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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痹S淮陽頓了頓,道,“什么時候?”方綿那邊愣了一瞬:“真去???”“去?!痹S淮陽咬了咬牙,反正最近接的活兒夠多,錢也攢下來了??鐐€省估計是綽綽有余,“我帶蔡湛一塊兒?!?/br>方綿嘖了一聲:“你們這是度蜜月還是過生日啊,還讓不讓我活?”“你帶上夏……”許淮陽說了一半,話就停住了。上次方綿和夏小雨還鬧著分手,也不知道到底分沒分成。萬一真分了,提出來又得刺痛方綿那顆柔軟的小心臟。“夏小雨要補習,她才去不了?!狈骄d也沒在意,大大咧咧地撿過話茬,“要不我就不去了,我二大爺家過年來打麻將,缺了我也不行。你們要真缺伴兒,再找對兒陪你們的?!?/br>頓了頓又笑:“十八歲生日就別鬧了,蜜月旅行趕緊該干嘛干點兒嘛……”許淮陽愣了愣,忽然有點想罵他,又有點想樂。這人腦子里裝的都什么東西?還能不能行了?對于許淮陽來講,方綿不僅是普通的發小,也是他非常重要的朋友??瓷先ゴ蟠筮诌?、實際上心細得要命,又總在關鍵時刻,能推許淮陽一把,給他以最全力的幫助。盡管經歷了那么多,但總結起來,自己大概還是幸運的。因為無論有多遠,一直有人陪他在黑暗里走著。跟蔡湛說了旅行的計劃后,蔡湛考慮了一下便立刻答應。正好過年的三天許淮陽可以不回校住,便直接把時間定在了那三天里。三天雖然不長,但仔細想想,也能走遍不少地方。許淮陽每天悶在題海里,偶爾出去玩一次還超不過學校和蔡湛家的兩點一線。這樣想來,出去旅行還是挺有意思的。“每天學習太多會變傻,所以得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辈陶啃χ^來,捏了捏許淮陽的肩。“行吧,那就當為了避免變傻,去進行腦力訓練了?!痹S淮陽佯裝嚴肅地回頭看了看他。上次打電話的時候,方綿說兩人出去太沒意思,建議他倆最好再帶倆伴兒。結果沒等許淮陽找,這倆伴兒就陰差陽錯地湊了上來。日常吸貓的日子,許淮陽和蔡湛剛一推開龍哥家咖啡館的門,就看到了正從門口走出來的李建夏和祝深。“這么巧的嗎?”李建夏看到他倆,也有點驚訝,“這家老板祝深也剛好認識。他不是玩摩托嗎,老板跟他一個俱樂部的……”許淮陽愣了愣,看向柜臺后面又把頭發染回一頭藍色的龍哥。他忽然想起來那天差點被人偷襲的時候,也是龍哥騎著摩托竄出來救他的。想想龍哥和祝深的風格……還確實有點像。估計李建夏和祝深也是閑得沒事干,看到蔡湛和許淮陽進來了,本來就買單出門,又一屁股坐在了許淮陽和蔡湛對面。“你們去旅行的話,帶我倆一個唄,”李建夏點了杯果汁,拿吸管喝了口,笑著說,“我都快憋得長毛了?!?/br>祝深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一番巧遇,兩個人的旅行變成四個人。許淮陽小時候生活條件優渥,卻因為父母的原因,幾乎沒出去玩過。長大獨居了,一個人想出去走走,卻又沒了獨自出門的心情。仔細算起來,這算是他第一次有這么多朋友陪伴的出門遠行。蔡湛做事仔細,復完習練完琴后就開始做旅行計劃,許淮陽趴在一旁的沙發上,靜靜地看著他。“酒店提前訂吧,”蔡湛一手拿著手機劃著酒店信息,一手在紙上刷刷地寫著,“我看過年的時候差不多都要滿房,早點訂安心一點?!?/br>“隨你便,我沒意見?!痹S淮陽笑了笑,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反正我也懶得看……”蔡湛嘖了一聲,繼續在紙上記著什么。許淮陽這撒手掌柜當得真是一點都不費心,連去哪兒、住哪兒、怎么去都不用管。反正有蔡湛幫忙,他舒舒服服在旁邊歇著就行了。男朋友真是兼實用與美觀為一體的神奇物品……沙發上又軟又舒服,許淮陽快睡著的時候,忽然聽見蔡湛輕輕咳了一聲。“許淮陽?”迷迷糊糊中,感覺身旁陷下去一塊,蔡湛坐了過來。“怎么了……”許淮陽努力睜了睜眼睛,看向他。“我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辈陶繃K了一聲,俯下身親了親他。許淮陽有點懵:“嗯?”蔡湛看著他,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是不是,十八歲了?”他眼睛彎了彎,很好看地笑著。第84章年齡,本來只是表現人成長階段的一個數字。然而在有些時候提起來,卻似乎有了什么意外的含義。十八歲是成.人禮,過了這一天就從未成年人變成了成年人……嚴格意義上講,許淮陽身份證上的十八歲早就過去了,他也早就跟“未成年”這三個字沒法搭邊兒。只是蔡湛問起來的時候,他總覺得哪兒怪怪的。許淮陽總是忘記生日這回事,連自己的生日有時都能忽略不過。然而現在想起來,他才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問過蔡湛的生日。之前偶爾提過一次,隱約記得蔡湛比自己大幾個月來著……“你早就滿十八了?”許淮陽看了看俯身看他的蔡湛,嘖了一聲,“怪不得一點青春活力都沒有?!?/br>“你想怎么活力?”蔡湛盯著他,笑笑,“你說說,我努力活力點給你看?!?/br>許淮陽笑了笑,沒說什么。“不過,你要是想先十八給我看也行,”蔡湛瞇了瞇眼,“十八一支花,我看看你能開成什么樣……”許淮陽愣了兩秒,被蔡湛這個比喻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有點無語:“你要想看就去學??窗?,高三的一片,都是十八,處處是花……”蔡湛嘖了聲,沒再說話。許淮陽這張沒情趣還愛懟人的嘴,早晚得給他治上一治。既然是一起出去玩,許淮陽和蔡湛這邊負責了訂酒店和行程,祝深和李建夏則負責訂車票。結果,直到在車站碰面的時候,幾個人全懵了——祝深那神經病玩意兒訂了四張綠皮車的硬座票。“哥,你知道從咱這兒坐硬座到那邊要多久嗎?”李建夏哭笑不得,拿車票拍了拍祝深,“十五個小時??!你怎么不買高鐵?”“買的時候就只有硬座了,哪有高鐵啊,”祝深皺皺眉,“湊合一下吧?!?/br>“靠?!崩罱ㄏ念H有點無奈。四張硬座,十五個小時……得虧這是二對二面對面的座位,路上好歹還能聊個天。上車后,四個人窩在硬座的小角落里,隨著火車慢悠悠地晃蕩,聊天打牌消磨著時間。蔡湛見許淮陽打牌輸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