無章法地揮手向面前拍去,又連灌了幾口水,就快窒息了,身體卻還同楚君逸一道往江底沉去。正在這時,楚君逸面孔驀地放大,沈十六猛地瞪大了眼睛,便感到楚君逸唇貼上了自己的嘴唇,牙關被用力撬開,從對方口中緩緩渡過氣來。他眼前一黑,被困在楚君逸懷中動彈不得,怎么掙扎都不能擺脫楚君逸的唇舌,心中又急又怒,等終于見到光明時,已經全身虛軟,不知今夕何處了。許久后沈十六方才緩過神來,目光掃過外面游過的魚蝦,使勁掙開楚君逸,道:“這是甚么地方?!”楚君逸捉住他的手,親了親,溫柔道:“師兄,你在外面有甚么好?看他們誰也不信你,說的話那樣惡毒,我恨不得一個個殺了替你報仇。以后師兄住在這,甚么惡毒話都聽不到,也不用擔心甚么冷無心,甚么秦坤的,又來糾纏,豈不妙得很?”☆、第三十五章靖江是一條很特別的江,非常長,長到橫貫南北,又非常深,深到可以在江底建一座水晶宮。從水晶宮透明的四壁看出去,讓人感覺仿佛在海底一般,這不光是因為靖江江水呈現出一種藍綠色,這是一種近乎于大海的蔚藍,更在于水中游動著成百上千的稀奇魚類,以及各式各樣美麗的珊瑚水草。藍綠色的江水在光影中緩緩流動,將五彩繽紛的水底世界襯出了幾分神秘?;蛟S只有海中龍王,才能觀賞的美景,居住的宮殿,此時,全部都呈現在沈十六面前。然而沈十六怔愣地看著楚君逸,并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美景。約摸一盞茶的功夫后,他才漸漸明白了楚君逸的意思,猛地抽出了手,難以置信地看著楚君逸,忽然轉身朝水晶宮的入口走去。“你出不去的?!背莸?,緩緩跟了上去。沈十六充耳不聞,見入口已經封了起來,取出長劍便砍,許是因為用力過猛,又因為先前已經與盧真的寶劍撞擊過一次,經他用力一砍,這柄長劍竟從中截斷了。楚君逸走到了沈十六身后,低沉的聲音在水晶宮中回響,顯得有幾分晦澀不明:“師兄,別費勁了?!?/br>沈十六忍無可忍地回頭道:“你究竟發什么瘋?鳳首塢死了那么多人,不是要去調查嗎?”楚君逸溫柔地看著沈十六:“每次我走開一會,師兄便同別人在一起,不知做甚么去了。我將師兄藏在這,便沒人再來與我搶師兄了?!闭f話間,一柄斷劍抵在了他的胸口。“你若不放我走,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鄙蚴仁?,又憤怒,更多的情緒卻是恐懼。他看得出來,楚君逸是在很認真地說這些話。因而,他一面威脅楚君逸,一面探向納虛袋,想取出鈴鐺搖一搖。同楚君逸一樣,沈十六也有一個師尊給的鈴鐺。先前他被廢修為后,簫崇便將鈴鐺收了回去,后來他與冷無心交過鋒后,簫崇又將鈴鐺交給了他。之前不管遇到甚么事,他都沒有搖響鈴鐺,可是現在,看著眼神深邃溫柔的楚君逸,他卻從心底生出無法抑制的寒意,下意識向師尊求助了。從那幾次……經歷中,他早已知道,楚君逸這個人看似風光霽月,實際上骨子里十分偏執,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到。沈十六搖響了鈴鐺,然而片刻后,他便發覺不對勁了。鈴鐺的振動根本傳不出這座水晶宮,只是在宮殿里回響。楚君逸輕輕將沈十六手上的鈴鐺和納虛袋都取了過來——他想要從沈十六手里拿東西,自然是十分簡單的。沈十六手一抖,在楚君逸脖子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楚君逸不在意地摸了一下,道:“師兄總是心太軟,說得狠?!?/br>沈十六扔了斷劍,斷劍撞擊在地上,又彈起來,打在地上,連續幾下,發出幾聲金石交擊的聲音。“我殺不了你,也斗不過你?!鄙蚴劭舾蓾?,拼命地壓抑顫抖的手指,心想要挽留方才片刻的溫情脈脈的溫度,身體卻早已經屈從地冷了下來。為什么每當他,每當他覺得就快好起來的時候,一切都會重新變糟起來?“只是有件事,我不明白?!鄙蚴⌒囊硪韺⒆詈笠稽c心灰意冷收拾起來,冷漠問道,“我這樣毒害同門、勾結魔道、犯下偷襲之舉有違劍道之人,有哪一點值得昆侖山少掌門心心念念,非得金屋藏嬌不可?”楚君逸神色大震:“師兄!”沈十六眉目冷凝:“我哪一點說錯了嗎!哦,是了,你建的不是金屋,水晶宮……好大的手筆,不愧是財大氣粗的少掌門!”“我知道師兄不是那樣的人?!背菁甭暤?,溫柔的面具早已支離破碎,神情痛苦異常,“你何苦要這么說自己?你生氣,罵我好了?!?/br>“甚么苦不苦的,今日我便同你一道算算,沈十六這個卑鄙小人,都做了些甚么事?!鄙蚴淙坏?,“第一樁,認不清身份,下毒害人。第二樁,勾結魔道,叫不知多少正道枉死。第三樁,……”他冰冷的目光逼向不忍卒聞的楚君逸,“第三樁,死性不改,以靈茶‘盈月’害師弟滿月時分靈力俱失,妄圖在外謀害師弟,更引來幻月宮魔頭,連累劍仙弟子受傷?!?/br>楚君逸連連后退,沈十六步步逼近,將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第四樁,其身為幻月宮魔頭爐鼎不自知,茍活于世,寡廉鮮恥!”“這一樁樁,一件件,哪樣不是人所不齒的卑劣行跡?”沈十六一拳砸在水晶宮壁上,拳頭皮rou綻開,血沿著水晶壁淌下來,“你倒是說說看,這種人,這種人有甚么好放在心上的?”不等楚君逸回答,沈十六便自問自答道:“不但不值,簡直想一想,就叫人作嘔!”楚君逸幾乎崩潰,一把抱住沈十六:“師兄,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你別說了,別說了好嗎?”沈十六一面觀察是否有能夠出去的通道,一面推開楚君逸,繼續道:“莫非是因為那幾次*之歡,便叫師弟情難自禁了?你年紀小,倒情有可原,豈知*不過是……”“別說了!”楚君逸失控地吼了一聲,驀地翻過身將沈十六壓在身體與水晶壁之間,低頭慘然道,“師兄,我對不起你,可我真的不是要猥褻你,不愛重你,那時候我以為我們兩情相悅,我以為師兄只是面皮薄,不同我講……”“那現在呢?”沈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