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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松踏了上去。進去時,他發現窗戶竟半開著。奇怪,當初他離開時,明明將窗戶關了的。鐘清墨跟著翻窗而入,一進房間,意識到了什么,朝著門口走去。“迷魂香的味道?!?/br>段寒生看向床榻,被子和枕頭褶皺不堪,上面還有刀捅過的痕跡,頓時笑出了聲:“原來真是有人想殺我?!?/br>第十九章他很鎮靜,仿佛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室內暗淡無光,段寒生點了蠟燭,火焰燃燒,照在他臉上,鐘清墨望去,他的神情沒有慌張,也沒有害怕,仿佛已經習慣了。他的外層像裹著著一層糖紙,里面究竟是何物根本難以看清。段寒生反應敏捷,思路清晰,武功中等偏上——至少與門中幾個門內弟子旗鼓相當,但不知為何,沒有刻意掩飾。一時間,鐘清墨竟看不清他的意圖,又在為誰做事,什么目的。段寒生打了哈欠,抬眸就見對面那人暗幽幽看著自己,心頭不禁顫了顫。他“啪”地一下撐開折扇,似笑非笑道:“段掌門看在下的眼神怎得含情脈脈的?”鐘清墨淡淡移開了目光,抬手就要推開房門。段寒生急忙攔住:“等等?!?/br>鐘清墨的動作頓了頓,緩緩道:“你既已有愛慕之人,又是男子,便不該和他人說些曖昧言語?!?/br>段寒生張口結舌,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可惜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難以收回。他暗暗后悔,不該乘那些口舌之快,如今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將來若是知道了身份,再回想起這件事,鐘清墨不惱羞成怒才怪了。“我剛到這間客棧時,發現掌柜,小二皆有怪異之處,于是留了個心眼,直到現在回來,又是迷魂香又是刀痕,怕就是客棧中人動的手腳?!?/br>鐘清墨蹙眉:“你……”段寒生像火燒著了屁股,迅速躺上榻,打斷了他的話,裹上被褥:“既然他們已經襲擊過此地,必會認為這間屋再不會有人,掌門大人還是快些熄燈,莫要被察覺了?!?/br>他一說完,側過身竟睡了過去。鐘清墨被晾在原地,直接黑了臉,他瞪著眼前欠揍的背影良久,眼神像帶了寒氣的冰柱,仿佛要把他刺穿,然而背影依然毫無知覺,甚至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狹小的客間里只擺放一張床,地面和座椅積著層薄薄的灰。太臟了,他堂堂掌門,自然不會和弟子搶床位,于是往前走了幾步,眉頭皺成了川字,猶豫了好一會,才將床上的人用被褥裹了起來,往里面移了移。這本是單人床,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過于擁擠了,此時深秋,空氣滲進來都是透著涼意的。鐘清墨躺了會,陰冷的風融進了骨髓,身上的寒流像無數小蟲在血液里攀爬竄動,這種被侵蝕的刺痛感猶如潮水般席卷而來。他睫毛顫了顫,眼簾垂著,像是睡著了,額頭不斷震跳的青筋暴露了此刻身體并不好受。這畏寒的毛病每年冬天都會復發,今年不知何故竟然提前了,他將身著段寒生的被褥抽出一段蓋在自己身上,無意中,手臂貼上一堵溫暖的脊背。鐘清墨垂下的眼簾輕輕眨了下,手臂的溫度像朵沖向云霧的煙花,炸翻了吸食蠕動的小蟲,急轉直下,涌進丹田,迫使他下意識地將被褥往上掀了掀——往那僅有的溫度里靠近。第二十章段寒生做了個行走在陰沉,昏暗的雪山中,一眼望不到邊,渾身被淹沒凍僵的噩夢,寒冷的冰川緊緊覆蓋在周身,不管如何逃跑都難以抹去。然后他驚醒了。醒來時感到自己的背部貼著一塊又硬又冷的冰,隔著里衣都能穿透進來,他鼻子癢癢的,打了好幾個噴嚏。段寒生回頭一看,再次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掌門大人的腦袋還埋在他的頸窩里,幾根發絲垂了下來,遮去半個面,身體攣縮得像冰海里打撈出來的龍蝦,臉色白得宛如一張脆弱的紙,活脫脫成了一個病怏怏的睡美人。“鐘掌門?鐘掌門?”鐘清墨眼皮子動了動,緊接著腦袋一歪,又睡死過去。段寒生見他毫無反應,心頭打了一嗝愣,連忙試探性地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熱的癥狀,再探了探他的呼吸,平穩不急促,判斷應該沒什么大礙,又不知平日里他睡覺是否就是這副鬼樣子,只得任他抱著。鐘清墨睡覺的模樣倒溫順得很,像只安靜的小貓咪,完全與清醒時那副冷冰冰的死人臉判若兩人。“鐘掌門啊……”段寒生瞇了眼睛,伸出一只胳膊攬過他的肩頭,順手勾了勾他光潔的下巴:“小美人?”鐘清墨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嘴里無意識發出了隱隱約約的“哼哼”聲,把段寒生樂得,直摸著他豆腐般的臉蛋喊“乖”。直到晌午,鐘清墨終于悠悠醒過來,入眼處便是段英俊那小子的睡顏,他們靠得極近,均勻的呼吸卷著些許熱氣打在了他的脖子上,又刺又癢。刺骨的寒氣已褪去,周身仿佛陷進了棉花里,溫暖,舒適。鐘清墨的神情變了變,一把甩開了他搭在肩頭的手。本來兩個男人睡在一起,擠了些靠得近了些沒什么不正常的,但他們昨日夜聊,竟發覺這廝沒羞沒臊地要送發小潤滑膏那等污穢不堪的物件,況且那發小十之八九還是個男人,如此想來,他必然有龍陽之好。說來也怪,往常若是有外人想要靠近,不管男子女子,他都有所警覺,可這段英俊都把腦袋埋進他頸窩處了,也沒發覺半分不適。他笑起來,說話的模樣,有些像寒生。鐘清墨胸口悶悶的,十年未見,他都二十了吧,若是再相見,還會記得他嗎?是不是已經娶妻生子了?要是娶妻生子,該如何?要是早已將他忘記,又該如何?一時間他心亂如麻,越想越是心驚,腦海里到處都是些段寒生和他莫須有的妻子間互動這些難以接受的畫面,此時此刻恨不得立即出發回那天岐宮。可若是不先除去勿須,虞清門同樣危機四伏,如果他把人帶回來了,將來要出了什么事又該如何……鐘清墨進退兩難,又是猶豫又是心焦,一時間竟不知該怎么辦了。第二十一章段寒生一睜眼,見鐘清墨茫然地坐在床頭,難得沒了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樣,而是悵然若失,那雙被睫毛遮住了大半的桃花眼像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里面似乎快下雨了。像是什么寶貴的東西丟了似的,滿是失落。然而這副模樣只是一霎間,這位掌門大人反應很是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