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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少有修者能夠平安撐過,撐不過就是一蓬飛灰,而撐過的,無一不是聲震修真界一萬九千界的修真大能。他不能死,師父為他冒險引開異能獸,他要去找他。李長思緩緩閉上雙眼,經脈自動按照傳承金片中記錄的修煉功法運行靈力,但朱雀一族是火系,而他是冰系靈根,以冰系靈根運行火系功法,最后會是什么樣,誰都不知道。突然,他睜開雙眼,眼內金紅一片,同時醞釀已久的最后一道紫金天雷陡然落下,天地都為之失色,只余滿目銀白,聲勢浩大到離此千里之外正在搶奪妖核的靈獸群都為之一怔,呆愣愣停下所有攻擊,面面相覷。但是,有著毀天滅地威勢的最后一道紫金天雷卻并未擊中李長思,而是停在了他頭頂上方一丈處,無法寸進,紫金色的落雷自頂端起,驀然燃起一抹銀白火焰,沿著呆滯在半空的落雷,以風卷殘云之勢擴大,火舌所到之處,無不化為璀璨冰晶,隨風消散。如果靠近看的話,就會發現,那些銀白色的火焰并不是火,而是形如火焰的冰霜氣息。李長思應對紫金天雷的最后一擊,正是朱雀一族的本命傳承功法,朱火焚天,但李長思是冰系靈根,所以并未有朱火焚天,而是冰火焚天。一十八道落雷結束,厚重的雷云漸漸散去,露出原本一碧如洗的天空,萬里無云,周邊的海面回歸風平浪靜,似乎剛才的風起云涌只是幻覺。李長思保持昂首向上的姿勢,一動未動。剛才使出冰火焚天的時候,他陷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走馬觀花般看完了自己的上一世。幼年入道,天縱之資,所有人都說他是天才,可也背地里嫉恨他,他年少無知,吃過幾次虧,便不再搭理那些人,一心修劍,后來一次人間界的任務,他遇到了一個小孩,那小孩穿的破破爛爛衣不蔽體,躲在墻根底下吃臟掉的饅頭,讓他想起了曾經的自己。他本不想管,但偏巧后來在街上,又遇到了那個小孩,被幾個大人圍著毆打,周圍的人只顧著看熱鬧指指點點,無人上前阻攔,那小孩一聲不吭,唯獨那雙眼睛亮的驚人,他動了惻隱之心,想救他,可他是修者,任務完成后會回到修真界,一時救下小孩也無法保障他以后的生活,不如不救。小孩卻好像感覺到他在看他,明亮的視線穿過人群直直落在他身上,干干凈凈,看得他心里一怔,他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跳了出去。好在那孩子身具靈根,他可以帶著他回門派,從一個外門弟子做起,他都想好了,他會好好照看這個小孩,親自教他修煉,他想保護他那雙特別干凈的眼睛,然而他剛回到門派,師父就派他去秘境修行,一去半年,身負重傷,回來后又在內門休養了一年多,再然后,他再找到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已經不會用那種干凈期待的眼神看他了。大概是因為他救回他,卻又將他扔在外門置之不理近兩年,所以忘了他罷。不過沒過多久,那孩子突然變了性格,然后開始了長達十多年的,找麻煩之旅……李長思忍不住彎起嘴角,只不過他現在是蟲族形態,微笑只會露出他的細密尖齒,在陽光下閃爍著陰森銀光,背后的鼓包已經完全裂開,一對燦金色甲翅安安靜靜的貼附在背上。是的,他記起了一切,他就是李長思,師父,又或是師弟,就是那個一直找他麻煩的小男孩。原來,他一直記得他,就算是穿越時空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仍然記得他。下一秒,甲翅凌空,保持著蟲族形態的李長思瞬間消失在原地,朝著胡玉山離開的方向極速追去。李長思渡完雷劫后,修為成功穩定在凝脈期,但他是半人半蟲,資質逆天到引來紫金雷劫,又領悟了朱雀一族的本命功法,就算是凝脈期,以蟲族形態,也不弱于七階靈獸。那一群打的正激烈的靈獸們,被最后一道紫金天雷怔了一下之后,繼續廝打在一起,打雷算什么,眼前散發著柔和藍光的妖核才是他們拼死搶奪的寶貝。黑巖螯蝦一共十五只,是搶奪妖核的靈獸中數目最多的一種,相對團結,圍追堵截其他獨自追來的靈獸,戰況從一開始就一邊倒,其他靈獸死的死、逃得逃,黑巖螯蝦也折損好幾只,幾乎每只都帶傷,但妖核只有三枚,內斗是顯而易見的。李長思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七只又或是八只螯蝦,舉著蝦螯混戰在一起,周圍的海水通紅一片,混雜著其他漂浮在水里的靈獸尸體,全是血腥味兒。師父的氣息在這里斷了,定然是從此處進入了芥子空間。混戰的螯蝦并未在意停在遠處的李長思,在它們看來,李長思不過是一只從未見過的古怪靈獸,頂多六階,就算它們受傷,也一鉗子能夾死他,所以根本沒把胡玉山放在眼里,也不擔心他能趁機奪寶。想象中的拼死搏殺并沒有出現,李長思直接使出冰火焚天,見到落單的就追上去偷襲,冰火焚天的火不同于凡火,它巡靈力而燃,一旦沾上,基本上就沒活命的機會,那些個沒見識又自大的黑巖螯蝦,到死都不知道為什么。李長思撿回那三枚水藍妖核,又將其他靈獸尸體中的妖核挖出來,一并放進空間鈕中,防止氣息泄露引來其他的靈獸,然后保持著蟲族形態,浮出海面,盤在附近等胡玉山出來。直等到夕陽西下,金紅色的陽光斜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將深藍色的海面染成溫暖的橘紅色,李長思動了動后背的甲翅,在夕陽下宛如流動的金子,流光溢彩。胡玉山擔心李長思的情況,早在兩個時辰前就想出來了,但黃金分析,外頭聚集了這么多靈獸,一時半會兒肯定打不完,他現在出去,隨便哪個靈獸的攻擊打到他,他就玩完了,不如再等等,李長思又不傻,等渡完雷劫,定然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不必太過擔心。胡玉山一想也是,但光等著他就總想出去,便索性坐下修煉,他也是剛剛突破凝脈,修為都未穩定,今天又幾乎耗盡靈力遛了大半個時辰的七階靈獸,好在體內有芥子空間的生氣替他修補經脈,換做旁人,定然修為不穩甚至下跌。該說他運氣好,最近幾次從生死關頭擦過,領悟許多,這一打坐便入定了,直打坐了兩個時辰,剛剛才醒,醒來一看時間,額頭掛下三道黑線,想象著小徒弟在外面冰冷的海水里孤零零泡著,滿臉哀怨,立馬清醒了,手忙腳亂催動寶船跳出空間。“可不是我不喊你啊,你入定了,我為了你好也不能打斷你是不是?”“是是是,我沒怪你?!焙裆酱邉訉毚C嫔先?,環視周圍幾近墨色的海水,內心自責不已,沒想到天都黑了,小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