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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聽著那飄渺的聲音,微微瞇眼道:“這洪災是不是你鬧出來的?我不管你是何方妖孽,最好老實點…““還給我…“白影依舊喃喃地說著,仿佛沒聽見白蘇九的話。白蘇九想了想,見那白影似乎沒有惡意,便把手中的劍遞給了他,想看看他接下來要做什么。白影伸手去接,誰知那斷劍穿過了他的雙手,跌落回淤泥中。白影默默地垂下頭,看向那柄劍,半晌,忽然蹲下身子,縮成了一團,試圖去撿起斷劍。“對不起…”白影輕若游絲的聲音回蕩在白蘇九的耳邊:“我誰都沒保護好…對不起…”白蘇九靜靜地看著那不停徒勞地去抓斷劍的白影,心中忽然有些發堵。“怕是個執念未了的水鬼?!鞍滋K九輕嘆一聲,蹲下身好聲相勸道:”你這樣是拿不到劍的。畢竟你是鬼,而它是個實物…”白影停下了手,卻沒回答。“你若實在放不下這執念…你好好想想自己的骸骨在哪里,本尊給你好好安葬了,然后把這劍給你陪葬。這樣你說不定就能拿到它了?!卑滋K九繼續說道。白影似是聽懂了,微微抬頭道:“我..不走?!?/br>“你不想要劍了嗎?”白蘇九如同哄小孩一樣耐心地勸著。“…我要等宗主回來…我不走?!卑子坝值拖铝祟^,繼續盯著斷劍看。宗主?白蘇九一怔,旋即想起了夢中看見的門坊上面刻著無…宗。如此看來,那個夢怕是有什么暗示,指引他來此地渡化這個鬼魂。“可是,這里是河里,你這么干等著,他也找不到你啊。對不對?!卑滋K九繼續勸著:“不如帶上你的骸骨,回到陸地上好生安葬。你等的人看見了你的墓碑,說不定就認出你了,對不對?”白影微微歪頭,半晌回答道:“…對哦…這里…不一樣了…”白蘇九松了口氣,沉聲說道:“好好想想,你的骸骨呢?”“骸骨…?我沒死…我死了?…都死了…我誰都沒保護好…“白影忽然又陷入了自言自語,如同死循環一樣不停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得,又回去了。白蘇九頓時頭痛不已??磥磉@鬼魂畢竟是鬼魂,神智不清只剩執念,想勸化他有點難。而雪上加霜的是,白蘇九的避水咒要失效了!再耗下去他就得淹死在這里跟這鬼魂作伴了。于是白蘇九打算強行帶走這奇怪的斷劍與白影。白蘇九忽然低喝一聲道:“你叫什么名字?”白影一怔,許久后搖了搖頭。白蘇九不由分說地一把搶過他面前的斷劍。白影連忙焦急地飄過來道:“還給我…”白蘇九細細辨認這那劍柄上的字。白蘇九憑著自己的好眼神,愣是從那模糊的字跡中辨別出一個名字。“白…辰…軻?“白蘇九有些狐疑地說道。又是一個姓白的?然而就在這時,白影忽然散發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光芒散去的一瞬間,白蘇九的避水咒也正好失效了。他正手忙腳亂地往上游,忽然覺得身子一輕,被一股力量帶著,急速沖出了河面。“謝謝…“一個清朗的聲音在白蘇九耳側響起。他下意識地側首看了過去,只見一漂浮在半空中的白衣少年正溫和地看向他,手中握著那柄生銹的斷劍…第35章【三五】不尋常白蘇九被秦央連拉帶扯地上了岸。而那水鬼依舊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漂浮著,凝視著白蘇九。白蘇九怔怔地看了他許久后,試探地問道:“你...剛剛在同我講話嗎?”“是的。謝謝你?!惫砘晡⑿χ种貜土艘槐?,并且自我介紹道;“我叫白辰軻,謝謝你叫出了我的名字,讓我找回了神識?!?/br>白蘇九又仔細打量了白辰軻幾許。他的面貌約莫在十五六歲左右的模樣,是位儒雅俊秀的少年,一身長袖翩翩的白色長袍,跟白蘇九的衣著莫名地相似。“國師,您在跟誰說話?”秦央疑惑地問道。白蘇九一愣,看向秦央道:“你看不見他?”不等秦央回答,白辰軻飄得近了些,同時解釋道:“應當是只有你能看見我...”“這是為何?”白蘇九疑惑不解。白辰軻飄到離白蘇九不足半尺的距離,小心地問道:“你...是叫白蘇九嗎?”“是啊?!卑滋K九有些警惕,狐耳微微抖動了一下。白辰軻默默地看著白蘇九的狐耳與尾巴,幾度欲言又止。白蘇九被他看到不耐煩,悶聲悶氣地說道:“對,本尊是狐妖。不過你是個水鬼,咱倆半斤八兩...沒什么好奇怪的!”“今年是什么年號了?”白辰軻忽然莫名其妙地問道。白蘇九答道:“天剡文昌帝十七年?!?/br>“哦...果然呢...那就好?!卑壮捷V低聲說著,眼中變得霧蒙蒙得似乎帶了淚。白蘇九一頭霧水看著自言自語的白辰軻,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將耳朵和尾巴都收了起來道:“小鬼,你若是心愿已了,趕緊投胎去。本尊很忙的?!?/br>“心愿...”白辰軻忽然綻出一抹明朗的笑容道:“心愿怕是沒了?!?/br>“你這不是拿到劍了嗎!”白蘇九惱怒不已地說道:“你還要怎樣!”白辰軻沉默了半晌,忽然落在地上,單膝跪地道:“請允許我報答恩人?!?/br>白蘇九嘴角一抽,指著天空說:“你趕緊投胎就是報答我了。順便把這水患給本尊停了?!?/br>“投胎?時機未到投不了...”白辰軻認真地說:“至于水患...并不是因我而起...”白蘇九被一口老血憋在喉嚨里,他低頭看向白辰軻,見他的表情極度認真,不由嘆了口氣道:“合著本尊白忙乎一場...罷了,本尊不需要你的回報,你自行保重?!?/br>說罷,白蘇九背著手轉身就走。秦央一臉茫然地聽到現在,見白蘇九終于不再對著空氣說話了,趕緊小步尾隨而去。白辰軻沒有動,目光落在白蘇九的背影上,眼底的淚險些落下。好在鬼魂本是無淚的,就算有淚,已逝之人,又有誰在意呢?白蘇九一身濕漉漉地回了驛站。在打了好幾個噴嚏后,他總覺得自己染了風寒。雖然堂堂狐妖應當不會染上人類的病,可如今的他被封印了九成法力,萬一體質變弱了呢?白蘇九給自己熬了一鍋的姜糖水,打算喝了暖暖。剛喝了第一口,白蘇九忽然想起之前秦央好像給他送過紅糖水。如今他們二人都吹了一夜的寒風,不如給他也留一碗。誰知白蘇九一語成箴...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