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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討人喜歡的二弟媳照面不多,她一直在后院忙著算狄禹祥給她的帳冊。 在元宵節這天,他們明日即將要走,陳芙蓉得了婆婆的話,好奇地來了后院給她這明明在一家,卻沒見過幾次面的長嫂送些別禮。 陳芙蓉聽人說過,說她這大嫂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大小姐,為人極其重禮,平日沒得夫君的話,便是后面那個院子的門也不會踏出一步,自家夫君說什么她便是什么,只會應諾,而且平時長輩在場,若是沒人令她說話的話,她嘴巴都不會張。 陳芙蓉聽了就炸舌,覺得她可是做不到那般木頭人的樣子,要她的話,心里有什么話就要說什么話出來,這樣才痛快。 她敲了門,很快被丫環領了進去,見丫環領她到了門口朝她福禮,就退到了一步,陳芙蓉當下呆了一呆,很快就領了意,對她帶來的兩個丫環道,“小紅,小綠,你們在外邊等著我?!?/br> 進得門去,陳芙蓉見到那端莊的長嫂起了身,笑著向她迎來,“弟妹……” “見過大嫂?!币娝Φ糜H切,且扶了她,感覺到她溫熱的手后,陳芙蓉好奇地看了看桌子上她的針線籃,探頭探腦地道,“大嫂,你在做針線活?” “是?!?/br> “怎地不出去?成天呆在屋子里,多悶啊……”陳芙蓉知道她是個木頭,人卻是好的,她與婆婆又處得好,把這家當成自家里一樣舒服,于是與這嫂子說話也就很是隨意。 蕭玉珠微笑不語。 陳芙蓉又連連說了好幾句話,得到的都是蕭玉珠的微笑和點頭,說了幾句她也覺得沒勁,訕訕地笑了笑,忙讓丫環送了禮進來,又說得幾句話,忙不迭地走了。 走到竹院門口的時候,她還回頭吐了吐舌頭,道,“是個木頭美人,說一下就動一下,大伯喜歡這種???” 說著就把這話忘在了腦后,歡喜地去找了婆婆,纏著她去說二郎以前的事去了。 她走后,蕭玉珠失笑不已,二弟媳天真爛漫得很,在她看來,與性情嚴謹卻極容易害羞的二郎相配得很,就是不知道以后性子能不能沉得下來。 若是一直天真,有些事倒是不好辦了。 第二日狄禹祥就帶了妻子在清晨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他們走得極靜,陳芙蓉卯時起來,沒見到身邊的夫君,叫來丫環,聽她說了幾句話,狄禹鑫就進了門,跟她說大哥大嫂他們已經走了。 剛進狄家不久的陳芙蓉對他們的離開沒有離愁別緒,憨傻地撓著腦袋朝狄禹鑫天真地道,“天還黑著呢,怎么不用了膳再走?走這么早干嘛?!?/br> 跟做賊似的,她在心里默默地補道。 ☆、第47章 淮安到京城以前走陸路的話,說來至少也要半年的路程,自從京安運河修建以來,水路大大縮短了來往兩地的時間,只要近兩個月的時間,船若是順風順水走得快的話,一個半月就可以到京城。 但走水路,坐客船需一筆不菲的船費。 從淮南的漕運港口坐到京城,就是一般客船,上等房需十兩銀,中等房需六兩銀,下等房三兩,蕭玉珠算下來,她與大郎一個大屋,喜婆婆與桂花一個中屋,狄丁一個小屋,光他們有一家子人去京城的船費,已近二十兩。 另外他們中隨行的還有兩個狄家族人,是他們的一個族中堂弟和其年齡相符的子侄,也需一間大屋。 狄禹祥把手中所有的錢都交給了她記帳,走的時候,他拿走了一半,蕭玉珠知道他拿走的應是另有用途,而她手中的現在看著頗為寬裕,但她想著等在京安頓后,手上的也剩不了多少了。 她心算著一路的花費,想到深了,頭也是疼的,但身邊的人老神在在,蕭玉珠回過頭一看他,也就釋然了起來。 有他在,是好是壞都行。 起先在船上的時候,因著新鮮,還不覺得乏味,過個七八天,新鮮勁過去了,坐船也就成了一件乏味的事,許多的船客都聚在了一起扔骰子小賭,狄禹祥去過幾次后也就不去了,回來跟蕭玉珠搶長南抱。 以前狄禹祥常不在家,孩子也沒帶過幾天,蕭玉珠還以為他是不會帶孩子的,但在船上幾日,抱著長南到處走的一直都是他,有時長南尿了,她沒來得及,換尿布的也是他。 蕭玉珠這才真正明了婆婆之前跟他說過的二郎他們是他一手帶大的話的意思,看他給長南換尿布的手法和耐心逗長南說話的樣子,很是像模像樣。 在船上的這段時日,頭先一陣子,狄禹祥還時常去船上走走,后來只有船只??看a頭休整的時候他才下陸地走走,也不怎么出他們船屋的門了。 在整個封閉的空間,他哪兒也沒去,成天與呆在屋中的小妻子面對面,兩人之間很多私密的事情也就無處遁形,蕭玉珠的一些小習慣也全被狄禹祥覷知,狄禹祥褪去了平日的能干和獨斷專行,懶散起來連臉都要讓蕭玉珠幫著他洗。 兩人也開始有了小爭吵,都是為著長南吃奶和長南睡覺的事。 蕭玉珠本甚是疼愛長南,尤其到了船上,長南每天都在她跟前,心思當然全放在了他心上,有時看他哭鬧,她心疼不已,都是用喂奶哄他止哭,因此喂了幾頓飽奶,長南前后吐了兩次。 許是當母親的都有些糊涂犯渾,長南第一次吐奶蕭玉珠就被狄禹祥說了,但當長南哭的時候,她還是不由擔心他是不是餓著了,忍不住就又喂奶去哄,所以到了第二次的時候,她就被真正教訓了。 后來為著長南睡在他們床上還是邊上搖籃里睡的事,蕭玉珠又默不作聲地跟大郎作了兩次對,其結果是一贏一輸。 有了實踐,蕭玉珠也開始發現她做錯了事也無關緊要,事后好好跟他認個錯就是,他倒是從不放在心上的。 除此之外,兩人之間的關系慢慢有了樣子出來,因蕭玉珠一直以來無聲的順從和細微的照顧,狄禹祥變得有些依賴她起來,很多事也開口跟她講。 只要他講事,蕭玉珠的話就會多起來,會就著他的話說下去,往往等他說到倦了,等他入了睡,她才安眠。 等他們到了京城,已然三月開春。 到了京城,他們先住進了客棧,狄禹祥帶著狄丁在外跑了好幾天,才找到了一處屋子賃居。 回到客棧后,狄禹祥跟眉眼平靜的妻子說,“屋子有些小?!?/br> “嗯?!彼貞艘宦?。 她不變臉,狄禹祥看了她許久,忽然笑了,“等以后我會予你大屋子住?!?/br> 蕭玉珠抱著懷中朝她嬉嬉笑著的長南,桃花眼中漫起了笑意,她朝他點頭,微笑道,“我知道的?!?/br> “都會是你的?!钡矣硐檫@才發現,自她嫁與他來,她從來沒有因他要她去做的事真問過一句為什么。 可能就是如此,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