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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彩鳳嗚咽了一聲,也沒什么力氣反抗,便任由他為所欲為了。 這頭房里打的火熱,可楊氏和錢木匠的房里倒是有些冷清了。錢木匠一晚上都沒說幾句話,已經讓楊氏覺得有些奇怪了,楊氏本以為是年關快到了,錢木匠想著給家里送銀子,不知如何向楊氏開口,所以才這樣的,便笑著開口道:“當家的,這眼看著就是年關了,你說說,今年給你娘和你大哥送些什么過去?我瞧著今年江南的細米不錯,不如買一些送過去?” 錢木匠先是沒接話,過了片刻才伸手把楊氏摟入了懷中,只嘆了一口氣繼續道:“誠國公府如今敗了,壓在我心上十幾年的事情也有了一番說到,只是我如今還有一件事情,卻是放心不下?!?/br> 錢木匠說著,只低頭看著楊氏,視線從楊氏的臉上一直落到了楊氏隆起的小腹之上,終究還是擰著眉,說不出口。楊氏瞧見錢木匠這表情,便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只拉著他的手問道:“你有什么事情,還不能跟我說嗎?” 錢木匠想了半宿,只開口道:“我要去一趟北邊,那燕子谷地形復雜,韃子又素來狡猾,那條路我以前走過,可跟著我出來的人已經沒幾個了,我不能讓蕭將軍和蕭公子都折在這里頭?!?/br> 楊氏一開始沒聽明白,她素來不關心國家大事,對北邊打仗也沒多少概念,可聽見錢木匠說起蕭將軍和蕭公子,也猜中了錢木匠的想法,只開口道:“當家的,當兵打仗,和你有什么關系?他們那么多人要是都折里面了,難道你去了就能不折里面了嗎?”楊氏話才說完,已經忍不住落下了淚來,只開口道:“你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少時日,我已經七個月了,那年趙老大去的時候,我懷著彩蝶,我不想……我不想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 錢木匠本就覺得虧錢楊氏,聽她這么說,也是眉峰一皺,只覺得說不出話來??墒且幌氲饺羰鞘捯圾Q回不來,程蘭芝必定會傷心欲絕,他不能不管自己的閨女,自然不能不管自己的女婿。 錢木匠只將楊氏摟得緊緊的,小聲安撫道:“你別怕,那里的路我熟,我去只是給他們帶個路而已,那些韃子不知道這條路,只要我們過去了,這仗就好打了?!?/br> 楊氏只抱著錢木匠的腰搖頭哭道:“不要,當初趙老大也是說去給人帶路,結果……就再沒回來過,我不要你去給人帶路,那些人死了還是活了,都不打緊,我只要你好好的活著?!?/br> 錢木匠輕撫在楊氏背上的手緩緩的停了下來,只開口道:“你不是老想著問我以前的那個孩子嗎?我現如今就告訴你,只是這事情,你再不能對外人說起?!?/br> 楊氏愣怔了片刻,只抬起頭聽著錢木匠把程蘭芝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這才恍然大悟了起來,抬起頭看著錢木匠道:“所以,你打算去前線,看著蕭公子,好讓他安然無恙的回來,是不是?” 楊氏問完這句話,淚又忍不住落了下來,只趴在錢木匠的胸口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如何攔得住你,若是蕭公子真的回不來了,只怕你這一輩子又要背上了感情債,罷了……你走吧?!?/br> 錢木匠心下一熱,只覺得許久不曾痛過的心口驀然痛了一下,對于楊氏的情感似乎也比從前更深了幾分,只握住了楊氏并不柔滑的手,柔聲安撫道:“你等著,我一定趕在我們娃出世之前回來!” 第274章 隔日錢木匠便說要出一次遠門,這大過年的,家家戶戶都往家里頭趕,這時候要出遠門辦的事情,必定不是小事情。趁著孩子們和陳阿婆都睡了,錢木匠才喊了趙彩鳳和宋明軒過來,把自己要去邊關的事情說了一番。 雖然錢木匠只說是要去邊關帶路,但趙彩鳳心下卻也明白錢木匠的意思,宋明軒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系。戰場上刀劍無眼,一不小心就要搭上性命,錢木匠這般不放心也是人之常情,可他如今已不是兵將,如何能隨隨便便的混入軍營呢? 宋明軒只想了想,開口道:“叔,聽說杜太醫這幾日也要帶著藥材去前線為將士們治病,叔不如再等兩日,我去尋了劉兄弟,問一下杜太醫那邊是否方便和叔一起走,這樣路上也好有個照應?!?/br> 錢木匠也知道他如今的身份,想要混入軍營確實不易,但一個人在邊關,若是遇上韃子,也確實有些危險,聽宋明軒這么說,便也只點頭應了,又道:“我會一些拳腳功夫,在杜太醫的身邊,興許還能有些用處?!?/br> 趙彩鳳見楊氏一臉擔憂,也知道楊氏必定是不忍心錢木匠走的,可錢木匠的性子,說起來她們幾個也是捉摸不透的。像他這樣的人,十幾年一個人過來,心思又埋得深沉,決定了的事情必定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趙彩鳳瞧著錢木匠憨厚卻帶著幾分執拗的神色,只開口道:“叔,早去早回,娘還在家里等著你呢?!?/br> 楊氏聽了這句話,只一下子就忍不住又傷心了起來,靠在趙彩鳳的懷中哭了起來,想了想又覺得不好,只擦了擦眼淚道:“我沒事,只是有些擔心罷了,如今你若是能和杜太醫他們一起走,我也放心多了?!?/br> 宋明軒當日就去了一趟劉家,劉家也正在為杜太醫要去邊關的事情犯愁,聽說宋明軒的岳父會拳腳功夫,又是以前的老兵,熟悉邊關的地形,只急忙就派人去杜家傳了消息。宋明軒在劉家等了一會兒,便得了杜家的消息,說是明天杜太醫就要啟程,讓錢木匠明天早上辰時,帶著行李到杜家門口等著。 宋明軒辦完了這些事情,心下也松了一口氣,只在菜市口打了兩斤酒,買了一些rou回去,打算為錢木匠踐行。 如果沒有十幾年前yin奔的事情,可能錢木匠這會兒也已經成了名動天下的將軍,也可能早已經馬革裹尸,成了韃子的刀下亡魂??涩F實就是這樣讓人意想不到,他沒有成為將軍,也沒有死去,而是隱姓埋名的成了一個木匠。 錢木匠將杯中的暖酒一飲而盡,只笑著道:“明軒,其實從文從武都是一樣的,為得都是建功立業、光宗耀祖,我這輩子算是過去了,你卻還剛剛開始?!?/br> 宋明軒只笑著道:“其實我覺得叔這樣,未嘗就不是一個好的結局,倘若沒有那些過往,叔如何能遇上我岳母,又如何有如今這樣安逸的生活?我那些書院里頭讀了無數圣賢書的同窗,也說這世上千萬風情,都不及一句話?!?/br> 錢木匠放下酒杯,只好奇問道:“什么話?” 宋明軒只抿了一口酒,見趙彩鳳和楊氏都不在,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老婆孩子熱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