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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為,他以為他當親兄弟一樣的易佑也如是…… 只是,當有了糾葛,撕下溫情的表面之后,他的親兄弟還是讓他感到陌生了。 原來他想的,他的義弟并不那么想。 長南站在原地想了許久,良久后,他對著他身后與他隨影不離的死士道,“我還以為,這世我能跟他相互扶持到死,親兄弟啊,這就是我想當一輩子親兄弟的人?!?/br> 死 士躬身,他的聲音很低,吹在夜風中,不注意聽的話很快就飄散了,“回將軍的話,我記得紫王爺曾經與我等說過,這世上沒有一直快樂至死的歡愉,沒有兄弟們能 一直喝不完的酒,這天下之間從來沒有散不完的宴筵,該散的時間就得散,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販夫走卒,是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老天爺都攔不住?!?/br> ☆、第267章 佑王病了。 大夫說是重寒,當天早膳后,長南就被王府的管家請去跪靈,代佑王行孝子之職。 長南當時正陪母親在用膳,聽到王府管家之請后,拿著筷子的手久久忘了動,之后一聲不響地擱下筷,看了父母一眼,就此去了。 狄禹祥見大兒的背影帶著濃得化不開的黑氣,那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也淡淡,他瞥過兒子背影幾眼后就轉頭看向妻子,見妻子怔怔地望著桌面,一時之間,他也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娘,吃點菜?!遍L怡為母親夾了一筷白菜,故意笑意吟吟地說。 蕭玉珠朝孝順的女兒點了下頭,溫婉的臉上有一點疲倦。 等用完膳,飯菜撤下后,前方又有人來請,請狄禹祥出去見客。 王府即將要出殯,狄禹祥作為貴客,其子又是珍王義子,所有人都當他是王府能幫忙之人,他必須出面去幫著招待客人。 “去罷?!眮砣藖碚?,蕭玉珠臉色淡淡,看著丈夫臉色陰暗不定,她這時也是心力交瘁,一時無法好好安撫他,僅道,“有長怡守著我?!?/br> “你先出去,我與你娘說幾句話?!钡矣硐闆]有先走,對候在一邊的女兒道。 “是?!?/br> 長怡出門,看到蜀光跟他的侍衛守在門邊的廊角下就著一個小桌用膳,她頓了一下,拍了自己的臉,讓自己的臉色好瞧了一些,走了過去。 “出來了?!笔窆饪吹剿?,拿著包子站了起來。 “是素的?”長怡朝他笑笑,看了眼他吃了半個的包子的餡。 “這幾天全府皆茹素?!笔窆恻c頭。 “吃得飽?” “多吃幾個就是?!?/br> “也是?!遍L怡點頭。 這時蜀光身邊的兩個心腹都退了下去,留了他們說話。 “你坐?!笔窆獍训首永介L怡身后。 長怡沒客氣,道了聲“多謝”就坐了下來。 坐下后她見蜀光拉了另一個凳子到她身邊,低著頭吃起了包子,她往父母呆的屋內看了看,轉頭對蜀光道,“有晨叔他們守在門口就好,無須你日夜不停地也候著,你難得來大冕一趟,多出去轉轉,要是不想出去,跟著我爹多見見客也好,等會我與爹說說,爹不會嫌你的?!?/br> “無需了,”蜀光搖頭,“大人事多,我跟著是添亂?!?/br> 他是想跟著,多認識些人,這對他以后有好處,想來他父親要是在,也是贊成此舉,要是之前沒有這一路,他也會做這樣的決定。 但他還是下了守著的決定,他也沒再多想,只想著少去爭些利,可能丈母娘會看他順眼些。 另一個,守在她身邊,要是有個什么事,他也好有對策。 之前他覺得與長怡的婚事他必須有所蟄伏與容忍,其實現在這種認為還是沒變,但這些東西漸變得心甘情愿了起來,他也能平靜面對。 就是以后有人當著他的面道他攀龍附鳳,蜀光想他就是不用假裝,也不會再激恨。 他確實是在攀龍附鳳,他也想如此,他得了好處,壞處也得受著。 承認了,這心里就好受了,怎么與狄家的人相處,他也有了個清晰的輪廓,這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 “就讓我守著,”蜀光見長怡還有話要說,朝她搖搖頭,“你們現在最要緊,望莫要嫌我多事?!?/br> 長怡啞然,半晌道了一句,“哪會?!?/br> 蜀光“嗯”了一聲,點下頭就不說話了,沉默地繼續用著早膳。 這時他的沉默并不像以前那樣讓長怡覺得無所謂,那時她并不在乎他怎么想,他無話也好多話也罷,左右與她關系不大,但現在蜀光這種不語,卻讓她覺得踏實了許多,讓她內心安穩,也覺他是有些可靠的。 她夠得著他了。 會猜他的心思,對他也會有所不忍。 竟是多愁善感起來了——長怡又往父母的屋子看去,忍不住想,她如果不那么懶,也不那么把分分毫毫算得清楚,她其實也能得一個能像父親珍愛母親一樣的丈夫? 如果有那么一個人在,再細細觀察段時日,你也有了幾分把握后,不試試,怎么知道?這是母親路上跟她說的話,當是長怡已覺得眼前的男子好,但這種好不是她一人能得的,所以也沒把母親的話很放在心上。 到底,其實她還在顧慮自己要是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不試試,怎么知道? 長怡想自己還是動了凡心了。 “我去看看……”這時,門外有了聲音,那相請大人出去之人聲音有些大,蜀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把手中包子塞到嘴里就要往外走。 “擦擦手?!彼咧畷r,長怡扯出了袖中的帕子,交予了他,引來了蜀光的一怔。 ** 屋內,狄禹祥看著臉色蒼白,沉默不語的妻子,半晌都不見她有話要說,他不由嘆了口氣,苦笑道,“想什么呢?” 見她要搖頭否認,他趕在其前道,“跟我說說罷,不能因我們說了這么多年的話,你現在就不愛跟我說了?!?/br> 丈夫示弱的話讓蕭玉珠淺淺地笑了一下,那像覆著一層薄冰一樣的眼漸也溫暖了起來。 這么多年了,她得了他的最大的寵愛,也得了那舉世最為珍貴的尊重,相比年輕時候他對她的愛意,她現在更滿足于他在她面前的遷就。 就好像時光倒流,當初她怎么對他的,他現在就怎么對她,感情是那么順其自然,自然到她不得不去感恩。 “我怕他們最后弄散了?!闭f完此句,蕭玉珠的笑意也淡了。 “誰?長南與佑王?” 蕭玉珠點頭。 “散了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