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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的,所以說他還沒適應做鬼啊。崔震山臉上有些不耐,不過看在顧巖實在受驚過度的份兒上,他轉身,走到顧巖面前,還對他伸出一只手。顧巖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手,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伸手握住他,崔震山的手骨節分明,只是握上去卻又冰又冷,不帶一絲溫度,顧巖心頭微微震了一下,他默默的望著他,過了半晌,也沒有開口說話。崔震山說道:“跟在我身后?!?/br>說完,他牽著顧巖,緩緩走在這獨木橋上,顧巖跟著他,有了這鬼在前面,他似乎感覺安定許多。作者有話要說:☆、第4章崔震山牽著顧巖下了獨木橋,只待兩腳踩在實地上,顧巖總算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雙腿也不再發軟了,一旁的崔震山見他一副撿回一條鬼命的模樣,不免開口問道:“你好歹是地府下一任的判官,日后要管地獄三千萬鬼魂,先把這膽小的毛病改改罷?!?/br>顧巖瞪著他,急道:“你以為我想么,這豈是能說改就改的!”崔震山見他滿臉惱意,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稍后我們還要從這條橋上原路返回?!?/br>聽了這話,顧巖頓時老實下來,不過嘴里還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只是還沒有適應罷了?!?/br>崔震山不再說話,他背著手,對顧巖說道:“走吧?!?/br>顧巖跟著崔震山繼續往里走,沒走幾步,只見前方火光沖天,也不知哪里是何地,他又想起在橋頭上立的那塊碑上寫著‘血池地獄’幾個字,陽間的書上,將十八層地獄描繪成煉獄一般,莫不是這就是其中之一?顧巖原本想問崔震山,只是見他面無表情,于是忍住沒問,只是越靠近,那火光也便越甚,顧巖心里忐忑不已,他和崔震山走了半晌,又繞過一塊巨石,眼前豁然開朗,只是顧巖再一看,卻見前方有個一眼望不見邊際的血池,池內的血水像是煮沸一般,里面浸泡著數不清的厲鬼,血池里的鬼個個面容猙獰,哭喊聲不絕于耳,顧巖只覺得腦仁欲裂,他看了眼前的情形,整個人都呆滯了。而崔震山,到了血池旁,臉上神色不動,不一時,有個鬼差跑了過來,他看到崔震山,上前拱了拱手,說道:“崔大人,您過來了!”崔震山翻開手中的薄,他對鬼差說道:“我是來提秦嘉的,他今日刑期已滿?!?/br>站在旁邊的顧巖耳朵里聽到‘秦嘉’兩個字時,不禁抬頭瞄了崔震山一眼。那鬼差對崔震山道了一聲;“下官這便去提他上來?!?/br>待鬼差走后,顧巖小聲問道:“崔大人,你剛才說的秦嘉是誰?”崔震山眉稍微挑,他說道:“還有哪個秦嘉,自然是那個臭名昭著的秦相國了?!?/br>顧巖再次被驚住,這秦相國是他前朝時的人物,據他在世時,已有七八百余年了,他只因通敵叛國陷害忠良,死后落了個遺臭萬年的下場,連墳墓都沒有,顧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竟會在死后見到這大jian相。看著顧巖不可置信的眼神,崔震山說道:“這人間的地獄跟凡間的牢獄沒有兩樣,做了錯事和壞事,便要被審判,就是他逃脫了凡間的懲罰,到了陰司,也過不了我這一關?!?/br>說這句話時,崔震山的聲音擲地有聲,臉上顯得威嚴無比,叫顧巖無端多了幾分敬畏。接著,崔震山又把手中的薄打開,拿給顧巖看,顧巖粗略一望,薄上的名字不乏他先前聽說過的,就是本朝那些有名的惡人也赫然在列,每個名字后面寫著所犯罪行,以及刑罰時間,看得顧巖心內戚戚,難怪陽間的書上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可惜總有人不信天不信命,卻不想到了陰間,也終有一日會被清算。兩人說話之時,鬼差帶了一個鬼上前,那鬼蓬頭垢面,他躬著身子,渾身散發惡臭,每走一步,地上就會留下一個血紅色的腳印。到了崔震山面前,鬼差見那鬼呆立不動,用手中的皮鞭狠狠抽了他一下,大聲喝道:“大膽秦嘉,還不快快跪下?!?/br>隨后,就見秦嘉顫顫巍巍的跪在崔震山面前,顧巖仔細看他神情,只見他身形干瘦,滿臉的苦楚,看起來好不可憐。崔震山望著秦嘉,嘴里說道:“通州秦嘉,你生前罪行滔天,判你在血池地獄受刑七百二十五年,如今刑期已滿,可重入六道輪回?!?/br>跪在地上的秦嘉喜極而泣,他朝著崔震山磕了一個頭,嘴里說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作惡了?!?/br>顧巖立在一旁,他看著這眼前的秦嘉,心里頓時百感交集,書上寫秦嘉生前不可一世,官至相國后,更是權勢傾天,連當朝皇帝也不放在眼里,只是他惡事作盡,最后卻壽終正寢,后世之人無不痛恨鄙夷,哪知他下了地府,到底逃不過懲判。崔震山執筆在薄上畫了一個勾,最后與鬼差交接,用一條精鋼鐵索套住秦嘉的頸子上,帶著他和顧巖出了血池地獄。不大一會兒,他們又上了那架獨木橋,這回顧巖總算不像來的時候那般害怕,他沒有要崔震山牽手,獨自戰戰兢兢的小步往前挪,崔震山嫌他走得慢,回頭望了他兩眼,最后不耐的抓住他的手,說道:“休得磨蹭,仔細誤了這秦嘉投胎的時辰?!?/br>顧巖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到底沒有掙開,有他牽著走,確實安心不少。下了獨木橋后,顧巖看著跟在他們身后的秦嘉,開口問道:“我們要往哪里走?”崔震山答道:“送他去投胎?!?/br>他率先走在前面,手里的那條鐵索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顧巖跟在他的身后,三個鬼一起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看到的不再是灰蒙蒙一片,遠處還能看到屋舍和大河,只是這河里的水照舊是烏黑一片,又走了片刻,顧巖見有一塊小土丘,上面修葺著一個平臺,旁邊寫著‘望鄉臺’三個大字。他們在這里停了下來,崔震山轉身,他對身旁的秦嘉說道:“上去再看一眼故鄉罷?!?/br>那秦嘉忽然涕淚交加起來,他爬上‘望鄉臺’,深深的看著前方,眼睛里還淌著渾濁的淚水,顧巖沉默的望著他,過了半晌,他問崔震山;“過了幾百年了,秦嘉的故鄉通州早就面目全非,他還能認得出來那是他的故鄉嗎?”崔震山看了顧巖一眼,說道:“不管過了多久,上了‘望鄉臺’,眼里看到的故鄉都不會有變化?!?/br>顧巖又抬頭望著秦嘉,他默默的心道,不知他要是站到了這臺子上,是不是也能看到他的故鄉,看到他的爹娘。崔震山和顧巖等在一旁,而那臺上的秦嘉卻哭得不能自己,他立在‘望鄉臺’上不肯下來,崔震山連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