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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敏含笑,看來太后和陛下真的有這個意思。 不過她也想過,若是裴錦朝真的想要尚公主的話,她應該也是不會難過的,畢竟她不是這個時代的女人,對于依附男人才能存活的想法已經不存在了。 “天色不早了,我要去一趟書房看看這個月的賬目,表哥先休息一會,等晚飯的時候我喊你?!?/br> “去吧?!?/br> 纖細曼妙的身影離開,裴錦朝的表情卻漸漸的沉寂下來。 他的感覺很敏銳,說起剛才尚公主這件事,她沒有絲毫的傷心難過,似乎兩人只是聊起今兒的天氣很好這個問題一般。 自己是她這一輩子唯一的男人,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想起當初他說過讓敏敏別愛上自己,他突然產生了一絲后悔的情緒。 他當初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真的把這丫頭放在心里。 或許,兩人該要個孩子了,這樣的話那丫頭會不會有所改變? 只是她現在年紀還小,若是十七歲的話,他肯定是不會客氣的。 次日清晨,馮明玉聽說太后要讓唐敏進宮參加賞花宴,整個人干脆坐不住,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裴府。 一進門就拉著唐敏,語氣急促的問道:“你這丫頭,真的要進宮呀?萬一出事可怎么辦?我聽父親說,太后似乎有意將十公主尚給他?!?/br> 瞧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唐敏心里暖暖的,知道她是真的為自己擔心。 “表哥已經拒絕了,明玉姐這么急著過來就是和我說這件事?”現在只是上午的辰時剛過,也太著急了吧? “你可別不當一回事,這幾年太后頗為殺伐果斷,你長得像永安公主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咱沒有見到太后之前咱們誰也說不好,萬一發生意外,整個天下誰還能救的下你?” 馮明玉被唐敏要氣瘋了,這種時候她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要知道太后可是有心讓裴錦朝尚公主的,這心里對唐敏就已經添了一絲不喜,再加上她長得像永安公主,這或許會觸動太后心底的創傷,雙重不喜之下,她或許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笑的? “明玉姐,對方可是太后,既然太后都已經發話讓我進宮,難道我能抗旨不成?去或者不去,都已經改變不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開點?!?/br> “瞧你,說話就好似一個幾十歲的人似的,既然你都不擔心,就當我在這里瞎擔心?!瘪T明玉嘆口氣,“不過你說得對,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也無力去改變,總之進宮那日,你就跟在我身邊就好,我婆婆多少是能在太后面前說得上話的?!?/br> “好哇?!碧泼粜χc點頭,“表哥也是這么和我說的?!?/br> 兩人進屋去坐下之后,馮明玉從香影手里接過茶,“今天早上用飯的時候,聽我婆婆說起這件事,我頓時冷汗都冒出來了,當年害的曲家公子自殺以明志,幾年的時間居然再次重蹈覆轍,真是可惡?!?/br> 唐敏啞然失笑,遞給她一塊點心笑道:“你當我們裴府是銅墻鐵壁不成,以后這樣的話還是莫要輕易說出口了,免得被有心人傳揚出去?!?/br> 馮明玉點點頭,感慨道:“真不知道這天下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br> “再差也不過就是滅國,至少咱們只要想過好日子,也是不難的?!?/br> “你說的真輕松?!瘪T明玉被嚇得差點沒叫出來,“滅國之后,咱們還能有好嗎?” “我說的只是最差的情況,而且誰做皇帝都好,只要咱們能有安穩日子過就可以?!痹谶x舉制度的現代,古代這種世襲制真的是有很多的弊端。 馮明玉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抬手在她的眉心輕點兩下,“你這丫頭,真的以為亡國奴的日子好過呀?” 不亡國不是也不好過嘛,怎樣都無所謂了。 左相府,精神矍鑠的錢淮安坐在太師椅上,看著手中的書信。 “爹,可是邊疆有異動?”錢涵之走進書房問道。 錢淮安微微抬眼,然后冷哼道:“你以為有明家軍,邊疆能出什么事,這次你姑母似乎有意讓十公主尚狀元郎,我沒進宮,你覺得那位狀元郎如何?” “似乎是無意于十公主,倒是顯得對發妻頗為有情有義,幾日后姑母舉辦賞花宴,令裴狀元帶著妻子進京,不知道姑母會如何決斷?!?/br> “他的卷子我見過,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若是能加入我方陣營,不失為一大助力,而且他年輕,好好栽培的話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若是站在皇上那邊,恐怕他會雞飛蛋打,他能聰明點,倒是能省去很多的麻煩?!?/br> “爹的意思是要促成他和十公主的婚事?”說實話,十公主長得也不錯,原本姑母說想要將十公主尚給他三弟的,奈何三弟是個灑脫性子,受不了拘束,對于十公主也沒有興趣。 姑母不愿意為難三弟,只能重新在世家子弟中重新擇選。 其實在他眼里,十公主雖然貴為公主,金枝玉葉,和七公主的親堂妹比起來還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永安那才是真正的龍鳳血脈,乃正統皇后所出,和那些嬪妃所生的庶出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們錢家可是大榮朝第一氏族,普通的公主如何能配得上。 或許姑母也是這樣的心思,否則的話圣旨早就下了。 “你要記住,有些事情要是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就要給對方足夠的好處,而這個好處的把握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而是對方。任何事情,沒有到了最后關頭,你永遠不要輕易下結論,也不可急功冒進,若是我像你這樣,我們錢家早就在幾年前被夷為平地了,哪里會有現在的成就,以后這家早晚都要交到你的手上,別讓為父失望?!?/br> 錢涵之神情一凜,隨后滿臉愧疚的道:“父親教訓的是,兒子明白了?!?/br> “你先出去吧,裴錦朝的事情你別插手?!?/br> “是父親,我知道了?!?/br> 錢涵之走出書房,回頭看了眼還靜靜坐在太師椅里面的錢淮安,他的五官隱在陰影里,讓人看不透其中的情緒。 他是稍稍有些明白父親的想法的,如今朝中的官員大多都是些庸俗之輩,父親也是想提拔幾個真正有能力的年輕一輩為自己所用,否則的話即使以后掌控了朝堂,也是無力扭轉乾坤。 父親說過,歷史的推進,離不開才德兼備的人才。 “大哥!” 錢涵之循聲看過去,見到眼前的男子,唇畔的笑容變得柔和起來。 “瑾之,今日怎么沒有出府?!?/br> 錢瑾之柔和一笑,道:“大哥忙的忘記了,今日是三妹的生辰,我今日不去書院了?!?/br> 錢涵之此時才想起,可不是麼,九月十九是錢家三小姐的生辰,這可是大日子,以至于讓這個盛京青藤書院的院長都回府為那嬌氣的妹子慶生。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