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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如此想著,干脆不再去管模糊不清的眼前事物,昏昏沉沉地睡一覺吧。不對,在夢里還會感覺到睡意嗎?卜辛驟然清醒過來,周身的細屑瞬間那便疾速飛散開來,視野也瞬間變得廣闊,他環視四周,這是……空地,說來也就只有這兩個字能形容此處的樣子了,完完全全的空地,只有白茫茫的天與地,無論向哪個方向看,都看不到盡頭。那些細屑像是雪,但當卜辛的感官感覺慢慢恢復后,他便確定了這些沸沸揚揚的細屑并不是雪,它們是溫暖的,就像是沾著誰的體溫一樣,溫煦柔軟,讓人昏昏欲睡,不過卜辛現在十分警戒,因為這里看起來太過特殊,在卜辛以往的經歷中,從未有一處與這里相似。擺脫了睡意之后,現在的他可以自由行動了,試著向前走出一步,他終于切實地體會到了自身肢體的存在感,不過還是有些奇怪的感覺,這里雖然可以順暢地呼吸,但活動時卻會感覺到很弱的阻力,就像是在靜水中前進,可要是伸出手去,卻又什么都感覺不到。這種真實得有些可怕的奇怪夢境讓卜辛心里納悶,他有自知之明,單憑他這個腦子,是構造不出這種充滿真實感的奇幻夢境的。接下來怎么辦呢,不能一直留在這里……吧?好像也不是不行……這里讓他莫名產生了一種懷念感,而且這里很舒適,就算這里空無一物也沒關系,什么都沒有的話,痛苦和憋悶也會隨之消失,不過只是行動有些困難而已,在這里他也不需要行動。如果一直睡在這里的話,似乎也不錯……就這樣,什么都不用再去想,永遠安詳地沉浸于睡眠之中,這分明是他一直以來期望的終結啊。他不需要再與這份睡意抗爭了。獨自躲避周圍的戰火對于衛知闌來說并不困難,但現在他需要帶著一個人,因此行動變得有些困難。“我這具身體可不是兄貴系的啊……”衛知闌一邊抱好懷里的卜辛,一邊如此抱怨道,但行動上并不馬虎,與之相對的,在他不遠處,血rou的氣息彌散開來,場面十分可怖。雖說看起來大海嘯只導致了人類的分化,但那也只不過是“看起來”而已,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生物已經發生了些許變化,現在最大的危險源已經不再是不同種類的人類之間的分歧,而是人和人之間的猜忌,以及對變異的動植物的非合理利用。眼下正是這樣的情況。對方來勢洶洶,手段也極其狠厲,跟隨著周吾的人們被打得措手不及,處于隊伍尾部的人幾乎全軍覆沒,更為致命的是,對方似乎用了某種奇怪的手段,凡是受傷的人,傷口都開始迅速惡化,游樂園的人們尚且來不及招架對方的攻勢,一時間更是無法顧及這種不知緣由的傷害。對于這次奇襲,衛知闌其實是有所知的,知情的他將可能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周吾,但對方并不相信他,所以他的的勸阻并未對這個世界的歷史發展起到什么作用,周吾還是帶著游樂園走到了這里。不過,這不是足夠讓衛知闌在意的事情,不如說這樣更好,因為這種歷史發展軌跡本就是這個世界應有的發展軌跡,周吾不過是帶著一撥人做了應該在這個時間段發生的事情而已。衛知闌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在這之后,就是卜辛在這個世界最后一次派上用場的劇情了。出于某種私心,衛知闌并不希望接下來的事情發生,但同樣地,他也明白,自己是絕對不能阻止這件事發生的,所以只是小小地阻撓了一下周吾。雖然現在正是廝殺得昏天黑地的時候,但衛知闌在意的只有懷里昏迷的卜辛,他本來是不會阻止卜辛去參與這種事件的,只是現在的卜辛處于特殊時期,各方面的狀態都不是很穩定,衛知闌不想讓他受到刺激,畢竟按照卜辛的性格來看,卜辛是絕對不會對這種場景無動于衷的。說不定卜辛還會試圖救人,至于那位首領大人,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絕對不會有事,但是卜辛總是有意無意露出一副絕對放不下心的老媽面孔,在這種時刻,卜辛說不定會飛奔到周吾身邊去。這場景真是……想想都覺得不爽啊。不再去想這些,衛知闌環著卜辛躲進了附近的山洞里,也是巧,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正好有個山洞,是既可以觀察戰斗的局勢又不被波及的容身之處,在這里等到這輪攻擊結束,然后就叫醒卜辛,確保他完成自己最后的任務,然后就……離開這個麻煩纏身的世界。衛知闌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頸處假皮和真皮的交界處,雖然他也不是很想用這幅虛假的姿態和卜辛見面,但是如果用原來的臉,可能會引起卜辛更強烈的反感……畢竟他現在只記得些不算太美好的回憶,而最重要的事情他卻全忘記了,不得已就只能先用這張臉。說起來這種用起來完全沒有異物感的假臉確實很好用,既有真實觸感也很自然,但是缺點也很明顯,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損耗也越來越嚴重了,即是說,他真實的模樣越發地顯露出來。希望卜辛別細心地察覺到什么啊,如此擔心著的衛知闌垂下頭,看著卜辛的睡顏,他忽然察覺到卜辛似乎不太對勁。他不太確定地摸了摸額頭,卻在手指經過鼻頭的時候發覺到了異常的情況——卜辛的呼吸太弱了。衛知闌立刻將手指放在卜辛鼻下,很快就證明了這一點,卜辛幾乎要停止呼吸了。不應該發生這種情況的……不對啊,明明只要喝下藥水就可以了,說起來到了喝藥的時間了,是因為藥量不足吧。衛知闌多少有些慌亂,但這不是手足無措的時候,立刻把隨身攜帶的藥水翻找出來,眼下這種情況,也就……只能嘴對嘴灌喂了。嘴、嘴對嘴啊……本應該沒有多余的腦容量去想些別的事情了,但是衛知闌還是不由自主地變得動作僵硬,雖然平時的他看起來像是總泡在有色幻想中的花蝴蝶,但說實在的,那些占便宜吃豆腐之類的行動和言語也不過是順勢裝出來的而已,說起來他迄今為止的人生里也沒有對第二個人下過手……突然要用這么刺激人心神的方法灌藥,衛知闌很難保持平心靜氣的狀態。但是卜辛是必須吃藥的,這種……這種奇奇怪怪的情緒就留給之后的自己吧,眼下先救人要緊。衛知闌拔出瓶塞,灌進一口藥水,然后對著卜辛,他看著對方的臉,不知不覺就喝下去了半口藥水。都什么時候了!衛知闌在心里催促自己閉上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靠近了卜辛,小心翼翼地將藥水送進對方的喉嚨里,一種莫名的麻癢感從衛知闌的心頭慢慢彌散開來,就算他不停地想著要冷靜要鎮定,后背卻還是熱了起來。沒辦法冷靜啊。在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