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又能怎么辦呢。
石川酒吧包間內,陳雄奇捏緊了拳頭看著虛弱半坐在沙發上的蕭最新222。0㎡讓,眼眶微紅,不過始終沒有掉下。蘇定方還被留在車內昏迷不醒,看他那樣子估計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陳雄奇抽的那兩巴掌力道可不小,普通人都得緩半天,更別說一個只剩半條命的人了。蕭伯賢看見蕭讓后是最激動的一個,一方面是他不用死了,而更加重要的,是大少爺沒事兒,他對蕭家總算是有個交代。很多人不會明白他為何會以死謝罪,其實一點兒都不夸張,蕭家從小便是他的信仰,為了信仰的榮譽,他能付出一切。 蕭讓朝門口幾人微微一笑,虛弱的身子不足以讓他起身。 “我特么就知道你個王八蛋沒死!”陳雄奇哈哈大笑走進房間,坐在蕭讓邊上打量了一番,嘆息嘀咕道:“還好你沒事兒?!?/br> 陳雄奇實在不敢想象蕭伯賢四個人集體綁石頭跳黃浦江的場面。 “大少爺!”蕭伯賢跟著走進房間,站在蕭讓跟前一米左右的地方,緩緩低頭。雖說在戰場上情況瞬息萬變,有太多的不可抗因素,但沒有保護好大少爺,他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蕭讓愣了愣,笑著招手道:“都坐下吧,已經發生的事情沒什么值得好傷感的,再說了,我這不還沒死呢么?!?/br> 蕭伯賢頓了頓,點點頭,不過他已久沒坐下,退后兩步守在門口。蕭讓見此也不再繼續堅持,這是對他們應有的尊敬。 “蘇定方怎么樣了?”蕭讓看了看四周沒發現蘇定方的影子,他拼盡最后一口氣救下的人,不會這么不爭氣吧? 一說起蘇定方,陳雄奇心中便隱隱抵觸,眉頭輕皺道:“他沒事,在外面車上躺著,還沒醒過來?!?/br> “還沒醒?”蕭讓苦笑道:“這王八蛋倒挺能睡的?!?/br> 陳雄奇搖頭道:“他醒過一次,是被我打暈的?!?/br> 蕭讓一愣,轉頭看著陳雄奇,心情也漸漸跟著沉重起來,倘若不是損失慘重,陳雄奇定不會遷怒于蘇定方。其實從一行人進門后蕭讓就感覺到了,到了這時候他們沒必要分開兩波離開,來了多少人,就只剩了多少人。 蕭讓忍了大半天的煙癮,還是沒忍住點燃一根,嗆得直咳嗽,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眼睜睜看著煙霧繚繞飄散,喃喃道:“都已經成這樣了,還能怎么辦呢?” 這一次從金陵和福建出發的兄弟,加起來零零總總約莫能有五十來人,如今就剩下這兩桌麻將都湊不齊的幾人,蕭讓心里能不難受?那都是他相處多年一步步走過來的生死兄弟??!如此慘痛的損失誰都受不了!可還是那句話,又能怎么辦呢?殺了暴露行蹤的蘇定方?除了給所有人添堵找麻煩,似乎并沒有任何意義了。 ................................................................ 蕭讓一行人并沒有著急回國,他們還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兒。 在酒吧里調養了兩天時間,在東京引起軒然大波恐怖襲擊的幾位始作俑者,再次返回東京這座永遠不想再來的城市。 “大少爺,打聽好了,就在市中心的醫院里,不過門口有警衛看守,離醫院最近的警局能在十分鐘內趕到?!笔挷t把打探來的消息說了一遍,十分鐘,很關鍵的時間段。 蕭讓琢磨了一番,轉頭對金戈說道:“金戈,你還是留在外面接應,我們沒出來之前,盡量拖住警察?!?/br> 右臉恐怖的金戈點點頭。 市中心醫院太平間,門口守著兩個持槍警衛,在太平間里面,堆放著一周前東京某地下賭場襲擊案中的死者。 任何醫院的太平間,都是在最底層,為了方便運輸,都有一道醫用車寬的后門。對于蕭讓一行先天高手來說,進來偷尸體是手到擒來,不過這次要來偷的數量太多,即便是蕭讓也偷偷捏了把汗,四十來具尸體,找都得找半天! 從地下停車場進去,陳雄奇先下車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攝像頭,最后叼根煙閑逛到警衛室,看樣子就像個不知道路的外國人,可誰知道在下一秒就是斗大的拳頭砸來。警衛連警報都來不及摁,被一拳砸暈過去。陳雄奇走進警衛室,收拾了下現場,把門禁全都打開,隨后關掉錄像設備。 而另一方面,蕭讓與蕭伯賢四個蕭家高手來到墻邊專停救護車區域,一人撬開了一輛救護車。 偷東西的人在哪個國家都有,但偷的東西是尸體的,還真不常見,所以太平間的后門并沒有多難搞。一行人快速進入太平間,里面的工作人員被瞬間放倒。蕭讓則悄悄摸摸來到前門位置,透過玻璃,蕭讓看見了門口站著的兩位持槍警衛。 蕭讓也不傻,即便是隔著門,他也有一百種方法能無聲無息的瞬間解決掉這倆人,不過那是愣頭青才能干出的事兒,前一秒放倒下一秒就響警報。蕭讓眨了眨眼睛,從身上的白大褂兜里摸出一口罩戴上,深吸一口氣,起身開門。 開門聲引起了警衛的注意,語言不通的蕭讓低頭咳嗽著,也不說話,手指著太平間里面,一副著急忙慌的模樣,感覺是里面有尸體還魂了似的。 兩警衛愣了愣,嘰里呱啦的朝蕭讓說了一通,蕭讓就盡管在一旁咳嗽,手依舊指著里面。 見蕭讓不說話,倆警衛有些擔心起來,其中一個對另一個說了一句,自己趕緊走了進去查看情況。蕭讓捂著嘴緩緩起身,特么的還不傻,還知道一個個進去。 不過蕭讓可沒時間繼續等下去,在另一個警衛眼神移動之際,火速出手,快到讓人看不清動作。就如同恍惚了一下,警衛和蕭讓的身影都消失在了門口。 等了能有兩分鐘,兩個警衛從太平間走出來,不過這倆警衛似乎有些害羞,不怎么敢抬頭看攝像頭。 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尸體的放置都很有規律,五輛救護車很快被裝滿。 “快走!” 陳雄奇朝著門口吼了一嗓子,門口穿著警服的蕭讓率先轉身,另一人趕緊跟上。也來不及換衣服,幾人上車立馬離開。 在蕭讓一行人剛剛駛出停車場沒幾分鐘,刺耳的警笛聲響起。留下來斷后的金戈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來到馬路中間,一腳踢在不銹鋼材質的隔離欄上,巨大的力道活生生把隔離欄從中間踢斷,橫亙在道路中間。 金戈像個動作片的演員似的,不急不緩的走著,每走一段路就踢一腳,看得路人驚訝不已。蕭讓給他的任務就是這樣,拖住警察,對于金戈來說這不難,就算解決掉他們都行,不過多使一份力罷了。 當天晚上,石川縣某一別墅小區發生大火,奇怪的是,在大火發生后一個半小時消防車都沒出現。一棟別墅,就這樣轟轟烈烈燃了一個多小時,最后啥都沒剩下。 半夜時分,蕭讓一行人登上返航的漁船。浩浩蕩蕩五十人,活著回去的就八個。 這一次坐船,是蘇定方最安靜的一次,被陳雄奇封住xue道的蘇定方安靜的坐在墻邊,雙眼失神把巨大的骨灰盒看著。 他醒來已經兩天了,自從他醒來過后就對蕭讓說了一句話‘活著就好’之外,到現在一直沒出聲,就像個被抽掉靈魂的軀殼,任人擺布。 蕭讓看著心里同樣難過,可還是那句話,這又能怎么辦呢。 返航的路上沒什么好敘述的,一行人氣氛都很沉重,在裝滿四十多人骨灰的盒子前,沒誰笑得出來。 第三天凌晨四點,漁船順利抵達陳雄奇手下的碼頭。螃蟹已經沒了,不能再開車來接他們。不知是早上露水過重還是海風吹的,所有人眼眶不約而同的濕潤起來,前幾天還一起嘻嘻哈哈吃火鍋喝酒的兄弟,如今幾乎都躺在骨灰盒里,這對于活著的人來說,是一種無窮盡的折磨。 蕭熊右臂被炸斷,到現在還沒蘇醒,安排的救護車連忙把他送進醫院。蕭讓幾人沒有急著離開,面對著大海打開骨灰盒。 兄弟,看來只能來生再做了。 在陳雄奇別墅,蕭讓再次看見了那位成都姑娘,一個故事能寫成一本虐心的苦命姑娘。再次看見她,蕭讓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慰藉,上次與她見面時,所有人都還在呢....... “你,你回來了?”韋果果走到蕭讓跟前,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么,壓抑的氣氛讓她喘不過氣來。 蕭讓點點頭道:“嗯,明天就安排你回家,以后好好生活?!?/br> 韋果果看了看蕭讓,模樣欲言又止。此時蕭讓也沒啥其他心思,走過韋果果坐在沙發上。 “我電話呢?”蕭讓看向金戈問道。 金戈搖搖頭,蕭讓的手機應該在打斗的時候不見了,當他找到蕭讓時就只有一身的手榴彈。 一旁的韋果果趕緊從兜里掏出手機,咬著牙伸出手,不敢說話,可眼神卻異常堅定。 蕭讓接過手機,按照記憶撥通了云嵐的號碼。 “喂,誰???”電話響到一半時,傳來了云嵐昏睡迷糊的聲音。 “小云子,是我?!笔捵尩?。 電話那頭靜了靜,云嵐從床上一個跟頭坐起來,驚呼道:“老大???你回來了?” “我在福建,你聽我說,天亮你就去找希古,讓他給神鷹安保的兄弟家里都打五百萬過去?!笔捵尵従彽?。 “???哦哦,我知道,我馬上去!”云嵐有些不知所措,可他能猜出個七七八八,頓了頓問道:“老大,那你啥時候回來?” “就這兩天,你先別告訴別人?!?/br> 掛掉電話,蕭讓眉頭皺得更緊了,把手機還給韋果果,然后點燃根香煙。此時錢雖然代表不了什么,可他也只能這樣做。 第二天早上,蕭讓親自送韋果果到了機場,兩人畢竟有過關系,此次離別今后可能就不會再見了。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韋果果到現在都不知道救了自己的男人叫什么。 “蕭讓?!笔捵屝α诵Φ?。 韋果果點點頭,嘴里嘀咕著這兩個字,牢牢記在心里。兩人走在候機廳里,人來人往中誰都知道即將來臨的是分別。 “行了,走吧,好好過日子?!眮淼降菣C口,蕭讓停住腳步,他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 韋果果愣了愣神,緩緩點頭走向登機口。蕭讓憋憋嘴跟著轉身離開,卻被韋果果叫住。 “你以后來四川,一定要找我!”韋果果揮舞著手臂,強忍著淚水不掉下來。她此刻的心情很復雜,兩年多的痛苦生活終于結束,她很慶幸,也很感激給她重新生活機會的蕭讓。 蕭讓轉過身看著韋果果,伸出手指了指笑道:“沒問題,到時候你領我上春熙路逛逛?!?/br> .................................................................... 在當天夜里,蕭讓同樣與陳雄奇道別坐上了返航飛機,蘇定方總算恢復了一點,不過整個人還是很沉寂。為了以防萬一,蕭讓讓金戈時刻關注著蘇定方動態,這家伙不能再出什么事兒了。 十二點多,金陵祿口機場,葉子軒開著軍用吉普接上蕭讓一行人。 “去軍區醫院?!?/br> 副駕駛上,蕭讓看著窗外熟悉的夜景,真的是物是人非。葉子軒看了眼蕭讓,想問卻又不想問??词捵屇泳蛻摏]好事兒,前幾天他也同樣關注了日本方面的新聞,畫面上有不少躺在地上的人他都非常眼熟。 軍區醫院,周丫丫父親被緊急通知了過來,周大夫在骨科方面是國內當之無愧的專家,有他主刀,蕭讓放心。 “周叔,麻煩你了?!笔捵尷艽蠓蚋觳簿従彽?。 被抓得生疼的周大夫看向蕭讓,拍了拍他手,點頭道:“你放心,周叔的醫術還過得去?!?/br> 手術時,金戈也被叫去處理右臉的燒傷,有些輕微的感染。剩下蕭讓和葉子軒兩人坐在走廊上,蕭讓上下掏了掏,沒摸到香煙。一旁的葉子軒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包南京,遞給蕭讓。 兩個大老爺們兒坐在空曠的走廊里抽著煙,背影越感落寞。 蕭讓看著香煙一點點燃盡,心情落入谷底,從表面來看,他這次是受傷最輕的一回,除了中毒意外根本沒什么皮外傷。以前躺在醫院幾個月才能下地,如今回來就能走能跳。不過蕭讓并不希望結局是這樣,他情愿躺下的是他,也不愿那么多兄弟死于他鄉。傷得再重,只要沒死,就能再笑著站起來,可如今,蕭讓不用躺著,但卻是站著哭。 走廊盡頭,護士值班室門緩緩打開,被異響吵醒的陳殊曼探出腦袋看了看外面的走廊,被那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給震驚住。 在外孤身一人為死去的父親償還賭債卻從未哭泣過的陳殊曼,不知為何此刻淚水瞬間滑落,拼命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緩緩蹲靠在墻上??匆娛挻蟾邕@樣,她心痛,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