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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哼唧。 “唐……大少爺?”許小渝試探著問。 身后的人“唔”了一聲。許小渝已經不抱希望了。 他們應該是背對背被綁在柱子上的,看不到對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昏了多久,外頭還有些光線,是他們才昏迷了一會兒, 還是已經第二天了,甚至好幾天了? 迷藥讓她整個人都發干,許小渝無力的倚在柱子上,正想思考些對策,卻感受到身后有些摩擦聲。 “你是在磨繩子嗎?”她突然升起些希望。應對這些危機時,沒想到這位大少爺那么果敢。 “能磨得斷嗎?” “我試試?!彼暮韲狄埠芨?。對著木頭磨繩子并不好受,才幾下,他的手已經磨脫皮了?!八麄儼盐医壍暮芾??!?/br> 應該說是特殊照顧。如果許小渝能看到,她就會發現唐少炎身上比她多了好幾段繩子。 “你也一起試試?!?/br> 許小渝點點頭。知道對方看不到,她趕緊用實際行動來表達支持。但這大繩結哪是能輕易磨掉的呢?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女生總會怕疼的??涩F在沒法不努力。 她咬咬牙,低頭看下自己的衣服,無奈地說:“我手機那些通訊工具都被收了。身上的攝像頭好像被拆了。頭發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散的,估計發夾上的也保不住了?!?/br> 這次“潛伏行動”徹底失敗了。他們預計好會被花盆砸,這樣還能有點反應時間,誰知道那些該死的人販子會在花盆里撒迷藥。而且還是強效的,暈過去前雖然還有點意識,但是手腳都軟了,她連按個鍵的力氣都沒有。 “這里像是個地下室,但是里面卻很空。你說之前放了些什么?” 還能放些什么?他們現在還不清楚就白得徹底了。只是,不知道這里離那間鮮花店有多遠。 “是人吧。這里那么大,能堆多少個女生?這些人后來又到了哪里了呢?”她自問自答地說。 當年還在報社的時候,她跟過一起誘拐案。那家孩子在回家的路上失蹤,之后再也沒找回來了。作為副手,她只是跟著去采訪了下家屬,走了下現場,然后擬了篇草稿。 然后還能做什么呢?沒了。 原來她能做的,才那么少。 再之后呢?一直堅持著沒放棄,廣泛報道,張貼尋人啟事,希望有人能看到那孩子,能提供一點消息。最后,還是只能寄希望于警方,希望能把孩子找回來,把犯人捉獲。 可是…… 她苦澀地笑了笑,說:“我曾經想當一個好記者,打|黑除暴,帶著一腔熱血,奮斗在第一線。就像平凡人中的奧特曼一樣,揭發各種社會不公平現象,為弱勢群體發聲。哈哈,很理想化,對吧?” “這很好?!币恢睕]應聲的唐少炎,突然答話。 許小渝猛地清醒過來,自嘲地一笑——不過就是行動失敗,干嘛要像電視劇那些傻瓜主角一樣生死關頭來個追憶往昔?許小渝,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馬上坐直了身體,開始奮力地磨:“你那邊怎樣了?” “不行?!彼彩堑谝淮胃蛇@種事,比想象中難得多。他們現在隔著條柱子,繩子被他稍微磨松了一點。 唐少炎試著使勁掙,往許小渝的方向挪。胳膊勒得有點痛,但好像真的能挪過一點。 “你也試著把手挪過來,我們爭取能互相解繩子?!?/br> 他一掙,綁在兩人腰上的繩子也會被轉拉著。許小渝頂著磨破皮的痛,使勁想轉身。努力了好一陣子,還是差一點。而他們已經在這封閉的地下室里悶得全身大汗,被繩子勒著呼吸也不順暢。 “我們能逃得了嗎?”許小渝已經幾近力竭了,她一直豎著耳朵聽,害怕那些人販子現在就回來。 “當然能?!碧粕傺撞患偎妓鞯卣f,“我答應了萌萌一定會回去?!?/br> 這個心大的家伙從來沒想過“萬一”吧?許小渝還是忍不住笑了。 剛好她一彎下腰收腹時,繩子往下滑,一下子多了些空位。唐少炎趁著這個機會,已經挪到了她能看到的地方,兩人的手總算碰到了。 “我來解。你要往下彎一點,手往上翹?!?/br> 許小渝按著他的吩咐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如果我們失聯太久,你的萌萌應該會報警吧?”那樣就有救了。 但是那頭光顧著解繩子,沒說話,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襲上她的心頭。 “你不是干了別的什么嗎?”她趕緊問道。 “我……把她拷在床上,電話線和手機都拿到了一邊?!彼膭幼黝D了頓,摸到了一個繩結又繼續解。 “你為什么手機都要拿走?”許小渝要被他氣死了。 “不拿手機,她一個電話打過去讓人幫忙解,那不是白綁了嗎?”這時候他就理直氣壯了。 許小渝默了。她估計自己這時也該和簡以萌那時候的心情差不多——幾乎是崩潰的。 唐大少爺可真是個好寶寶,喜歡他的時候想著能一直寵著他,討厭他的時候就恨不得一巴掌過去。 估計也只有簡以萌受得了他,他們倆能遇得上,還真是老天爺長眼了。阿彌陀佛。 “你是不是喜歡她?”她問。 這下,換唐少炎沉默了。 “你放心,我就問問而已。這次能平安出去,我就把娛記這份工作辭了?!痹S小渝嘆了口氣,解繩子的事她幫不上忙,只能保持著姿勢不亂動,“我想清楚了,寧愿跟那些實習生拼,從頭開始。我終究還是放不下這份憧憬。渾渾噩噩過了這么些年,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br> 沒聽見他說話,她繼續解釋:“我是說真的?!?/br> “恩?!敝挥幸宦?。 許小渝還想要個答案,可就在這時,唐少炎拉住了她的手?!叭藖砹??!?/br> 他話音剛落,就傳來了鑰匙互相碰擊的聲音,然后是開鎖聲。許小渝心都要跳出來了。 “繩子解開了沒?”她用力掙,但是剛松一點,又立刻被扯住了。她的手還是被鎖在了里頭! 怎么辦?他們現在就是砧板上的rou,只能任人宰割了! 唐少炎雙眼直直地看著門口,咬著牙,手指繼續翻著解繩結。 鐵門“幾呀”一聲開了,光照了進來,看樣子應該還是下午。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唐少炎的眼睛越瞪越大,尤其是看向最后一個人,驚訝得無以復加。 打頭走來的就是那個鮮花店的店主,尖嘴猴腮的樣兒打著貨物般的眼神打量著他們。 “哎喲喂,看來人醒的蠻是時候嘛?!钡诙€的是一個頭上包著橘黃格子頭巾年約三十多歲的大娘。她扭著腰朝他們走來,視線打先落在了唐少炎身上,勾起了嘴角。 這不就是他和簡以萌一開始遇到的那個大娘嗎?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