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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的不美好都在這一刻消失不見,這種感覺像是起床時發現沒到時間、還可以再睡兩個小時。又像是做了一場噩夢、醒來后松了口氣,發現都是假的。這種安全感,像窗外是呼嘯的北風和雪花,而你躲在溫暖舒適的小屋子里,圍著燒得正旺的爐子坐著。許淮陽第一次有一種名為“幸福得要命,現在死了也值了”的感覺。不必擔心失去,不必計較代價,能和重要的人在一起,就夠了。兩人走出小區門口,蔡湛站在路邊打車的時候,許淮陽才回過神來,現在都已經九點多,也不知道能去哪兒吃飯。“不去貓咖嗎?”他轉頭問蔡湛。龍哥的貓咖,似乎成了他們兩人的單獨據點,能吃飯閑聊還能擼貓,大盆的綠植一擋,安全感和舒適感直接爆棚。“龍哥剛才說今晚有事,”蔡湛半天沒見一輛出租過來,只好低頭拿出手機約車,“你想吃什么?”許淮陽嘖了聲:“這點兒有吃的就不錯了,我哪知道吃什么……”這座城市的居民大多習慣了安穩規律的生活方式,過了晚上十點,幾乎沒什么夜生活,更別提去找開著門的飯店。“我先打車,你拿手機搜一下?!辈陶窟叺皖^看手機邊勾了勾唇角,“吃什么聽你的?!?/br>許淮陽看著他,微微愣了一瞬。過了會兒,他才“嗯”了聲,低頭打開手機找起飯店來。蔡湛真的很帥,而且很溫柔。笑起來、尤其微勾起唇角的時候,好看得真是能迷死一大片。自己越來越清楚……現在到底有多喜歡他。蔡湛約的車到了時,許淮陽也找好了吃飯的地方,那是一家開在商業區那邊的火鍋店。這家店似乎是前段時間許淮陽閉關學習的時候開的,規模挺大,夜宵做到凌晨四點,人也不少。許淮陽故意跟蔡湛擠在后座上,倆人窩一塊兒,還悄悄蹭蹭互相捏捏手指,最后往一起靠了靠。開車的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沒說什么。火鍋店的生意比許淮陽想象得還要火爆,兩人排了一會兒隊才等到位子。掃了一眼周圍,全是通紅的牛油鍋底。許淮陽嘖了一聲,低頭拿著菜單看著。“你能吃辣嗎?”蔡湛看著許淮陽,問。許淮陽切了一聲,瞇了瞇眼:“老干媽一口氣半瓶你信不信?”“你也不嫌膩得慌,”蔡湛笑了笑,“那就別鴛鴦鍋了,冬天吃辣暖和?!?/br>“你嗓子行嗎?”許淮陽抬頭看了他一眼。“一頓兩頓沒事,又不是天天吃?!辈陶空f,“再說年后才考試呢?!?/br>許淮陽點了點頭,拿筆在菜單上劃著。人多不是沒道理,這家火鍋相當正宗。鍋底端上來的時候許淮陽都皺了皺眉,上面飄的一層辣椒看著都嗆得慌。蔡湛自告奮勇去給他調油碟,許淮陽偷偷伸筷子沾了下鍋底,瞬間覺得高估了自己吃辣的水平。等蔡湛再回來時,看到桌子上出現了一大扎酸梅汁。他看了兩眼一臉淡定玩著手機的許淮陽,悄悄勾了勾唇角,沒說什么。毛肚很脆,麻辣牛rou也相當嫩。蔡湛眼見著許淮陽邊吃邊喝掉了大半扎酸梅汁,努力忍了半天才沒笑出聲來。“你別以為偷著笑我就不知道了,”許淮陽皺皺眉,“你是沒見過方綿,吃個回鍋rou都得放清水里涮半天,他那個才叫見辣死……”“沒笑你,”蔡湛強行嚴肅了一下,“那方綿跟龍哥應該挺吃得來?!?/br>許淮陽夾了塊全是辣椒的牛rou放到蔡湛碗里,嘖了一聲:“你跟龍哥認識挺久了啊?!?/br>蔡湛低頭看了眼那塊rou,有點無奈地扔進油碟里涮了涮,吃掉。許淮陽上來邪勁兒的時候,吃醋真的是無差別攻擊。蔡湛沉默了一會兒,點頭:“是挺久了,不是跟你說了嗎,小學時候他就跟我要過保護費了?!?/br>頓了頓,又說:“他那時候就是個小混混,劫小學生就是玩玩。旁邊那個高中才是真的下手,一天能劫好幾百,然后再還回去,跟神經病似的?!?/br>龍哥比蔡湛大十歲,大名周日。蔡湛第一次知道他這個名字的時候震驚得半天沒說出話來,這得什么爹媽,給孩子起這么個一聽就想放假的名兒?直到后來,他認識了另一個人。這才知道,不僅有人叫周日,還有人叫李拜天。蔡湛小學時候,學校的隔壁就是一所高中。剛認識龍哥時,他天天見著龍哥頂著個帶著刺青的光頭、吊兒郎當地在那個高中門口蹲點兒。過了段時間后,不知道從哪天開始,龍哥就成了帶著帽子、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蹲點兒了。是什么讓當年飛揚跋扈的街頭墮落少年成長為現在又懶脾氣又差的貓奴大叔?大概是歲月的痕跡吧。不過龍哥改變……大概確實有別的理由和原因。許淮陽見蔡湛忽然沉默下來,猶豫了一下,沒再問什么。也許是直覺,他總覺得這個龍哥沒那么簡單,身上會有挺多故事。吃完飯,許淮陽剛想付錢,但還沒等到掏出手機買單的時候,就見蔡湛直接拿現金付了。許淮陽看了他半天,才無可奈何地把手機收回去。蔡湛看了他一眼,知道許淮陽有點不高興,笑道:“你偶爾讓我買個單,讓我體會一下土豪的感覺?!?/br>許淮陽嘖了一聲:“那您以后天天買吧,讓我體會一下被土豪包.養的感覺?!?/br>蔡湛愣了愣,笑著看他。過了一會兒,他嘖了一聲:“行啊,既然都包.養了,是不是得出個什么約法三章服務條例之類的?你回去研究一下,看看怎么提高服務質量?!?/br>許淮陽被他的厚臉皮惹得愣了下,然后有點想樂,無語地瞪了蔡湛一眼。晚上,街道上人很少。這頓飯吃得挺撐,兩人干脆沒打車,一路開著導航往回走。許淮陽把手揣進蔡湛的口袋里,倆人抄著兜蹭著。走到一半的時候許淮陽才想起來,自己學校宿舍那邊還是申請留校的狀態。不回去的話,估計得扣分。他猶豫了一下,想了想又一咬牙。都這個時間了,就算回去也查完了宿舍,該扣的早就扣沒了。“怎么了?”蔡湛看到許淮陽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轉頭問。“沒,”許淮陽搖搖頭,“我宿舍那邊還是留校狀態,估計要扣分了?!?/br>“能取消嗎?”蔡湛想了想,說,“要不你明天把留校取消,過來住我這兒?!?/br>許淮陽愣了一下,轉頭看著他。這是明目張膽地邀請同居啊。雖然倆人去年寒假的時候沒少在一塊兒膩歪,但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小忐忑。畢竟蔡湛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