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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看著他手中的貼子,笑道:“十四阿哥果真豪氣,我聽他談吐胸中甚有韜略,竟是個將兵的奇才,也甚是寬賢下士,昨兒羅三和孟九也贊不絕口?!?/br> 宋清笑道:“十四阿哥確是將兵之才,八阿哥卻是個將將之才?!?/br> 狄風如大笑,“十四阿哥還年輕,再加歷練,怕也是一員將將的帥才?!闭f話間,吳用星領著丫頭進來,在書房北面鐵力木扶手椅間的寬幾上擺上了魚粥和素粥。 狄風如也不客氣,與宋清左右坐下,一邊用飯一邊笑談。 “宋清兄,你昨日說的那個用不得的法子,到底是什么?犯著誰了?”狄風如就著燒麻雀丁吃了兩碗魚粥,放下牙箸問道。 宋清挾著青菜,慢慢喝了一口素粥,也不答話,抬頭看向吳用星,“昨晚叫你去打聽的事,有回音了么?” 吳用星從懷中取出一卷文書?!皷|家。揚州府臺陳演陳大人。確是娶了九爺府二管事齊三爺地meimei為妻。陳齊兩家是通家之好。說到這位齊氏夫人。倒也不是個尋常女子。她原是北方永定河人氏。災年被父母賣給人牙時。不過才是十歲。人牙將她帶到江南。被陳大人地先母買下。后被齊三爺地先父母收為養女。與陳大人訂下親事。聘為正室嫡妻?!?/br> 狄風如一愣?!八皇驱R三地親妹子?我看他們倆地樣子。很是親近。比平常人家里地兄妹還要好上幾分?!?/br> 宋清也是微微怔神?!霸莻€買來地丫頭。如今竟成了府臺夫人……” 吳用星捋了捋幾絡短須?!斑@位齊氏夫人可了不得。她出身雖賤。卻天生聰穎。陳大人先母不過教了她半年。她算學之術已是極好。晚生對算學也略知一二。陳大人地蒙師梅文鼎梅老先生是天下算學第一人。齊氏夫人能得梅老先生青眼。這算學上地造詣在大清朝也算是獨步一時了?!鳖D了頓?!巴砩詾?。陳大人以治河之術得皇上青眼。怕是這位齊氏夫人也相助良多?!?/br> “算學?”宋清忽地笑了出來?!拔矣浀每滴跛氖荒炅吕镅捍P州進貨。路過清河。在連震云府里地涼卷棚里喝酒。見著他書桌上有本。那會兒我著實佩服?!?/br> 狄風如面上一怔。凝視宋清。宋清回視于他?!斑B震云那五副簡圖你也看過罷?我直隸漕河段三十二處閘口水壩上。有十二處依圖改建?!?/br> 狄風如面帶思索,慢慢點頭,“我兩湖境內七十三道閘口水壩,便有四十余處依他地簡圖改建,多有省力之處。連震云便是憑這五副簡圖起家,得了皇上青眼,在九省漕幫中名聲大振,從此后將江蘇幫二幫主壓了下去?!?/br> 宋清搖頭道:“憑他地本事,沒有這五副圖也是要出頭的,只是有了這五副圖,他走得更順當了些?!鞭D頭看向吳用星,“你繼續說,陳大人與齊夫人可恩愛?” “極是恩愛?!眳怯眯欠臅?,“陳大人在清河為知縣時,險些在閘口下受傷喪命,是這位齊夫人親自跳入河中,不顧生死將夫君救出。后來陳大人因受廢太子門下陷害,險些因欺君之罪丟命,這位齊夫人也是不離不棄,生死與共。晚生以為,陳大人年近三十,膝下無子,卻未納一妾入門,正是因著兩人情份極好,方才如此?!?/br> 宋清聽得有些疑惑,“竟是這般恩愛?”慢慢點頭,“昨兒晚上聽著,也像是極好的樣子……” 狄風如臉上慮重重,終不住道:“宋清兄……” 宋清含笑搖頭,“咱們慢慢聽。我還未如何,你急什么?!鳖D了頓,又笑道:“她是齊強的妹子,昨晚你也聽到了,她在十四爺跟前得寵,又替九爺辦著差,我難道是這般不知進退的人?” 狄風如慢慢點了點頭,“昨天我聽羅三說,李四勤倒是和這位夫人交情極好,康熙四十七年地大水里一起逃過災,依我看怕是因著這個緣故,多少助了連震云一臂之力?!?/br> 宋清一愣,“李四勤?”微微沉吟,看著吳用星,“呆會去問問他,李四勤在那事兒里算是個什么角兒?” 吳用星 應了,繼續道:“康熙四十年皇上南巡途中下旨讓陳夫人完婚,除了太后陪送嫁妝,四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都賞了主子添妝。其后,齊夫人便和陳大人一起回了清河。當時,江蘇幫主連震云,二幫主李四勤正是清河縣壇主、副壇主,直到康熙四十二年連震云調任至揚州府?!笔掌鹞臅?,“而后,康熙四十四年,陳大人升為揚州知府,去了揚州城,陳、連兩家的女眷甚是親近?!?/br> 宋清站起走到南墻下書桌邊,狄風如隨之起身,皺眉道:“連震云和這位陳大人地關系著實讓人猜不透,當初鬧僵時,我看著揚州府那邊竟是亂成一團,處處械斗。后來好的時候,我在兩湖都聽說陳大人要投靠太子爺。 后來皇上南巡,我才看明白,這位陳大人怕是個??椿噬涎凵丶兂?。連震云和他可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兩家的女眷竟會如此親近?” 宋清從書桌抽斗里取出幾張文書,遞給狄風如,“你看看?!?/br> 狄如風接過一看,頓時驚住,看向宋清,“這事兒究竟是真是假?寫此供詞之人用詞尖刻,怨憤十足,怕是和他們有仇——” 宋清拍案笑道,“風如兄果然雙目如燭,此人確是與他們有深仇大恨,他當初正是因著泄漏此事,險些被剝皮示眾。后來卸了一支右臂趕了出來,流落到高郵翁家莊。他做得不得力氣活,只靠著跟著他一起流浪的相好,在翁家莊做仆婦時,和老爺勾搭上,賣老婆過日子。沒料到懷了野種,被大婦趕將出來。他們夫婦倆帶著這孩子,四處流浪,吃盡了苦頭。前幾日我從通州向京城趕地時候,他養的野種正和人打架,我一時覺著那孩子也還可用,準備買下帶走,倒叫他認出我來?!睆牡绎L如手上取過文書,翻了翻,“我當初在清河見過他,他在連震云手下是個小閘頭,現下竟是這般落魄,我看在是舊識,還有那孩子份上,收留了他們夫婦三人,沒料到竟聽到這樣地事兒?!?/br> 狄風如連連搖頭,“連震云律下極嚴,他或是因為犯事被動了私刑趕了出來。他說的這些話怕是信不得?!?/br> 宋清點頭笑道:“我何嘗不是如此作想?只不過這些事兒真與不真又有誰知?只要弄些手段,放些風聲,假地也能成真。連震云現下失了靠山,又一心觀望,定不敢和當初一樣鬧騰,只要陳大人狠下心,把他的財路卡死,斷了他用錢買來地外援,尋些借口定他幾款罪,有河標兵千戶崔浩在,還怕弄不死他么?” 狄風如臉色變幻不定,沉吟良久,終是搖了搖頭,“此計雖好,怕是行不通。不說連震云,齊強地妹子可不是個好惹的人……” 吳用星瞇了瞇眼,亦是點頭道,“晚生打探消息之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