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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拿抱枕狠狠往他臉上一拍,“再笑我讓你出不去這個門!”“哎呦嚇死我了?!辈陶啃Φ貌恍?,伸手搶過抱枕。許淮陽剛想把抱枕搶回來,忽然被蔡湛的另一只手按住,接著被一推,仰躺著被按倒在了沙發上。他愣了兩秒。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的時候,蔡湛手里的抱枕砸在了他臉上。許淮陽有點發懵,視野被抱枕擋成漆黑的一片。“你有病……”他被悶得透不過氣來,想把抱枕拿開。“……閉嘴?!痹捳f到一半就被蔡湛打斷了。許淮陽被他按在沙發上,臉被抱枕蓋著,看不清表情。蔡湛怔了片刻,忽然鬼使神差地俯身,在抱枕上輕輕親了一下。作者有話要說: 甜不甜!owo高不高能!owo情人節的糖,你們就說好不好吃!owo快給我打call【臉呢】?。?!第33章因為是周末,蔡湛還要練琴,所以沒過多久就要回家了。許淮陽把他送出門的時候,一陣風吹過來,凍得他打了個寒顫。“你……回去吧,別送了?!辈陶靠戳丝丛靥脑S淮陽。“你認路是吧?”許淮陽皺皺眉,問。“認,來了好幾次了?!辈陶啃π?,“走了,別送了?!?/br>蔡湛沖他揮揮手,往小區大門口走去。許淮陽站在原地愣了兩秒,然后揉了揉鼻尖,飛速開門鉆回屋里取暖。抱枕還在沙發上扔著,鋪沙發的墊子被兩人打鬧時弄得亂七八糟。許淮陽打開電視和空調,把空調溫度調到最高,然后倚著茶幾,坐到電視前的地毯上。電視上不知道在播什么,他坐在地上,有點發呆。蔡湛到了家門口,掏出鑰匙的時候才想起來出租車司機沒找零錢。鑰匙插了三次才插進鎖孔里,進門的時候,腿還被鞋柜旁的凳子絆了一下。他皺皺眉,低聲罵了一句,然后回身把凳子擺正。今天……抱枕的觸感,許淮陽挑釁的笑,還有自己俯身的那一瞬間。……失智了?中毒了?蔡湛起身,摸了摸嘴唇,然后給自己倒了杯水喝。這毒性還挺大的。許淮陽是一個很特殊的人,至少在他接觸的人里,他是第一個能如此大面積侵入他生活的人。蔡湛接觸的人不多,朋友更沒幾個。有時候他甚至有點疑惑,像方綿對于許淮陽那樣的朋友,到底是從哪里找的。但回想一下童年經歷,大概也明白了為什么自己會無法擁有這種友誼。童年時期的家暴和禁閉、父親對母親日復一日的單方面辱罵毆打、以及每天帶著小姨來哭天喊地的姥姥。那些事情仿佛就在眼前,從來沒走遠過。他甚至還記得被那個人渣關在地下室的半個月,是怎樣在不見天日的黑暗里逐日熬過。長大后……準確的說,是初三起他才開始迎來安生日子。一個人生活,總好過一群人的烏煙瘴氣。大概好了沒多久,他就發現了自己身上的、更可怕的東西,不愿意承認的東西。大黑今天沒來家里,早上放在鋼琴角落的貓糧一顆沒動,連水碗也是滿滿的。蔡湛走過去,把給大黑留的窗戶縫隙關上,然后坐在鋼琴前,翻了兩頁譜子。貝多芬熱情奏鳴曲第一章。明年的這個時候,自己大概正在為藝考焦頭爛額。還有一年的時間,藝考是他脫離這個家庭的最后的救命稻草。他沒什么“背負起責任感”這一類的想法,背負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他只想離開。小時候是姥爺用積蓄給他買的鋼琴,有時他翻開樂譜,還能想起老人飽經滄桑的、嚴苛認真的臉。——小湛啊,這個家會毀了你,你爸媽會毀了你。你必須好好學習,走得遠遠的!還有一年。他定定神,深吸一口氣,把手指放在琴鍵上。今天蔡湛沒來。手里的筆轉了第不知道多少次,每次都在第二圈的時候掉下來。身旁的座位空著,數學老師在講臺上講著三角函數,沒了最后那桌的、那個上課只會看雜志的藝術生,她這節課話少得出奇。許淮陽盯著桌上的練習題,有些出神。從周日返校那天起,身旁的位子就是空的?,F在是禮拜三了,蔡湛依然沒來學校,沒打過電話,沒留過消息,也沒跟人提起過請假。“……接下來是第八題,函數移動之后。來,我找一個人回答一下選什么?!?/br>周末買完貓的那天,他就覺得蔡湛有點不對。從他家里出去的時候,蔡湛的表情明顯不大高興。到家后,他也沒再像以前那樣回個電話,多少閑聊兩句。到現在已經三天沒來上課了,電話沒接消息不回,到底是發生了什么意外,還是單純不想回復他?“許淮陽!”許淮陽正想著,猛地被老師叫了起來,嚇了一跳。正轉著的筆掉在桌子上,他趕緊定定神,站起來。“不聽課想什么呢!”數學老師皺著眉,“你同桌走神能藝考,你也藝考???看看你上次月考那個分,退步……”前桌周遠悄悄回頭:“許淮陽,選A?!?/br>他看了周遠一眼,打斷數學老師:“A?!?/br>“退步那么明顯?!睌祵W老師堅持著把那句話說完了?!皠e以為你是好學生就能不聽課了,坐下!”許淮陽往后拖了拖椅子,皺著眉坐下,順便跟周遠比了個謝謝。離下課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數學老師開始例行的隨堂小測驗。試卷剛發下去,教室門忽然被人敲了敲。“報告?!?/br>許淮陽邊往卷子上寫著名字邊抬起頭,然后愣了一下。蔡湛穿著校服,拉鏈像往常一樣只拉到胸口,正背著書包站在門口。……額角包著一塊紗布。他站在門口,表情一臉平靜,甚至連眼神都沒往教室里的人身上掃一下。打架了?這是許淮陽的第一反應。他不由自主地停了筆,抬頭往門口看著。“快下課了才來???早干嘛了?”數學老師斜了他一眼。“生病,去醫院了?!辈陶康穆曇艉翢o波動,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拔铱梢赃M去了嗎?”“去吧,讓同桌把卷子分你一份,”數學老師皺皺眉,“哪天真得跟你們劉老師說說,一個藝術生帶壞一片……”蔡湛沒理她,走到座位上坐下,沒說什么。這個數學老師說話帶刺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每回見到蔡湛,都跟抽筋似的,不說兩句都心難受。八班除了蔡湛以外還有幾個美術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