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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壞了,還壓在了一個人身上。靳言定睛一看,還真是個活人。那人仰面摔倒在濕漉漉的地面上,身上壓了塊門板?!皩Σ黄饘Σ黄?!”靳言沒想到外面會有人,跨了一大步出去,幫忙把那人身上的門板搬開。他一回頭,看見一張滿是血痕的臉,用一雙渾濁的眼睛盯著自己。“抱……抱歉?!苯哉f,不由自主地跟這個人對視。他是學校的保安,看著有五十多了,穿著保安的制服,臉上皺紋橫生。額角被門板磕傷,幾道細長的鮮血流了下來,將那張臉染得極其可怖。靳言一直被那種兇狠的眼神盯著,突然反應過來。剛才廁所的門打不開,不是隔壁那只鬼搞得怪,那不就是……他看著保安從地上站起來,覺得不妙,慌忙往門外跑去。剛沖出到外面,他就聽到了后面的聲音,知道那個保安追過來了。靳言心里很慌,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他對學校不熟,只好往來路跑。保安緊追不舍,那張鮮血淋漓的臉在黑夜里看起來極其滲人。靳言回頭一看,心頭又是狠狠一跳。除了那張可怖的臉以外,保安肩頭還趴著個稀巴爛的腦袋,本人卻毫無所覺。那個學生模樣的鬼緊緊抓著保安,露出個血糊糊的腦袋,靳言看著他,腦子里突然出現一個想法,不禁脫口而出:“崔浩!”保安聽到這個名字,猛地停下了腳步,往四下里環顧了一圈,卻不知肩頭的鬼正盯著自己。不遠處就是排練室,靳言聽到了趙惜之的聲音:“誰在那邊?”保安有所顧忌,沒再靠近,靳言趁機跑開,一口氣沖到校門口的值班室,問:“大叔,請問今晚都有誰值班?”值班室的保安見他臉色發白,跑得氣喘吁吁,問:“同學,你有什么事嗎?今天就我跟老吳值班,有事找我或老吳都可以?!?/br>“老吳是?”“吳建國?!?/br>“謝了?!苯哉郎蕚潆x開,又想到了一件事,特意返回去問,“大叔,請問吳建國是不是有一個女兒?”“欣欣嘛,以前在初中部的,現在沒上學了?!敝蛋嗍业娜苏f。靳言得到了答案,連聲道謝,然后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葉容打電話,不出意料,又被按斷了。靳言不死心,一直不停地打,對方終于接了,用一種十分禮貌的語氣問:“您好?請問有什么事嗎?”“吳欣欣的爸爸就在我們學校做保安!他剛才在廁所堵我,不知道要干什么……”靳言的話還沒說完,聽見電話那頭有點吵,葉容離開手機,似乎在跟別人說話,聲音溫婉乖巧:“是我的同學,幫老師轉達一些話?!闭f完,她又回到電話邊,語氣簡短地說,“好的,我知道了,謝謝?!?/br>電話掛斷了。靳言盯著手機,不知道葉容現在跟誰在一起,怎么說話的語氣和平時完全不一樣?他不知道吳建國會不會還留在學校堵自己,不敢回去了,打電話跟請老師請了假,直接回了顧家。顧mama見他臉色不太對勁,一個勁地追問怎么了。靳言驚魂未定,沒想著要瞞她,就把吳建國在學校工作的事告訴了她。如果顧淳真的參與過對吳欣欣的欺凌,而吳建國一直在他身邊,簡直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就像厲歸說的那樣,如果顧淳的問題是人類之間的矛盾引起的,他就想交給顧淳的親人去解決。顧mama的反應很劇烈,臉色登時就變了:“吳建國在你們學校?我要找你們校長問問!”靳言沒攔住,顧mama關上房門打電話去了。他想知道校長說了什么,顧mama又不肯說。靳言回了房間,一直輾轉反側,閉上眼睛就是吳建國那張滿是血痕的臉。在他的記憶深處,酒鬼父親死的時候,也是一臉的血。那個男人是喝醉酒摔死的。尸體抬回來的時候,奶奶撲上去嚎啕大哭,母親緊緊拽著靳言的手站在角落里,遠遠地看。守靈的時候,靳言在靈堂跪了大半夜,體力不支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他覺得身體很冷,睜開眼睛一看,一個滿臉鮮血的男人朝他撲了過來,張牙舞爪,嘴巴張得極大,五官都扭曲了。靳言一直不愿意去細想,腦子里記得很清楚,那張臉和他死去的父親很像。當時的靳言剛過十六歲生日,比顧淳還小,當場就嚇蒙了。父親活著的時候,每次喝醉酒,都會打他的mama。打女人的時候,他的表情也是這樣的恐怖。靳言從沒想過,有一天,這張臉會沖自己來。后來的事就記不清了,他只記得自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那個男人撲了個空,在地上蠕動著,試圖接近自己,模樣瘋狂。靳言害怕得哭起來,不知怎么就暈了過去。迷迷糊糊間,有個黑色的影子包裹住了自己。他看不真切,只覺得自己似乎被人抱了起來。那個黑影離自己很近很近,他感覺嘴唇一片冰涼,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再次醒來,他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被那個男人襲擊之后,他開始看見不屬于現實世界的東西。靳言把眼睛睜開,又用力閉上,試圖讓自己忘記這一切。好不容易入睡,夢里還是出現了那張臉。他滿頭大汗地醒來,差點把顧mama嚇壞。靳言匆匆喝了一杯牛奶就去了學校,經過值班室的時候,他想了想,還是上前問了吳建國在不在。“老吳被辭退了?!敝蛋嗍业娜烁嬖V他,“今天就不來了?!?/br>靳言心里一個咯噔,看來是顧mama給校長施加了壓力。吳建國可能對顧淳心存怨恨,但就因為一通電話被辭退,靳言心里有些過意不去。聽說吳欣欣還在療養院,吳建國沒了工作,還能照顧女兒嗎?靳言聞了一下吳建國的家庭地址,然后給厲歸打了電話。“可以過來一趟嗎?”他問。“你的聲音怎么了?”厲歸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我沒事?!苯晕亲?,“我想請你,幫我找一個死掉的同學?!?/br>第25章校歌06午休的時候,厲歸又來給靳言送飯了,這回帶上了貓。有好奇的同學問他倆是什么關系,靳言有點卡殼,想了好一會兒,編了個理由:“他是我哥?!?/br>這句話好巧不巧被黑貓聽到了,在食堂的飯桌上打滾。“這個家完了!”黑貓說,“房東向租客低頭,以后水電費都收不齊了!”要在平時,厲歸一定跟貓干上了,今天卻被靳言的這句話擊中軟肋,凝視著對方泛紅的耳根,目光深遠,不知想起了多少過去。吃過午飯,靳言抱著黑貓一頓狂擼,要跟厲歸去找崔浩,卻被告知已經找到了。“你們學校沒有建在墳場上,免去了墳頭蹦迪的體驗,慶幸吧!”黑貓說,“我們在附近溜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