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叫他懷主子們指使奴才的妹子下套兒，好在奴才妹夫面前下釘子，若是叫他誤會了主子們招攬他的誠意，這事兒可就弄巧成拙了……”

    九爺微微一愣，沉吟不語。秦道然看了齊強一眼，卻不說話。八爺瞟了瞟秦道然，笑了起來，對齊強道：“虧你這張巧嘴，難怪在外頭替你主子辦起差來總是好的。行了，你去把宋清他們招過來，怎么對付連震云還得和他們商量商量?！?/br>
    齊強暗暗松了口氣，應道：“奴才出門時想著主子們必要召，已經差人去叫了，奴才到外頭去接接?！北阃肆顺鋈?。八爺笑看秦道然，“行了，你看中的千里馬不在眼前了，你就說說罷。

    ”

    秦道然見九爺疑惑看了過來，微微咳了咳，陪笑道：“奴才方才不說，一則是想著齊強替主子辦差多是盡心盡力，半點錯沒出過，不好冷了他的心。二則，他說的話，也未必沒有道理。只是……”

    九爺笑道，“你跟爺說話還有什么好藏頭露尾地，爺自然知道齊強是個得力的奴才，你說，爺自然看著辦?！?/br>
    秦道然斟酌道：“齊強和他妹子地情份，主子們也知道。除非是他妹子看上了連震云，否則他絕不會松口兒。讓他說這事，就和讓十四爺說這事一樣，光說不練?！币姷镁艩斅c頭，秦道然又道：“再者，齊強的妹子又不是個好使喚的，便是十四爺狠下心叫她去辦這事，只怕她也敢當面甩臉子，再鬧一場。以奴才的想法，那消息兒到底是不是真的，現下也是難說。犯不著明著使喚她，只要……”

    正說話間，外頭齊強報門，“八爺、九爺，宋大當家和狄大當家地已經到了?！?/br>
    八爺、九爺站起，齊強領著宋清、狄風如進門，又退出去候著羅世清和孟鐵劍。八爺笑著讓他們坐下，叫人奉上君山銀針茶。他坐在書桌邊，慢慢說了連震云的事。

    宋清和狄風如原也收到了消息，早就商量過，宋清微一沉吟，和狄風如交換了個眼色，“下官倒是有一計獻上，只是還需一人相助……”

    第九章 直隸漕幫的宋二爺（五）

    爺和九爺沒料到他早有辦法，互視一眼，九爺笑道：說，若是少人手，自有我們設法?！?/br>
    宋清從懷中取出幾張文書，呈給九爺，“這是下官偶然所得，原打算早早獻上，只因怕冒犯十四爺……”

    九爺接過一看，驚得連拍扶椅，失笑不已，“竟有這樣的事？竟有這樣的事？八哥，你看看，十四弟若是知道了，她可就是——”

    八爺見得九爺失態，心中惑。

    接過一看，驀然站起，面色變幻不定。他抓著那幾張供紙，低著頭在房中來回走了幾步，嘆了口氣，抬頭道：“必不是真的，若是真的，當初陳變之犯欺君之罪時，她何必跟著去？等著再嫁給連震云不就成了？”

    九爺笑道：“她是不是真的，咱們不用管，咱們只要知道連震云有這心思就成。虧他還立正室，外頭三個四個向府里抬，把咱們全蒙住了，果真是狡詐之極。只是這事兒可不敢和十四弟說，他連秦道然還記恨著呢，還能容得下連震云？”

    秦道然從八爺手中接過文書看了，點頭道：“事兒怕是假的，這人的心思兒怕是真的。只憑揚州傳來的兩句話單木不成林，但兩頭互一印證，連震云這事就是板上釘釘了。這事兒也不能讓齊強知道，他要知道了，他妹子就知道了，他妹子要知道了——連震云可就不用再想了?！鳖D了頓，“若是她告訴了陳變之，更是麻煩?！?/br>
    宋清聽得幾人言語，知曉他們也曾察覺此事，今日他所獻之計應是能用上，不由笑道：“大管事說地自是有理，但若是齊夫人不知道，以后的事兒哪里還能成？”

    秦道然笑道：“連震云難不成還指望現在就娶她？她夫君可不是個平頭百姓。依齊強妹子平日里行事，若是能給他幾個好臉，平日里私下相會，就算是天大的好事。這些事兒，不用告訴她，咱們也能辦成?！笨聪虺了贾械陌藸?，“三爺、四爺那邊，自然也會下力籠絡連震云，只看誰給的好處實在。連震云的財和勢都是到頂，再難向上，平日里沒人能看出連震云有什么破綻，只有這色字上頭還能做做文章?！?/br>
    八爺沉默半晌，搖頭道：“這事兒也是極險，女色雖好，卻是偏門。要靠一個婦人拿住九省漕幫，到底不是穩妥之道?！?/br>
    秦道然道：“別地法兒已是使盡?，F下又不能來硬地……”

    九爺看了八爺一眼。笑道：“不過是拖些時辰。讓咱們再想些法子。免得叫那兩府里得了去。難不成還真指望她？連震云那樣地人物。

    到底也不會為了個婦人如何。我倒是擔心若是不告訴她。她沒半點防備一頭撞進網里。連震云沒把持住弄出事來。兩家扯破了臉面。若是這樣。她不鬧個天翻地覆。讓大家都不得安寧。我也不信了。到時候。不說陳變之要和咱們翻臉。我日后見著十四弟。怕也得繞遠道了?！?/br>
    宋清搖了搖頭?！耙韵鹿賮砜?。這位齊夫人利害得緊。面上兒又極是講規。便是下官這樣初會之人。也不敢輕易怠慢得罪于她?！鳖D了頓?！褒R夫人便與連震云并無私情。但既有傳言。足證兩人多有交往。連震云必是比下官更明白她地性情。他若是安心討好她。平日應更加多禮才是。就算是私下里。沒娶過門之前也不敢明著亂來?！?/br>
    八爺微微一怔。笑了出來?！八未螽敿乙娛旅靼?、觀人有術。說得極是?！鞭D頭看向九爺?！斑B震云半月后就要到京。這幾日。你就讓你府里地內眷召秦道然、齊強地內眷進府里多多走動?！庇挚聪蛩吻?、狄風如?！八奈划敿业剡h來。身邊沒人侍候。我送幾個揚州瘦馬過去。時時帶著去齊府里走動罷?！蔽⑽⑿χ??！八y得來京城一回?？偛荒芾献屗诮銜^里呆著……”

    江浙會館雙虹院里。掌燈時分。陳演脫去官袍換上家常大藍緞子夾袍。摟著午睡方醒窩在熱被子里地齊粟娘。一臉驚訝?！斑B震云抬蓮香作了正室？我可是半點沒看出來他有這個打算?！币贿吔o她喂熱茶地手也不禁停了。一邊又道：“你今日去齊強哥府里了？嫂子身子還好？”

    齊粟娘只穿了肚兜和白羅底褲兒，露出一身細白的皮rou，她歡喜笑著，茶也不喝了，從陳演懷中爬了出來，伸手在枕箱里取出用繡帕包得嚴嚴實實地紅貼兒，展開放在陳演面前，得意道：“你看，這上頭明明白白寫著呢?！标?/br>
    將茶放到靠桌兒上，哄著齊粟娘蓋好被子，接過紅著。

    齊粟娘又自顧自嘆了口氣，“嫂子一個人在外頭漂泊辛苦了七八年，吃了多少苦，身子自是不好。彩云那里動靜又大，月鉤兒如今也知道小心，不肯多管彩云，免得出事了叫她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