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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表面聲稱為了救治瘟疫,實際是受了傷,內力受損,才想出找別人度內力的陰招?!?/br>段寒生不動聲色地將視線移開,眼睛不知看向何方,話也不像是對著鐘清墨說,而是對著大伙說的:“之前已有信息指明,是王員外用昂貴的魚翅羹,誘騙縣城的居民食用,但有些毒素發作,有些卻沒有,如果還有其他推斷呢?”上官離奇道:“何種推斷?”“如果勿須長老不愿讓我們得知他內力受創,特地設局,假造了這場瘟疫呢?”段寒生解釋道:“那假員外完全可以將毒隨機地放入碗里,因為中毒的人有哪些,又是誰?根本不在他的憂慮范圍之內,反而可以混淆視聽,如此一來,既能借此抓人度內力,又能把我們的注意力轉移到瘟疫身上,豈不是一舉兩得?”鐘清墨方才也是這樣的想法,如今寒生將此說出,更是美滋滋。果然能證明他們心意相通,連腦中想的,也是一摸一樣的。六人中,歐陽宗主聽得最仔細:“那逍遙兄呢?他不會有事吧?”鐘清墨道:“逍遙劍師的劍術舉世罕見,他在宴席上的所作所為,絕不是能與勿須同謀道路的人,本座在看到那云字錦囊便有所懷疑,是誰得取了他的信任能將他俘虜?后聽宗主所言,因是那無話不談的知己,本座懷疑,那知己,就是云鼓幫中之人?!?/br>云鼓幫本就是勿須長老的人,若是逍遙劍師曾經與其門人走過一段至交回憶,想要乘他不備將他擒住,倒也不是難事。歐陽宗主扶須:“有理?!?/br>鐘清墨看向段寒生,眸里情意綿綿:“事情已沒眉目,我們就先休息一天,收拾行囊,明日一早,出發東籬島?!?/br>第五十七章段寒生別過臉,不去看他。莫陽縣中的最后一日過得閑散,大伙兒歇著的歇著,練劍的練劍,磨藥的磨藥,總算有了絲安寧。歐陽宗主劍法行云流水,不過稍稍耍了幾招,就叫人心生敬嘆,挪不開眼。“宗主好劍法?!?/br>段寒生閑來無事,便站在原地,看了一刻,鐘清墨也會使劍,不過他劍法凌厲,講究的是一個殺伐果決,和歐陽宗主重視一招一式的妙用,有所不同。“段公子,謬贊了?!?/br>歐陽宗主抹了把汗,對段寒生的此番舉動倒有些詫異,他本以為這人只是鐘清墨身邊的男寵,除了暖床,大無用處,不想這幾日觀察下來,腦子靈活,思維敏捷,即使入了他們歐陽劍宗,長久培養,也是個可塑之才。他放下手中劍,與段寒生攀談起來。這一聊,相談甚歡。鐘清墨倚在梧桐樹旁,咬著手指,看著遠處的兩人,雙眼嫉妒得差點沒冒出火來。歐陽宗主年紀一大把了,跟寒生有什么話題可聊的?竟絮絮叨叨說了一炷香的時間!無恥老頭,還用手掌碰寒生的肩膀!怎么下得去手?!鐘清墨心中無名之火熊熊燃燒,手指扣著樹皮,恨不得把歐陽宗主推開自己上。繆小易雙手抱環,見他氣急敗壞模樣還有點幸災樂禍,道:“唉,我說掌門大人啊,這梧桐樹跟你無冤無仇,你何必跟它過不去?”“你懂什么?!辩娗迥涞?“歐陽夏凡是個花花公子,你能確定他老子不是?”繆小易攤手:“那你暗中觀察,又有什么用呢?”鐘清墨嗤笑,陰氣森森:“等寒生一走,本座就要去提醒歐陽宗主,讓他離本座的寒生遠些,別總想著動手動腳?!?/br>繆小易嘖嘖兩聲,攤手:“小心被你——的寒生知道,罪加一等?!?/br>鐘清墨沒好氣地說:“你可以滾了?!?/br>“我偏不走?!笨娦∫桌@著他走了一圈:“我倒要看看,你能維持這幅樣子多久?!?/br>這一聊,便是一天。鐘清墨把梧桐樹摳破了皮,繆小易等得不耐煩,做飯去了。段寒生本不想打擾歐陽宗主這么久,可身后的怨氣遲遲不散,他只要稍稍往后看,就見那紅衣男子一眨不眨地,朝他站著的方向瞅著。歐陽宗主也被時不時吹來的妖風凍得堅持不住,皮笑rou不笑道:“時候不早了,本尊先去收拾行囊了?!?/br>“對了?!迸R行前,歐陽宗主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英俊兄,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啊?!?/br>段寒生:“……??”歐陽宗主一走,那灼人的視線便消失了,段寒生回首張望,掌門大人竟怒氣沖沖,掀起袖子,朝著宗主離去的背影去了。段寒生:“……??!”他本想跟上去,可氣虛紊亂,加上那處還未好透,沒走幾步就看不見人影了,只能探頭遠望。原地等了一會不見人影,段寒生只能蹣跚著回屋,把自己的臟衣服臟褲子洗了晾干,收拾完已經傍晚。自那日暈厥起便運不了氣,下盤無力,用上官離的畫來說,這是鐘清墨體內寒毒滲漏過來的緣故,倒沒什么大礙,過幾日便會好。可沒了武藝綁身,難免失了幾分安全感,白日倒也沒覺得什么,一到晚上,夜深人靜,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更加讓他難以入眠。段寒生思緒混亂,不自覺地摸了摸身旁,往日要是未和鐘清墨置氣,這廝定是會睡在這邊的。如此想來,又覺得羞恥,若是放他進屋,那不老實的手又會像是軟了骨頭一般往里衣里頭鉆,還不如獨睡,少去接二連三的麻煩。他將枕頭蒙面,閉著眼,揮去了腦中那亂七八糟的想法。后半夜,隱約聽到門“吱呀呀”推開的聲音,朦朦朧朧睜眼,便看見有人要抱著枕頭往他床上擠。段寒生起先不肯,后又聽他在耳邊低聲細語地裝可憐,實際這個時候自己心里也沒多少抗拒,半推半就地同意了。鐘清墨就知這法子有效,若是寒生真討厭他,也不會同意親自治病療傷,如今在門外看見他流連忘返地撫摸著身旁的被褥,便猜測寒生對他已經不像剛開始那般生氣了。次日清晨。段寒生看著光明正大躺在自己身旁的鐘清墨,忍無可忍地推了推他。“起來?!?/br>鐘清墨抓住他的手腕,輕輕按了按,眼睛卻是閉著的,道:“你該不生氣了才是?!?/br>段寒生是昨夜睡眼朦朧迷糊了,不然怎會同意他輕輕松松上床?“昨日你與歐陽宗主說了什么?”鐘清墨翻了個身,趴著,懶懶道:“向他虛心討教劍法?!?/br>段寒生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不想搭理,只是道:“快起來,不然一會兒去東籬,得趕不上用早膳了?!?/br>鐘清墨乖得很,套上外褂便跟著他下地了。繆小易見他倆又重新住一屋,驚訝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