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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棄我戴了頭飾?!?/br> “我知道了!”李謙說著,眉眼間除了飛揚,還有透著些許的得意。 姜憲覺得好刺眼。 兇巴巴地道:“你又知道什么?” 李謙湊過來咬了咬她圓潤的耳垂,聲音比剛才又低了幾分,語帶幾分狡黠地道:“下次等我學會了怎樣給你插簪,我們再來……” “誰,誰和你下次……”姜憲結結巴巴地道,“你再胡說……” 李謙喜歡逗姜憲,喜歡親近姜憲,可更愿意讓姜憲高興。 他不敢再惹她,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去用晚膳吧?情客他們還在門外等著呢!” 然后他幫她整理好衣飾。 姜憲只好隨著李謙出了內室。 可沒想到的是,晚上李謙真的歇在了書房。 姜憲躺在寬大的八步床上,感受著一個人的孤單,心里突然涌出無限的委屈來。 她讓他別碰她的時候他怎么不聽她的,她不過是沒有如他的意讓丫鬟們只鋪一床被子,他就跑到書房里去睡了。 姜憲把自己埋在了軟軟的被子里,不愿意別人看見她的表情。 ☆、第四百五十章 尋問 李謙是真不敢和姜憲同處一室了。 他自己的變化他自己清楚,索性分室而居幾天,靜下心來再說。 想到這些,他不禁苦笑。 撩姜憲沒有撩到,倒把自己給陷進去了。 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他晚上又睡不著,拉了謝元希說去甘州后的打算。 謝元希單身一人,還以為李謙和姜憲口角了,帶了壺去四川時買的白酒,幾個小菜,準備勸勸李謙。 李謙哭笑不得,道:“我把她捧在手里還來不及,怎么會惹她不高興?何況嘉南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縱然我有錯,她也不輕易地發脾氣。你想到哪里去了?” 謝元希嘿嘿笑,不好說他覺得姜憲雖然心地善良,可那脾氣和作派卻也不是一般的大,他這是怕李謙少年氣勝,有些事想不明白?,F在聽李謙這么一說,他雖然放下心來,但還是忍不住勸李謙:“郡主是從來沒有吃過苦的,我們在宮里的時候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說太皇太后那里了,就是皇上那里,她要是不高興了,也直接給皇上個閉門羹,皇上那時候還沒有親政,在郡主面前倒也如鄰家小子,愿意做低伏小,就是有些脾氣,那也是家里人慣著的。她跟著你孤身一人來了山西,連個朋友都沒有,更沒有個談得來的朋友,你要是都不陪著她,你想想,她還能找誰說話去?!?/br> 可今天,他的保寧一個人睡…… 自他們成親以來,除非他不能著家,這還是第一次。 李謙頓時心中覺得有些不安。 他喝了幾口酒,就開始覺得食難下咽。 謝元希是過來人,看得明白,想到自己和妻子新婚之時,就有了幾分醉意。 他干脆裝起醉來。 李謙喊了冰河進來安置謝元希,自己卻是再也坐不住,大步流星地去了上院,輕手輕腳地進了正房。 正房只點了盞如豆宮燈,突然有人走了進來,影子巨大,一看就不是女孩子,姜憲嚇得驚叫著坐了起來。 “是我!”李謙忙道。 他以為姜憲已經睡著了。 李謙不由朝屋里的漏壺望去。 已經快丑時了。 保寧怎么還沒有睡? 李謙大驚失色地坐了床邊,就看見了姜憲委屈的表情,還有眼角的那一抹紅,好像哭過了似的。 為什么會傷心? 是因為自己太孟浪了嗎? 李謙心思飛快地轉著,猛然間福至心靈。 或許,姜憲只是在怨他把她一個人丟在了正房。 像謝元希說的,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李謙心中驟升憐愛之意。 他輕輕地抱住了姜憲,低聲道:“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的……我不好受……” 至于是什么不好受,他不好意思跟姜憲說。 李謙來服了個軟,姜憲剛才的那些傷心失意突然間就像遇到了太陽的露水,突然間就煙消云散,心里只有李謙的體貼和好處。她靠在李謙的肩頭,甜甜地笑,說著“沒關系”,聲音又軟又糯,像裹著蜂蜜的飴糖,讓李謙一直甜到了心里,哪里還有半點的不好。 兩人重新上了床,像昨天一樣,李謙從身姜憲的身后抱著她睡,像并排的湯匙,誰也沒有去說被子的事。 第二天起來,姜憲笑盈盈地去了暖房。 或許是因為要賣給李謙,暖房里井井有條,培育用來過冬的水仙花和茶花、臘梅都正在抽條,水壺、鏟子也都整整齊齊地放在暖房的角落里,依舊是一派悠然自得,沒有半點慌亂。 負責暖房的是個五十來歲的老漢,姓胡,名三,帶著幾個婆子畏畏縮縮地站在那里,眼也不敢抬一下,聲音打著顫道:“東家走的時候囑咐了,這些花花草的都要親自交給郡主的人,里面還有幾盆墨蘭,一盆狀元及第的茶花,一盆三色錦的牡丹……” 就這幾盆花已是價值不菲了。 這個姓董的倒會做人。 姜憲并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讓那胡三依舊領著暖房的事,然后查看了暖房的花,回到屋里,已經到了午膳的時候。 李謙還沒有回來。 今天大家給南司送行,酒宴安排在了晚上,李謙早上沒什么事,應該沒有出門才是。 姜憲問百結李謙的蹤跡。 百結道:“剛才差了人去問。說是大人今年一早上都在和謝先生說事,臨到用午膳的時候,和謝先生一起出的書房,可走到半路上卻遇到了鐘少爺和他帶過來的人,大人又重新折回了書房,此時應該正在和鐘少爺說話。奴婢這就遣了人去催催大人?!?/br> 鐘少爺,指的是鐘天宇。 這個時候去催李謙,像趕客似的。 姜憲搖了搖頭,道:“不用!你去問問大人要不要留了客人用飯就行了?!?/br> 百結應聲而去。 可剛撩了簾子出去又重新折了回來,笑吟吟地稟道:“郡主,大人回來了?!?/br> 姜憲迎上前去。 西安的冬天比太原還要冷,李謙穿了件玄色的貂皮襖,襯得他皮膚更加白皙細膩。 他接過小丫鬟遞過來的暖爐暖了暖手,這才去牽了姜憲,笑著吩咐丫鬟們擺飯,并主動和姜憲解釋起剛才的事來:“……鐘世叔派了個管家來,鐘天宇就帶著管家來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