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9
自己吃剩的半包透糖、兩塊頂皮糕放在茶盤里送了過去。 “你和連震云……是怎么回事?” 齊粟娘正呆看四爺吃透糖,猛聽得此問,一顆心頓時跳得如擂鼓一樣,背心發汗。她看著四爺盯過來的眼睛,力持鎮定,“臣婦不明,四爺問這話是何用意?” 四爺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著她慢慢站起,“臣婦在四爺面前,雖是個宮里出去的奴婢,但四爺這般問話,怕也是失禮了罷……” 四爺見她抬腳要走,哼了一聲,“高郵知州怎么還是當年那一個?” 齊粟娘心里一涼,想起齊強當初替高郵知州跑地路子,嘴里發干,伸出去地腳又收了回來,低著頭慢慢坐了回去,含糊道:“臣婦……臣婦不知……”只覺四阿哥的眼光落在她臉上,一層又一層挖開了她地皮rou,非要看出個究竟不可。 齊粟娘死咬著唇,雙手在袖子底下緊握成拳,已是橫下一條心,無論四阿哥怎么懷,除非是連震云得了失心瘋,來和她對質,她絕不會承認她進過連震云的包間! 房間里靜默良久,齊粟娘背上已是汗透,卻不敢抬頭轉眼去看四阿哥,怕神色間露出破綻。四爺依在床頭看著她,半坐起,伸出手托過她地臉,“……你守規矩些,好好跟著陳變之……” 齊粟娘漲紅了臉,瞪著四阿哥,“四爺這話——-”她一肚子羞惱,待要發作,卻聽得前頭有了些動靜,“大爺,小心著,別摔著了--您先躺著,小的去廚房端醒酒湯……”粟娘聽得是齊強回來,剛要頂嘴地沖動立時又被打了回去,忍著怒氣,扭過頭,看了看天色,“已是五更天了,四爺歇著罷?!闭f罷,起身就走。 前進廂房里,伏名正給齊強喂醒酒湯,見著齊粟娘走了進來,不 ,“姑奶奶,怎的這般早就起身了?”齊粟娘苦笑 應付過去,看得齊強已是大醉,只得和伏中一起侍候他睡下。 齊強直到近晚方才酒醒,梳洗換衣,聽著昨晚漕幫壇口里出了事,便打發伏名出去打探消息,不多會,伏名一臉慘白地跑了回來,“大爺,出事兒了,知州大人被摘了印,直接押到衙門口站籠里,這會兒已是有進氣沒出氣了?!睆婓@了一跳,還未說話,伏名抹著滿頭的汗,驚慌道:“高郵漕幫正副壇主都被打了一百板子,手下有五十多個幫眾押進死牢里?!鳖D了頓,看著齊強,悄聲道:“姑爺來了,方一下船便被請到州衙里去了,小的聽說,聽說,是四爺來了……” 齊強聽得“四爺”這兩個字,頓時亂了方寸,團團在原地打轉,“這……這…演官兒這可…”比兒悄悄從門邊走開,到后院里細細告訴了齊粟娘,齊粟娘亦是滿頭冷汗,咬著唇兒,來回踱步。比兒偷偷瞟著她,“怕不是個小事兒了,爺正是高郵州地頂頭上司……”粟娘聽著陳演來到,這時節卻顧不上別的,只是暗暗后悔,今兒早上不該擺臉色給四阿哥看,他說兩句,不痛不癢,又有何關系?他昨兒起了疑心,不好發作她,難不成還不好教訓陳演內 >不規么?再不用說齊強當初借助三阿哥讓高郵知州復職的事兒了。 齊粟娘急步進了齊強的房間,“哥哥,你趕緊去揚州,別再呆在高郵,那位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發作了?!?/br> 齊強跺腳道:“現下我怎么能走,演官兒還在里頭,你又一個人在這里!” 齊粟娘咬唇,只悔昨兒沒在四阿哥跟前獻足殷勤,笑道:“沒事,你放心,陳大哥雖是揚州府主官,到底隔了一層,不會有大事兒地,全看這位爺抬不抬手了。若是情形不好,我去州衙里拜見四爺,好歹他當初也給我添了妝,我去給主子磕幾個頭,也是禮數?!睆姄]手把伏名和比兒趕了出去,著急道:“妹子,我聽十四爺說過那事兒,你當初為了我救了四阿哥--”齊粟娘掩住齊強的嘴,柔聲道:“哥哥,當初原也是我多事,沒什么好說叨地。后來在九爺府里當差時,要不是這位爺,我在太子跟前也過不去,也算是我善有善報了。放心,四爺他也算明理,他總不會把我一塊兒發作的?!闭f罷,又催著齊強,“你趕緊離開高郵去揚州城。那位爺心里窩著火呢,他收拾了知州大人,不定什么時候就來收拾你了。九爺不在這兒,你免不了要吃眼前虧?!?/br> 齊強左思右想,也覺得只能如此,只得準備起程。齊粟娘和比兒轉眼就把他的行李收拾好,塞給伏名,眼看著兩人上馬,急急去了。 齊粟娘送得齊強離去,一面差著劉公去打聽衙門里的動靜,一面差著比兒去訂騾車,收拾東西搬去紗衣巷的宅子。齊粟娘一邊收拾自己的衣物,一邊暗暗嘆氣。她料得一時怕是瞞不過去,齊強也不在跟前,陳演地性子,哪里會讓她自請下堂的? 齊粟娘扎好包裹,看向妝臺上地平磨軟螺甸妝盒。她走了過去,慢慢打開盒蓋,妝盒里鏨金吉慶牌、八寶嵌珠花鈿等飾品發出了微光。她輕輕撥開這些揚州府最時興的首飾,摸到了深藏在里面地一紙休書。 西大街上,州衙門前一個人影兒都沒有,秋風吹過,連路上的塵土都不敢飛揚起來。陳演看了一眼州衙門前站籠里奄奄一息地前知州,跟著秦全兒走入了州衙。 大堂上,王四發早已暈死過去,背脊上被毛竹板打得血rou模糊,受傷的胳膊淌著血,也無人上去攙扶。 陳演低頭止步,秦全兒笑道:“陳大人,四爺在后堂里?!?/br> 陳演拱手謝過,隨著秦全兒進了后堂。四阿哥不過訓斥兩句,便說起了當年的一些舊事。陳演依舊是拱手低頭,默默恭聽,只有聽到十三阿哥的名字時,方抬起頭來,答上兩句。 “十三弟時常在我跟前提起你。變之,這回兒圣上南巡,多半要讓十三爺跟了來,他必是要來尋你說話的?!?/br> 陳演笑著應了,“十三爺文武雙全,又深通音律,想來他來江南之時,必能橫笛作歌,時得佳作。只是下官久不見十三爺,不知十三爺如今又好哪些風雅之事?!?/br> 四阿哥微微一笑,“他的側福晉得了個小阿哥,甚得他的喜愛。這半年來除了皇上的差事,其余的倒是少理會,一直弄兒為樂。不過,小阿哥也是讓十三福晉帶著的,十三弟日日里都去--”頓了頓,看了陳演一眼,慢慢道:“變之,你膝下無子已是近五年,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也應納幾房妾室,以續香火。但嫡庶有別,不應冷——-” 陳演聽得四阿哥提起無子之事,臉色微變,不等四阿哥說完,便拱手道:“多承四爺下問,內子當初在清河時,為了下官受了些濕寒,一直在尋藥問醫,大夫說已是漸愈。內子賢德,雖是屢勸下官納妾,下官一心國事,無暇分神,尚無納妾之意。還請四爺明鑒?!?/br> 四阿哥被陳演無禮打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