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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急,你急什么?” “嗨我說,瑾之啊,我現在孫子都會拉弓射箭了,你比我小十歲吧?現在可是連兒子都沒有,你還不著急?” “這種事情急不來的?!卞X瑾之確實不著急,錢家也不指望著他傳宗接代,妻子他娶了,母親難道還要繼續管著他生孩子不成?這種事可不是外人說說就可以的。 “也是,你就別著急?!边@溫吞的性子,倒是讓陸晟有火沒處撒,最后也只能由著他。 外邊,玩鬧的滿頭是汗的幾個孩子走進來,團子則是一頭扎進了爹爹的懷里。 裴錦朝從袖袋里面取出一張疊的很是整齊的帕子給兒子擦拭著汗水,“玩什么了?” “投壺,不過我力氣小,投不中,等回家后爹爹給我準備一個壺好不好?” 兒子的性格裴錦朝明白,這定然是心里很不服氣,而且這都是小事,一個壺而已。 “好,回去之后讓韓爺爺教你?!?/br> “我說裴大人,你這出門在外還帶著帕子?”明陽瞪大眼睛,這未免有些女氣。 周無極笑吟吟道:“這已經是習慣了,聽玉嬌說,每次帶著團子赴宴,裴夫人送回為裴大人準備一條貼身的帕子?!?/br> 錢瑾之很喜歡團子,或許是愛屋及烏的關系,其實本身這小家伙就很討喜。 “裴大人可有給令公子啟蒙了?” “去年開始教他讀書,認得幾個字,不過年紀還有點小,想著明年再讓他啟蒙,待過幾年可以自理了,再送去你那邊?!?/br> “如此也好,書院內大多都是培養他們自立,君曜年紀還小,過幾年無妨?!?/br> 這幾年里,他可以給兒子啟蒙,之后或許就會很忙,而錢瑾之的學問很廣泛,這對以后的兒子來說,也是有益處的。 爹爹和身邊的叔叔伯伯說話,團子則是乖巧的坐在他懷里吃著點心喝著白水,除了大眼睛骨碌碌的,再就是那吃點心時偶爾鼓起的腮幫子,如同一直小鼴鼠一般,可愛的很。 在侯府回來的一段日子,團子就每日里去鬼叔的院子里投壺,只是這種事情不是你勤加練習就可以的,距離近點倒是能投的進去,遠的話依舊是碰不到壺。 當秋桂飄香的時候,一道驚天的消息從宮內傳來,太子歿了。 聽到消息時的唐敏,好一陣子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嚴肅起來。 她站起身,也顧不得整理儀容,直奔裴錦朝的書房。 “表哥,太子歿了,這到底是怎么……周大人,你也在?!?/br> 周無極站起身沖著唐敏行禮,“見過裴夫人?!?/br> “周大人客氣,請坐?!彼叩接疫叺囊巫由献?,看到表哥的臉色也是很凝重,“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太醫不是說身子沒有大礙的嗎?” “敏敏,你先回房,待我晚上再和你說?!迸徨\朝也沒有想到太子會突然沒了,這可是驚天的消息,作為儲君,而且自出生就被封為太子,如今即將成年卻突然歿了,這背后必然有什么陰謀才對。 唐敏見到裴錦朝的表情,點點頭就出去了,現在情況發生轉變,他必然會很忙才對。 只是太子的死,讓唐敏覺得詫異的同時,也為太后和皇后擔心。 皇后現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太子的身上,可是如今好不容易熬到現在,說沒就沒了? 這件事勢必會成為一個導火索,恐怕會牽連甚廣。 就是不知道表哥這邊會不會發生意外,雖然表哥這段日子都沒有教導太子,一直都在前朝參與朝政,就怕被有心人抨擊牽扯。 現在正值風口浪尖,就算是擔心太后和皇后,她也不能挑這種時候進宮。 太子自五歲之后就一直住在東宮,衣食住行都是東宮的人打理,而東宮的人想必都是皇后娘娘的心腹,按理說不應該是他們下的手,不過若真的是東宮那邊的人做的手腳,或許這背后有錢淮安的謀劃也猶未可知,甚至唐敏也把皇帝列為了懷疑對象,畢竟太子不得圣心這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這段時間臨朝聽政,哪怕是不說話,也依舊會被陛下認為他想盡早的奪權。 古往今來,能真正以太子之尊榮登大寶的還真沒有多少。 難怪歷朝歷代都是同室cao戈,手足相殘,太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可是尤為重要,若是深得帝心,那么其他的皇子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不過若是像現在的太子這般,其他的皇子心中作何敢想,也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 想來想去,唐敏也有些糊涂,除了太后和皇后,似乎所有的人都有嫌疑,但卻也覺得都不應該在這種時候下手。 儲君沒了,這大榮朝不知道多少人要開始浮躁起來,當務之急應該是改立太子,不過在唐敏看來,劉彥應該不會這么早就重新立下太子,定然會以借口推脫的。 有嫡立嫡,無嫡立長,這是自古傳下來的規矩。 二皇子是賢妃所處,而今賢妃依舊被鎖在碧落殿,陛下定然是不希望因為兒子的關系,讓他的母妃復位,否則的話當初直接貶斥就好,何須要送入冷宮。 三皇子是良妃所出,倒是沒有什么借口跳過去。 但是如今的劉彥就希望宸妃能為他生下一個兒子。 夜色如幕,裴家的飯桌上有些沉悶,主要是因為裴錦朝在深思。 儲君歿,這是國喪,故而青藤書院也休課數日。 晚飯過后,唐敏是以弟弟把兒子帶走,她則是陪在裴錦朝的身邊。 “敏敏,你是怎么想的?”裴錦朝突然回過神來問道。 唐敏微微擰眉,沉吟片刻后道:“太子的確死的很蹊蹺,但是我覺得不是錢淮安做的,太子的能力一般,其實他活著或是死,至少暫時還不被錢淮安看在眼里,說到底都是他的親外孫,能晚死一日,錢淮安就絕對不會下手的,而且現在太子死了,對他也沒有好處,只會便宜了別人,這可能會帶來某種變故,按照錢淮安能走到如今的高度,他不會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這種蠢事。而至于宸妃,想必表哥心里有數,應該也不會是她。若說起于婉寧,不是我小瞧了她,她其實是個很聰明的女子,如今她腹中的孩子月份不小,就算是個皇子,就算她想以后讓自己的兒子登基,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再說東宮遠離后宮,于婉寧是斷然不可能把手伸到東宮里面的,如今看來,似乎只剩下一個可能了,只是我有些不愿意相信罷了?!?/br> 裴錦朝點點頭,嘆口氣道:“就算是再不愿意相信,應該也是沒有別的可能性了?!?/br> 皇帝是真的對自己的兒子下手了。 “可是表哥,為什么?就算他心里不喜歡太子,現在下手未免有些早了吧?” “不早!”裴錦朝漆黑的瞳孔看著窗外的一輪明月,聲音清冷如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