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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墨水似乎并沒有什么危險,又靠了過去。 趙彩鳳撲哧笑出了聲來,卻見宋明軒已經睡的香甜,他呼吸均勻,對老鼠的存在似乎并沒有半點戒心。不一會兒,那老鼠悄悄的爬過去,在宋明軒的臉上嗅了一下,那滿嘴的黑墨水就整個都圖在了宋明軒的臉頰上。 宋明軒稍稍輕哼了一聲,嘴里嘟囔道:“廚房吃去,別啃我的書……” 趙彩鳳再次捂嘴笑了起來,可見這宋明軒和老鼠還是老朋友了。夜里頭畢竟風大,這樣開窗睡著很容易著涼,趙彩鳳見燭臺中還有半根蠟燭,只放下手里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把燭臺放到宋明軒的書桌上,打算伸手為他整理一下桌子,順帶關窗睡覺。 這老鼠也確實是膽子大的很,居然都不怕人的,趙彩鳳這一連串動作下來,它還在那邊不停的嗅宋明軒的臉。趙彩鳳努力想了想,今晚宋明軒也沒吃什么好吃的,就說許氏炒的那一個雞蛋,他也不過只伸了一筷子而已。 趙彩鳳打了一個哈欠,正想伸手過去整理書本的時候,那老鼠似乎是受到了驚嚇,忽然往后面一竄,它行動靈敏,身子一下子就跳到了桌子下面,正好打翻了趙彩鳳放在桌角的燭臺。 燭臺里面是滾熱的還沒有凝結的蠟油,而書桌上是宋明軒正熟睡的睡顏,這要是潑下來,宋明軒的這張臉也就毀了。 雖然不知道古代人是不是也靠臉吃飯,但若是有朝一日宋明軒高中狀元,臉上卻又一塊大疤,這也絕對是損美的。趙彩鳳一時來不起思考,伸手將那撲面而來的燭臺打到地上。 滾熱的蠟油灑在手背上的滋味她兩世都沒有嘗過,燭臺倒地,哐當一聲,房里原有的昏黃燭光也一時間變的一片漆黑。 宋明軒忽然直起了身子,就著月光看清趙彩鳳還站在窗外,趙彩鳳白嫩的手背上沾著蠟油,疼得臉都變形了,只忍痛道:“沒,沒什么,剛有一只老鼠,打翻了燭臺?!?/br> 宋明軒一聽聲音就覺得不對勁,只急忙就翻抽屜打找了火折子,將地上的燭臺扶起來點好,這才看見趙彩鳳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 “彩鳳,你的手怎么了?”宋明軒看了一下那桌上為數不多的幾點蠟燭油,抬起頭問趙彩鳳。 “沒什么?!壁w彩鳳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受了點傷就要痛哭落淚,她穿成的是個村姑,又不是寵文女主角,若是太矯情,那也就過了。 趙彩鳳正打算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時候,宋明軒已經端著燭臺從客堂里面走了出來,將燭臺放在窗臺上,拉住了趙彩鳳的手看了一眼,原本白皙的手背上被蠟油潑了足有銅錢大小的兩塊,上面沾了蠟油,只能看見紅彤彤的一片,似乎已經鼓了起來。 宋明軒見了,頓時就兩眼通紅,就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這可怎么好,燙破皮了,以后會留下疤痕的?!彼蚊鬈幖t著眼睛,抓住趙彩鳳手指的手也有些緊了,只忙一手端著燭臺,一手拉著趙彩鳳往后院的水缸那邊走去,轉身撂起了趙彩鳳的袖子,打了一盆冷水,將她的手泡在冰涼的井水里頭。 “我看書上說這樣會少疼一些,明兒我再去李奶奶家問問,看看她家有沒有燙傷膏之類的用一下,上頭的蠟燭油不好用手摳,知道不?”宋明軒絮絮叨叨的說著,趙彩鳳除了被她擼袖子把手泡進去的時候稍微掙了一下,到現在還算一切配合。 疼是疼,但是對于趙彩鳳來說,這種疼痛也并不是不能忍受的,趙彩鳳感受著井水將自己受傷的手浸泡著的冰涼滋味,慢慢開口道:“其實也沒什么,總比潑你臉上強,不是嗎?” 宋明軒正看著趙彩鳳的手心疼,沒想到她還有心思看玩笑,頓時就又紅了臉。趙彩鳳身上衣服單薄,這后院穿堂風一陣陣的,倒是讓她有些冷了,宋明軒便脫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趙彩鳳的身上。 “彩鳳,你是個好姑娘?!?/br> 宋明軒沒來由就來了這么一句,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讓趙彩鳳聽著便覺得心里發怵。這會兒月黑風高,她身上還披著他的衣服,雖然沒有干柴也沒有烈火,可西邊的月亮卻還是那么圓。 有句話說:都是月亮惹的禍…… 趙彩鳳這會兒也算是信了這月亮的威力了,無論如何,這樣的月光下,也絕對是一個談情說愛的好時節。 “你也是一個好……好人?!闭f好男人太rou麻,還是說好人吧。趙彩鳳暗暗覺得自己已經酸倒了一排牙,才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宋明軒看著他,方才紅紅的眼眶中,已經化成了nongnong的淚痕,在月光下一閃一閃的,好像隨時都要落下來一樣。 “男人臉上受些傷,算不得什么,難道我還靠臉去考功名不成,可是你的手……”宋明軒又低頭看了一眼趙彩鳳的手,眉宇間的皺痕似乎更深了。 趙彩鳳瞧著他那糾結的表情,有一瞬似乎可以肯定,宋明軒難道就要為了她這只手,以身相許嗎? “宋大哥,真的不礙事兒的,真的不礙事,誰沒事看我的手呢,再說,也未必就會留下疤痕來?!?/br> 宋明軒卻執拗的很,一本正經道:“詩經有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手上傷了,怎么會不礙事呢?!?/br> 趙彩鳳一想完蛋了,你是古代要考狀元的人才,我跟你比掉書袋子,那肯定得輸??!于是趙彩鳳就干脆不說話了,兩人之前一下子就覺得有些冷場了,趙彩鳳便裝作若無其事的四處看看,等她的視線再回到宋明軒臉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拿手指在自己臉上比了比道:“宋大哥,你的臉,剛才有一只老鼠,偷吃了你的墨,然后親了你一口?!?/br> 宋明軒此時才反應過來,只急忙拿著袖子在臉上擦了擦,這會兒墨跡早就已經干了,哪里還擦得掉,趙彩鳳實在看不過眼了,只從自己袖中拿出帕子,在水盆里打濕了遞給他。 宋明軒擦干凈臉上的墨跡,看著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天蒙蒙亮了起來,燭臺里的蠟燭燃燒了它最后幾滴蠟油,熄滅了。 宋明軒握著趙彩鳳的手,迎著晨光細細的看了一遍,蠟油底下的皮膚上起了兩個水泡,但是看樣子還不能處理,不然傷口擴大了可就不好了。 趙彩鳳看著宋明軒把自己的手研究來研究去的,一時間還覺得有些奇怪了,她從小到大沒這種被人捧在掌心的感覺,如今居然在一個十八九歲的大男孩身上感覺到了。 趙彩鳳把手從宋明軒的手中抽了回來,打了一個哈欠道:“天都亮了,我要回去睡一會兒?!?/br> “你等著!”宋明軒急忙往房里去,拿了一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