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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把他上衣脫了?!?/br>侍衛半跪在地,脫下了方落塵上衣。方落塵的背上有一狼頭圖案,栩栩如生,纖毫畢現。它張著血盆大口,仿佛正欲擇人而噬。“這個圖案……”裴鴻漸覺得有些眼熟,卻又說不上來曾經在哪里看到過。楚琰用腳踩住了方落塵的背,“此人是否是謝青的師弟?”“此人確實是謝青的師弟?!迸狲櫇u答。“有趣?!背_下用力,方落塵卻不見轉醒。他露出一個詭異笑容,“把他帶回東宮?!?/br>兩個侍衛上前,架起了方落塵。楚琰自言自語道:“謝青啊謝青,你要是知道了這件事,該如何自處呢?”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喝醉的楚琮被下人攙扶著,在去客房的路上,遇上了水佩。水佩上前幾步,扶住楚琮,對下人說:“你下去吧,七皇子是貴客,由我親自照顧?!?/br>水佩身份特殊,下人不敢忤逆,就下去了。水佩看著楚琮,知道自己和謝碧機會來了。她扶著楚琮,去了謝碧的閨房。為了避人耳目,她還特意選了一條少有人行的路。謝碧的婢女看見水佩扶著一個男人走入自家小姐的閨房,就要驚呼出聲,卻被水佩以嚴厲的眼神阻止。水佩問:“小姐呢?”“小姐已經睡下了?!辨九?。水佩沉吟了一會,說:“不用叫起她?!彼鲋?,讓他在外間的的一張榻上睡下。婢女看著楚琮,滿腹疑慮,卻迫于水佩長久以來的yin威,不敢問出口。水佩也看著楚琮,自言自語道:“我的好女兒,乖女兒,你飛上枝頭,不用謝我?!彼聪蜴九?,“出去吧?!?/br>婢女出去了,水佩也出去了。閨房里間,謝碧好夢正酣,不知即將到來的變故。☆、第三十六章一夜錯楚瑜醉得并不厲害,但是他借著酒勁,去了謝青的房間門口,靜靜等待。過了良久,他見謝青迤邐行來,沐浴在月華之中,仿佛月宮仙人。謝青奇怪地問:“懷瑾,你怎么在此?”“我……”楚瑜注視著謝青清澈的雙眸,感覺有些頭暈,“子衿,我……傾慕于你?!?/br>謝青心中涌滿了復雜情緒,讓他辨不出此刻悲喜,“懷瑾,你醉了……”楚瑜上前幾步,握住了謝青的手,“你……就當我喝醉了吧?!?/br>謝青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可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盤旋良久,他都沒有付諸行動,“懷瑾,你放開我,我去讓下人給你煮一碗醒酒湯?!?/br>楚瑜想起在宴會之上,向謝青投以愛慕眼光的那些官家小姐,把謝青的手握得更緊,“我不放,我怕今日不向你說明,此事就會成為我畢生遺憾?!?/br>“懷瑾,你今日向我說明你的心意,如果我答應,日后你坐擁三宮六院,我該如何自處呢?”謝青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你是要我成為佞幸之流嗎!”“我愿終身不娶?!背远ǖ卣f。“……你終身不娶,來日何人繼承楚國大統?”謝青低聲道。這些問題,楚瑜早已想過,他不緊不慢地說:“從宗室子弟中挑一個就行了?!?/br>“你千辛萬苦奪得帝位,卻不能傳于后嗣,你甘心嗎?”謝青后退一步,背靠上了走廊的欄桿。楚瑜上前一步,用手撐在廊柱上,低頭道:“若是能得你在身邊,我心甘情愿?!彼抗庾谱?,注視謝青,蘊滿深情,幾乎能讓人的心化成一灘水。謝青想:在中,楚琰是不是也曾對謝青說過相似的話呢?他雖然知道楚瑜不是楚琰,卻不能停下自己的想象。他偏過頭,視線不和楚瑜交匯,“恕我無法答應你?!?/br>楚瑜苦笑道:“其實我已經料到了你的回答,可是我仍抱著希望,哪怕希望渺茫?!彼D了頓,“他日我若為帝,初心不改,你能再回答一遍我的問題嗎?”“我可能還會是一樣的答案,你真的要聽第二遍嗎?”謝青反問道。“此情是真,此心是真,此問是真?!背ぢ拷?,將一個吻烙在謝青的眉心。謝青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然后覺得眉心一熱,似乎有一個柔軟而溫暖的東西貼在了上面。他心亂如麻,他知道自己應該推開楚瑜,可是四肢無力,抬不起手。過了一會,楚瑜后退了幾步,“對不住,是我唐突了?!彼雷约翰辉摬唤涍^謝青的允許就親近于他,可他情難自禁。謝青摸上了自己眉心,隨即又覺得這個動作昭示著自己的介懷,連忙放下了手。他低下了頭,“請你下次不要這樣做了?!?/br>楚瑜又說了一遍“抱歉”,隨即默然不語。兩人在長廊之中,相對而立,風送來草木的清香。謝青開口打破了寂靜,“夜深了,我要休息了,懷瑾你也早點休息吧?!闭f完,他打開房門,走了進去。他關上門后,背靠著門板,呼吸急促。過了良久,他才聽到門外足音,想來是楚瑜終于離去了。他脫下外衣和鞋襪,上床睡覺。睡夢之中,他終于看清了那個經常在他夢里出現的人的臉龐??墒菈粜阎?,他又忘掉了那張容顏。他下了床,打開窗戶。遠處的天際已經泛起魚肚白,清涼的晨風吹拂在人的面上。幾只不知名的鳥在樹梢之間騰挪,發出悅耳的啼鳴。忽然,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傳來。謝青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是謝碧的閨房。他心中生出不安的預感,于是穿好了衣服,打算去看看謝碧。他行到謝碧的閨房門外,看見謝長康負手而立,臉色鐵青。他心中一緊,問:“父親,發生了何事?”“問里面的人吧!”謝長康厲聲道。謝長康向來疼愛謝青,今日他居然對謝青如此疾言厲色,一定是發生了大事,否則不會遷怒到謝青頭上。謝青輕拍謝長康的后背,“父親切莫氣壞了身子?!?/br>謝長康怒氣稍緩,歉意地說:“對不起,為父不該對你撒氣,實在是……家門不幸??!”說到最后,他的語氣又悲又怒。這件事,勾起了他久遠前的回憶。“到底發生了何事?”謝青問。水佩抹著眼淚從房間里出來,說:“七殿下不知為何,昨日竟是在碧小姐的房中歇息?!?/br>“什么!”謝青吃驚不已。楚琮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大聲辯解道:“我什么都沒有做!”謝碧也被一個婢女扶了出來,臉色慘白,眼角猶帶淚痕。謝青沉聲道:“七殿下,此事對于舍妹清譽有損,豈是你一句‘什么都沒有做’就能善罷甘休的?!?/br>楚琮抓住了謝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