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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正遇上查府里大女婿,想接她去住幾日散散,她也沒應。查府里大女婿倒是和奴才說了一會子話,說是來了新戲班子,請十四爺過去散散心……” 十四阿哥慢慢策馬,上了西直門大街,傅有榮又道:“齊府里陰氣沉沉的,下人們又多是打發了,連貼身丫頭都趕走?;钊瞬灰姷帽人廊硕喽嗌?。奴才看著,齊姑娘的樣子不大好……”頓了頓,“不怕爺惱,她瘦成那樣,面色白慘慘的,穿著那身白孝服,走路沒聲兒……鬼魂兒也是那樣了……” 十四阿哥掃了一眼西直門大街上的三寶牙行,滿地的鞭炮屑兒還有余跡,新漆的板門反射著夕陽余輝,發著白亮的光。十四阿哥重重一哼,將馬一帶,拐入了三寶牙行旁邊的虎頭胡同。 十四阿哥在虎頭胡同查府門前下了馬,劉和亭立時趕了出來,親自接住,一路迎了進去,笑道:“到底是十四爺的話管用,下官往牙行跑了不止兩三回,都沒應。今日把事兒和傅公公一說,我們家干姑奶奶就坐著車過來了,說是歇一晚再回去?!?/br> 十四阿哥點了頭,“你們府里熱鬧,人氣兒足,讓她好生睡睡?!?/br> 十四阿哥一路進了查府,了主席坐下,主席上的人都站起來打千兒請安。 十四阿哥一見得宋清,笑著讓他起了身,“宋大當家也上京了?”似是想起了什么看了劉和亭和宋清一眼,笑道:“我糊涂了,早聽說查老爺和宋大當家是老交情?!?/br> 劉和亭陪笑道:“十四爺說得是,宋當家和公子一塊兒上京,就在府里住著呢?!?/br> 十四阿哥一怔面一,“翁白也來了,人呢,叫他過來?!?/br> 宋清連忙道:“犬子今日在頭辦差。明兒一定讓他到十四爺府上拜見?!?/br> 四阿哥笑著應了亭雙掌一擊。三慶園戲班子到得席上。施禮開唱。 三慶園地戲子曲子唱得好樣身段兒也是出眾。一曲接一曲地唱下來。爺們叫好聲不斷。戲子們也紛紛被叫到席上陪酒。 到得最后幾曲時人皆是已經醉了。便是有位戲子聲腔兒極好。唱著一曲。因著燈光下容貌模糊尋常。便也無人理會。 在這戲子上場之前。宋清已提早下了席了查府里地芳閣。道升迎上前去。一邊替他換衣邊嘆息?!鞍赘鐑涸趺礃恿??還在滿城里尋比兒姑娘?” 宋清沒有出聲點了點頭。 道升搖頭道:“怨不得陳夫人性子變了,把貼身丫頭都趕了出府。爺是沒看著日當真把妾身嚇得不輕。陳夫人竟是瘦成那副樣子,看那精神氣兒全不是個人樣了。查府里大小姐和她干娘不敢招她再傷心,都忍著淚陪她說話兒。沒料著只說了兩三句,坐著就睡了過去。他干娘立時就哭得不行,趕著收拾了她和陳大人原住著的自香齋,叫丫頭們用長榻兒把她抬過去歇息,怕是死活要留她住了?!?/br> 宋清仍是沒有出聲,整了整身上的月白蘇綢長袍,走出了內室,嘴里道:“他們兄妹情份太好……” 道升知曉他要去花圃里替牡丹松土,提了他要用的一簍物什,跟在他身后,“爺說得是。再者,這事兒也太慘了些,竟是死絕了。陳夫人原只是個養女,又已經嫁到了陳家。齊家算是斷了根,也難怪她傷心。妾身聽著這事兒都哭了一場?!?/br> 查府與漕宋交情不是一般,早知曉宋清的喜好,特意將植滿牡丹的芳閣撥出來,供他上京辦事時居住。已是二月時分,墨藍星空下,芳閣院中八個大玉盆中植了幾本綠、墨色的異種牡丹?;ㄆ岳飻蛋倥杓t、黃、白、粉各色牡丹齊齊盛開,在夜風中搖曳生姿。 宋清打開短竹籬門,提著簍子走了進去。一盆盆牡丹在一圈又圈的青石擱板上擺放著,宋清將袍角掖在腰間,蹲下來給花兒松土。 道升站在宋清身后,透過竹籬正可看到對面自香齋。她看著暗沉沉,沒有掌燈的自香齋小院,聽著查府前宅里遠遠傳來的戲樂歡宴之聲,間或還有男女嘻笑之聲,不由嘆道:“還是在查府里住著好。齊府里那樣大,人又那么少,一到晚上,怕是一點兒人聲都沒有了……” 宋清侍弄花兒直到一更天,還未有倦意,打發了道升自去睡覺。 道升想著齊府里的慘事,心中有些不踏實,微有響動便醒了過來,抬頭看看未熄的燭臺,約摸正是三更天,夜深人靜,萬物安睡之時。 “今日太晚了些……”道升見得宋清還 ,披衣而起,聽得外頭風聲不小,取了件馬褂在手。院子,正看得宋清從芳閣外走了進來,轉身關門。 道升心中惑,不知宋清半夜里出門為了何事,但她見得宋清面色凝重,在院內踱步,若有所思,便也敢多問。 宋清走了一個圈,停在一個大玉盆邊,盆中綠牡丹在漸大的晚風中舞動著,道升不經意掃過那綠花兒下的綠葉子,也不知怎的,突覺那綠葉子藏在綠花兒下,微微露出幾痕尖齒,在星光下竟泛著亮晃晃的刀光。 宋清用手撫去綠牡丹上新結的蛛網,突地問道:“今日查府里請了些什么人?” 道升沒料著他大半夜突然問這個,呆了一呆,連忙答道:“還是老樣子,京城各府里都請了。只是今日十四爺在,又剛出了事,沒見著太子門下的人。其余三爺、四爺門下,還有宗室漢臣都請了一些?!?/br> “這幾日都是這?” 晚風真的大了,道升微微個寒戰,上前將馬褂兒給宋清披上“聽查大小姐說,要連著請十四爺三天,怕是都會這樣?!?/br> 宋清沒有再,大步向房里走去,道升跟在他身后是隱約聽到他自言自語,“……那后墻上的洞怕還要挖幾日……” 道升正要凝視細聽,帶著牡丹花的晚風吹了進來,把那些字句兒吹散。也將對面自香齋燈光吹得一閃,便滅了。 彌漫著花香的暖風吹著長陽大街上的過往行人川總督、甘陜總督所差的官兵將消息一路奏報到京城,北河河總探源制圖一行人,已過甘陜入藏地。 豐臺十八鄉的每日午時送花車緩緩向宮城里而去,李全兒與傅有榮并騎走在長陽大街上。 兒笑著對傅有榮道:“這回你主子放心了吧?她隔幾日便上查府里住,聽說睡得很是安穩。暈厥的毛病也再沒犯過?!?/br> 傅有榮卻是一臉惑,“雖是這樣說她臉色兒也沒好多少。我去的時候雖是沒見著她喝茶,但我仔細一聞,滿屋子都是茶味兒?!庇譄赖溃骸斑€有樁事兒我不敢和十四爺說,伏名央我求十四爺再換個太醫去。說是她在府里時不太對勁。 開先把貼身丫頭趕出府,這倒也罷了,想著不過是沒地使氣。沒料著前兩日半夜三更不睡覺個兒在房里彈弦子琴,伏名怕她是傷心魔障了……” 李全兒微微一愣“她會彈弦子琴?她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