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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戚氏當晚就哭到了她的跟前,頭磕得出了血還在那哭著磕著喊,“我的大姑娘啊,我的命根兒啊,我就知道夫人沒了,你就沒人疼了啊?!?/br> “大姑娘,大姑娘,我沒人疼的大姑娘呀……”春鵑兒學她娘,跪在她娘后面一聲喊得比一聲凄厲。 蕭玉珠頓覺腦門就像被針戳,這門外不知道有多少嘲笑奚落等著她,這小家中也不安寧。 偏生的,這親事還是出自她爹之口,她什么都得忍下。 “我們蕭府可是出過三品大員的大家啊,”戚氏還在痛哭,“便是你外祖,風光時也是入任過巡撫,那可是二品大員啊,比蕭府還官大啊,皇天在上,你一個千金大小姐,怎把你許給了那樣的人家,老天還開不開眼??!” 一看奶娘連外祖家那點過眼云煙的富貴也說上了,蕭玉珠可算是怕了她了,她外祖當巡撫沒兩月就被踢下馬,下場比她二叔慘多了,什么官也沒得做,還被罰了家底,回鄉不得幾年就郁郁而終。 這事也是她娘的心病,就因為家勢敗落了才嫁給了她爹這人,cao了半輩子的心,死時兒子生死不知且不算,還要擔心相公日后的路,到死都不安心。 “好了,好了,”蕭玉珠太陽xue直跳,生怕她這奶娘一激動,什么不過腦子的話都敢說,忙出言道,“別哭了,奶娘你趕緊起來?!?/br> 奶娘不比春鵑兒,可罰她做事讓她住嘴,蕭玉珠只得哄她。 “我的大姑娘啊,我苦命的大姑娘啊,老天不公啊……”戚氏尤擅哭天喊地這一招,便是對上老太君,她也氣勢十足不可擋,這時她還沒哭個痛快,又拉長了調子嚎起了長喪。 “哎呀,我的頭……”蕭玉珠眼睛一瞇,見哄不住,伸手就撐頭喊疼,“疼死我了!” 奶娘一看她的心肝小姐喊疼,急急地拖著膝蓋上前,“怎地了怎么了?頭又疼了?” 她急不可待,額上還有著磕出來的血漬,但小心捧著蕭玉珠又暖又有力,蕭玉珠頓時鼻子都酸了。 “頭疼得厲害?!笔捰裰樾乃?,但面上不表,作狀虛弱地吸了兩口氣,順了胸口兩下,“夜深了,奶娘你說話小聲點?!?/br> “都是老奴的錯?!币娛捰裰槟樕l白,戚氏煽了自己一記耳光,忙起身扶了她,“夜深了,我扶你去歇息?!?/br> “鵑兒,春鵑……”她回頭就喊女兒,臉色發怒,“你個傻的還不過來扶大姑娘?!?/br> 戚氏的哭喊就被蕭玉珠喊頭疼掩了過去,等回了房,她怕戚氏再去鬧她爹,就借故怕夜間不妥,讓她和春鵑在她床下打地鋪守一晚。 半夜,她聽到哭聲醒了過來,借著月光依稀看見戚氏捧著她娘留下的梳妝盒子,在她娘常坐的那張太師椅下跪著哭,蕭玉珠發傻地聽了一陣,等戚氏抹干眼淚爬回來歇下,她悠悠地輕嘆了口氣。 路到船頭自然直,如今連文定都下了,就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寒門也未必是壞事,聽說那種家族出身的人,一個銅板都能當成一兩銀用,那錢可經用得很。 不像他們這種家里,使喚出得了門去的下人辦點事,打發一個銅板都有下人背地里說道你。 ** 不過半天就文定了,這事傳遍蕭府上下,蕭玉珠第二天早上去給老太君請安,還未進院門,就聽到門內一陣七嘴八舌,鶯啼聲聲。 “哎呀,大jiejie來了……”一見蕭玉珠出現在門口,院內離門站得最近的三姑娘蕭玉玲行如弱柳走了幾步,朝蕭玉珠一欠身,羞澀一笑。 但抬眼間,她偏了頭,好奇地打量著蕭玉珠,就像打頭一天認識蕭玉珠一樣。 “三meimei……”蕭玉珠微笑著上前,握了她的手,憐愛地道,“今兒你這身衣裳穿得真是極好,襯得你人比那海棠花都嬌?!?/br> 蕭玉玲眼波一轉,作狀不經心地看了眼身上那花了二兩銀子的綠底粉花的碎花長裙,抿嘴一笑,道,“謝jiejie美言?!?/br> 說話間,有種不用言傳就可看出的自傲。 她雖是三姑娘,但卻是二房的姑娘,誰不知這蕭府里,二房的吃穿用度和老太君房里的是一樣的。 但她已習慣處處都壓長房的這位長姐一頭,就此也不多言,回握了蕭玉珠的手,親密地靠近她,跳著腳在她耳邊親昵嬌柔地道,“大jiejie,你可是知道了我家jiejie的大喜事?” 她不明說蕭玉珠的喜事,偏生說她家親姐的,蕭玉珠也知她的擠兌,跟往常一般沉靜地露出了個笑,“知道了,昨個兒春鵑跟我說了?!?/br> “那……”蕭玉玲那俏眼一轉,帶著笑意溜向蕭玉珠。 哪有人想羞辱別人還讓別人開頭的,蕭玉珠牙癢癢地磨了磨牙,表面還是依了蕭玉玲的意思,“二meimei好事近了,也不知你們有沒有聽說,我……我也……” 說罷,羞紅了臉。 ☆、3最新更新 蕭玉珠臉一紅,桃花眼往下一垂,嬌艷得連三月桃花都比不上,只一瞬,蕭玉玲都看傻了眼,等回過神來,嘴邊的笑意便淡了。 她松了蕭玉珠的手,回頭朝三房的蕭玉芬看去,見她瞥了她們一眼,也不搭話,只管往老太君的房內瞧去,心中便嗤笑了一聲。 “聽說大伯做主給你定了親家?”見蕭玉芬只管往內瞧,蕭玉玲也惦記著被老太君先一步傳進屋內的親姐,語意便淡了一點。 見她們都往屋內瞧,蕭玉珠也往內瞧了一瞧,點了點頭后道,“這是……” “老太君讓二姐先進去了?!笔捰窳嵝“闶捜鐙纫粴q,明年就及笄了,她雖說與親姐是同胞,但jiejie親事結得太好,便是在整個淮安州也是難得出得了這么一樁,心中不免也有一絲羨慕,老太君又素來看重親姐,這次叫進去,又不知私下要塞些什么稀奇罕物,想及便覺眼前的蕭玉珠沒什么值得她言道的,左右不過是嫁個七品縣官之子,聽娘親說連著幾年院士的秀才都未考中,出息不到哪里去。 蕭玉玲冷了說道蕭玉珠之心,朝著蕭玉珠淺淺一福,道了聲,“恭喜jiejie了?!?/br> 言罷,含水的杏眼一眨,娉娉裊裊往門邊走去。 那廂蕭玉芬見她們過來,細腰一淺,朝她們福禮,“大jiejie,三jiejie?!?/br> “四meimei?!笔捰裰閹辛怂宦?。 蕭玉玲僅清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輕頷了一下首以示知會,也不言語。 蕭玉芬朝她們再一福,擔心地往門內看去,頭靠近蕭玉珠,道,“大jiejie,二jiejie進去有半柱香的功夫了,你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哪能出什么事,”蕭玉玲杏眼瞥過來,淡笑道,“許是老太君跟二jiejie聊得忘了時辰,忘了叫我等進去罷了?!?/br> 蕭玉珠笑而不語,這時有老嬤掀起簾子,朝站在臺階下的她們笑道,“哎呀,姑娘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