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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個人放在心底數十年,卻沒有在對方一無所有時問他一聲最近可好。他可以放縱對方的遺忘,就像放縱自己將一個不相干的人綁在身邊,即使岳維從未真的要求他做過什么。但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卻讓他恍然若失,他漸漸覺得陶楊本人無非一個符號。是岳維從不去碰觸的虛無縹緲的回憶,也是陶宇在孤單無助時可以乞憐最后背叛的對象。他夾在回憶和現實,生與死之間,做著自己的,可有可無的替代品。岳維神態自若:“你想餓著肚子去見陶宇?”徐礫陽扯扯嘴角,干笑:“我不餓?!?/br>說著肚皮一頓咕嚕響,徐礫陽尷尬地背轉身去,他手扶門框,站得筆直,這讓他看上去不那么落魄,至少不像他想的那樣。岳維沒有命令或強迫他吃一點,兩人走向樓下的咖啡廳,電梯里沒有人,徐礫陽不由自主站在岳維的對角線,低下頭,茫然無措。岳維握住他的手腕:“到了?!弊茻岬亩斓幕馉t一樣,徐礫陽任由他拉出去,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陶宇坐在卡座里,只有他一個人,凝目遠眺窗外。岳維和徐礫陽在他對面坐下,陶宇臉色蒼白,笑了笑:“你把外人帶來,不合適吧?!?/br>作者有話要說: 有榜單的時候日更,沒有的時候......嗯那啥,可能日更ps每次榮耀單排的時候,都仿佛一句話扎心嗎,老鐵TAT四連跪,扎心啊第20章你呀岳維說:“他不是外人?!碧沼铍[忍忿怒,低沉地說:“哥哥尸骨未寒,你早早另尋新歡,岳維哥,我真想不到你的感情這么廉價?!?/br>“如果我的感情廉價,”岳維若有所思,“恐怕你今天就不能從我手上拿走一個子兒了?!?/br>陶宇有些喪氣,他知道岳維今天來這兒的目的,而他交換給他的,也是陶楊的東西。徐礫陽緘默不語,岳維和陶宇一來一去,開始商議陶氏的事。徐礫陽從他倆不再避諱的交談中得知,陶宇想把岳維綁在一條船上,以岳維的資產來彌補陶氏的資金縮水。他萬萬想不到,又在情理之中的,卻是陶宇以他的遺物作為交換的籌碼。他都不知道該嘲笑岳維,還是譏諷陶宇了。這兩人,怎么看怎么有病。最終兩人達成共識,陶氏不能讓楚家吃干抹凈,岳維愿意幫陶宇,陶宇也會讓自己的律師去安排,把陶楊遺物過渡給岳維。談好后,岳維起身要走,陶宇突然拉住他的袖子,眼眶泛紅:“岳維哥,當年你一心注視著哥哥的時候,我在你身后,你看見我了嗎?”岳維默然,徐礫陽嘴角抽搐,這什么狗血劇情,他拍過的電視劇都弱爆了。“我和陶楊一樣的是,都拿你當弟弟,”片刻靜默后,岳維肅然道,“回來后我無意打擾你們兄弟的生活。我知道陶楊喜歡你,我希望他幸福,但現在他不在了,我和你,也沒什么關系了?!?/br>說罷對徐礫陽道:“走了?!?/br>陶宇有些激動:“但你寧愿找一個替代品?!?/br>回答他的是岳維漸行漸遠的背影,他身旁那個肖似陶楊的男人,在走到拐角處,回頭看了他一眼。岳維和徐礫陽回到家,李紹云已經到了,坐在客廳里看報紙。是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他放下報紙,窸窣的響動淹沒在他手下,李紹云溫和的目光會令一般人感到沒來由的親切。徐礫陽也是那個一般人,他無法拒絕李紹云的提問,這是后來他親身驗證過的悲慘事實。而此刻,李紹云注視著他,話卻是對岳維說的:“這位就是你的私人助理?”“很像他?!崩罱B云若有所思:“岳維,時隔多年,早該放下了?!?/br>徐礫陽毫不懷疑,李紹云語氣里的熟稔,來自于他和岳維的熟識,兩人大約是多年朋友。不然李紹云怎么知曉岳維的事?這位心理醫生斟酌片刻,斷言:“你可能已經不愛他了。你只是……習慣沉湎其中而已?!?/br>徐礫陽深有同感,岳維淡淡答:“無所謂?!崩罱B云緘默,隨即笑了笑:“你約我來,是想讓我見見他么?”說罷望向徐礫陽。岳維道:“你們聊,我上樓辦事?!?/br>徐礫陽在岳維的逼視下,心有不忿,乖乖地坐到李紹云對面,李紹云泡了一杯淡茶遞給他,笑容和煦:“不用緊張。我和岳維認識許多年了?!?/br>徐礫陽將信將疑,撇開視線,投向落地窗外,李紹云嗓音溫厚,問得自然:“你認識陶楊嗎?”徐礫陽張了張嘴:“認識?!?/br>“哦……”李紹云面上笑意不減:“你覺得岳維怎樣?這么多年朋友,他這個人,有著旁人少見的執著?!?/br>“嗯,是很固執?!毙斓[陽干笑。李紹云又同他聊了幾句,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起身上樓,岳維坐在書房的梨木桌后,兩個指頭撐著側頰,沉毅的面龐下看不出別的情緒。“結合你說的癥狀來看,”李紹云驀然道,“可能有輕微的抑郁。倒不算太嚴重,你若不放心,最好帶去醫院做個檢查?!?/br>“為什么抑郁?”岳維無言,自殺前的徐礫陽與自殺后的他判若兩人,而打那以后,他既非整日沉默,可也不像從前那般聒噪糾纏不休。這種變化該當是好事兒,岳維卻總覺得徐礫陽坐在那兒,沉默不言時,隱藏著太多他不知曉的東西。李紹云搖搖頭:“自殺過一次,留下心理創傷也有可能。多帶他出去走走,有朋友陪著他最好?!?/br>李紹云本來也忙,百忙之中抽出空閑來幫朋友看個疑似病人,這會兒趕緊開上車去參加市里的研討會。臨走前和徐礫陽互留了聯系方式。岳維始終坐在書房里,皺眉深思。坐到夜幕四合,夕陽西下,驀然記起某人沒吃飯,他收拾好思緒,邁步下樓。徐礫陽屈起細長雙腿掬著膝蓋,窩在沙發里看電視,一檔綜藝節目,主持人說到嘉賓的糗事,全場爆笑,徐礫陽也跟著笑了起來。昏黃的暮光灑落在他身上,徐礫陽披著一層薄如蟬翼的落日余暉,斜倚靠墊,專心不二的看節目。直到岳維走到他身邊,徐礫陽揚揚下巴:“坐?!痹谰S說不上此刻的感受,只是心里某個柔軟的一直被他關在牢籠里的那一塊,被戳了一下,像蝸牛伸出觸角,輕輕點了點。微不可察的觸動。他把他抱進懷里。徐礫陽愣然,渾身僵硬如石像,他想說話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長長的睫毛下兩只眼睛緊緊盯著液晶顯示屏,那些歡聲笑語漸漸朦朧,大火從身下升騰而起,目之所及,卻是陶宇猙獰得有些過分的笑臉。每一個你曾愛過的人,都將與你形同陌路,有一天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