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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吃一驚,不曾想曹宣不僅沒有露出驚訝之色來,反而還像隱隱松了口氣。 曹宣看了金宵一眼,道:“趙嘯也發現了,姜世子就是和他一起去了角門,你們沒有遇見嗎?” “沒有!”王瓚微微一愣,道,“我們一直沿著那車轱轆痕跡追了過去,但到了山腳,那車轱轆痕跡卻不見了,我們不敢追遠,覺得這件事還是應該回來和阿律商量……為了節省時間,從正門進來了……” 曹宣立刻道:“那我們一起過去看看?!?/br> 王瓚和金宵點頭,三個人一起去了李謙接姜憲的角門。 他們沒有看見姜律和趙嘯,卻遇到姜律留在這里的人。 原來姜律和趙嘯也順著那車轱轆痕跡追了下去。 王瓚讓人去找了姜律和趙嘯過來。 鄧成祿不知怎地也找了過來。 幾個人就站在那里說著各自的發現。 鄧成祿在一旁聽著。 事情再明顯不過。 姜憲不在田莊了。 同時失蹤的還有小內侍劉冬月。 什么人能從田莊不聲不響地把人擄了去? 至少這個擄了姜憲的人是姜憲認識的,不然他一出現姜憲就會呼救。 還有劉冬月,在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個什么角色。 姜律揉了揉額頭,看了趙嘯一眼,對王瓚道:“阿瓚,我有件事要你去辦——你現在想辦法進宮,查查皇上在干什么?下午有沒有召見什么人?還有高嶺那里,有沒有派什么差事下來?” 這話仿若石破天驚。 可不管是趙嘯還是金宵,甚至是王瓚,都沒有詫異。 鄧成祿不由失聲道:“你們,你們都懷疑皇上……” 姜律遲疑了半晌,道:“除了皇上,沒有誰能這樣不聲不響地擄走了保寧!” ☆、第一百五十三章 調查 眾人都沉默不語。 鄧成祿背脊冒出細細的冷汗來。 難怪剛才曹宣和白家大小姐那么奇怪,原來他們那時候已經懷疑是皇上擄走了嘉南郡主,所以白家大小姐是怕嘉南郡主身邊服侍的人會被滅口,在向曹宣求情,而曹宣卻讓白家大小姐把嘉南郡主身邊服侍的都叫到一塊去,還說什么“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那些人會真的都被賜死吧? 鄧成祿雖然出身勛貴,家中卻人口簡單,過得極其和睦,這些事他只是聽過,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他不由戰戰兢兢地道:“既然只是懷疑,我看還是想辦法盡快查清楚這件事是不是皇上做的。不然消息傳出來,嘉南郡主就只能嫁給皇上了……” 鄧成祿說著,看了趙嘯一眼。 嘉南郡主身邊有好多是從小服侍她的人,如果這些人出了事,嘉南郡主肯定會很傷心。 他想救這些人——如果擄走嘉南郡主的是皇上,那嘉南郡主就是要做皇后的人,皇上的這種行徑會讓嘉南郡主名聲受損,別人不會認為皇上有錯,只會認為是嘉南郡主引誘了皇上。做為皇后的嘉南郡主是不能傳出這樣的名聲的,那些服侍嘉南郡主的人肯定會被處置的??扇绻瞬皇腔噬蠐镒叩?,嘉南郡主不用做皇后,任何人尚她,品階都在她之下,沒有資格去指責她,只有愿意不愿意接受,她身邊服侍的那些人自然也就不用處罰了。 鄧成祿的話讓趙嘯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是真心喜歡姜憲的。 而且他相信,就算是皇上擄走了姜憲,以姜憲的為人,皇上也不會傷害她的。 現在最要緊的是怎么把姜憲救出來。 還要不聲不響地救出來。 趙翌畢竟是皇上,如果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受了冒犯,誰敢擔保他不會魚死網破! 從趙翌居然在仁壽殿刺了趙嘯一劍,就可以看出趙翌有多瘋了。 但有一件事比這更重要。 趙嘯瞥了鄧成祿一眼,對姜律道:“阿律,只要嘉南不改初衷,我亦不會負她!” 姜律欣慰地拍了拍趙嘯沒有受傷的那邊肩膀。 不管是真是假,至少趙嘯在眾人面前表明了態度。 也不枉當初姜家和慈寧宮都選中了他。 姜律對王瓚道:“你在禁衛軍,這件事只有你方便打聽。你趁著這個時候城門沒關,快點回城去。再晚了,恐怕就只能等到明天了?!?/br> 這種事情,拖得越久,就對他們越不利。 王瓚的臉陰沉沉的,難看極了,他默默地點頭,一面大步朝外走,一面喊著自己隨從的名字,問“馬備好了沒有”。不一會,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金宵長嘆了口氣,后悔又自責地道:“要是我沒有邀請嘉南郡主到田莊來就好了?” 姜律知道大家的心情都不好過,但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安慰金宵道:“要真是他做的,就算沒有這一次,也會有下一次?!?/br> 金宵點頭,猶豫幾息的功夫,道:“阿律大哥,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你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我也希望能早點找到嘉南郡主?!?/br> 姜律感激地朝他笑了笑。 鄧成祿卻在心里嘀咕。 這個金宵還真是長袖善舞,借著這個機會就朝著姜律喊起了“阿律大哥”。 可見能做到正三品的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如果是皇上擄走了嘉南郡主,他會把她藏在哪里呢? 鄧成祿望著地面冒出綠芽的雜草,又陷入了沉思。 ※ 月色如華地籠罩著茂密的樹林,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 李謙盤腿坐在鋪了地衣的大樹下,敞開上衣,露出腹肌分明的上半身,用紅花油揉著胸口的於青。 不遠處的云林糾結了半晌,最后還是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低聲道:“郡主,歇下了?” 李謙頷首,手一用勁,發出“嘶”的一聲痛呼。 云林強忍著笑,道:“我來幫您吧?” “不用了?!崩钪t望了眼寂靜無聲的烏蓬馬車,目中滿是不容錯識的柔情,低聲道,“我寧愿更痛一點,代她來罰我!” 或許是夜色太好,或許是佳人就在他的身邊,或許是有些話一直憋在心里沒有機會對別人說。 李謙頓了頓,又道:“我不是沒有想過就這樣算了。甚至我還想,等過幾年,她生了孩子,我買些孩子玩的小什物裝作無意間路過福建的樣子去探望她,如果趙嘯大度些,我說不定還能做孩子的干/爹,以后給她的孩子一年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