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苦行
ps,看到的兄弟把這段話看完咯!,首先感謝一位兄弟,逐浪賬號里沒名字的哥們兒。在留言中糾正了痘痘前兩章的錯誤,楊詩詠前男友叫呂政,前面的我也改了,后面就一直是呂政。感謝這位兄弟提醒?!€有,這一章痘痘主寫的是呂政,我想了想還是多交代他比較好,有故事的男人嘛,相信很多兄弟也有不堪回首的往事,給大家一個淚點吧。還有今天是跨年,馬上就26了,挺快的一年,大家新年快樂。這幾天痘痘回來就開始籌劃實體書了,問了老板,太特么坑了,他一頁最多就能印刷600字,平常的書一般都有900字的,但是一本書只能600頁,也就是三十多萬字,特么的現在極品已經五十多萬了,搞個雞毛啊,那還不如給大家一人買本漢語詞典呢。所以痘痘不得不重新排,這可是個大工程,傷不起啊,最后還得改錯別字,做封面,挺忙的。不過大家放心,除夕那天書肯定能到,會按照到時候的統計給大家分發寄出的?!瓨O品這幾天來了幾個新兄弟,有不知道的,在這痘痘說一下,兄弟們快快加咯。 這個世上,能把女神拉下馬的,男神占百分之八十,剩余的百分之二十則是*絲了。為什么這樣說,因為*絲沒皮沒臊慣了,白眼受多了,做的每一件事都比表白失敗還要丟人的多,也就無所謂。但是每一個*絲身上都會有一兩個閃光點,而且往往這些人身上的閃光點要比平常人亮的多,女神發現過后對了胃口的話也就容易接觸的多。 說白了,其實很多女神心里都有一個童話故事的夢,公主與馬夫的愛情,今后她們能拍著胸脯自豪的說,我是在男人最落魄的時候選擇他的,是共苦過來的。 楊詩詠答應呂政的表白在當時掀起軒然大波,就像童話故事一樣傳遍了牛津校區,處處流傳著公主與車夫另類的愛情故事,久久不能平息。 不過這事說來也挺扯淡的,呂政當天晚上表了白后就喝掛了,直接斷片,早上醒來的時候別說告白,就連昨天中午吃沒吃午飯都記不清。這一聽室友談論才知道自己昨晚居然犯了這么大一個混,忙想找楊詩詠解釋,他心里是喜歡人家,可他明白,自己不能耽誤她。不過聽人后面一說,楊詩詠昨天晚上居然答應了自己的告白,這下樂子可大了。存著私心的呂政猶豫著要不要和楊詩詠撇清關系,他不想耽誤人家,雖然他有自信自己以后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但他現在畢竟還很窮,窮到吃不起飯,甚至連自己母親的棺材都是借錢買的??勺屗m結的是,如果這次撇清了關系,那么這一輩子將再沒有可能,機會只能有一次。 現在呂政很為難,昨晚,也就是聯歡會當場,他是沒錢跑這些地方的,也不愿把時間花費在這上面,奈何抵擋不住室友的請客勸說,況且自己也沒喝過外國酒這才稀里糊涂跟著去了,現在一回想起來忒后悔。 他記得,來英國的前一天,自己母親從老家走了兩天的路來到學校送他,給他背了一床棉被,帶了兩斤紅薯,紅薯他早吃光了,棉被他現在還蓋著。母親在醫院走了,他就像當初母親背棉被那般,把自己母親的遺體背回了家里。上一次走,是母親陪自己高高興興去復旦報道,路還是那條路,不過這次他走的很不心安。 家里院子沒上鎖,因為沒什么可偷的東西,墻角堆著的幾塊發爛的紅薯,櫥柜里還有半碗米粥,一碟舍不得放鹽的泡菜。把母親遺體放在床上,呂政失神坐在擦的很干凈的桌前,他不敢想象,自己走后母親在這桌前對付了多少頓飯,一碗粥,吃兩頓? 呂政把自己關在房里陪著母親坐了一夜,當太陽灑下縷陽光時他明白,自己未來還有路要走。站起身下意識叫了聲媽,頓了頓,轉過頭看著平躺在床上的母親,她還在,但永遠答應不了了。 母親自己早就給自己挑好了地兒,在家里留了遺書,也算不上什么遺書,就是麻煩倒霉看見她尸體的村民幫她下葬,她坑都挖好了,只需要往里面丟就行,連棺材都不用。 那時他兜里只剩幾十塊錢,跑到村子里挨家挨戶敲門借錢,哭過,求過人,也給人下過跪,好歹湊齊了買棺材的錢。棺材是店里人看他可憐免費運到村子里的,母親遺體是他入殮,棺蓋是他蓋的也是他釘的,棺材,也是他一寸寸從家里用繩子拖到墳地去的。他不想再去求人,不是他不愿意再受人白眼怕下跪,他只是想安安靜靜一個人送他媽走。 兜里僅剩的幾十塊錢買了一柄鞭炮,一千響的那種,香蠟元寶紙錢那些沒錢去買,就折壽犯渾跑別的墳地上去拿,去他大爺的天打雷劈,他媽在世的時候沒吃過飽飯,走了不能讓她還餓著! 蓋上墳,放完鞭炮已經晚上了,呂政餓的不行,在母親墳前重重磕了三個頭,猶豫一陣挑了個最小的蘋果毅然轉身,那一刻繃不住的淚腺決堤,眼淚往下流淌,但沒出聲,心里難受到窒息。他咬了咬牙,沒出聲,他怕,他怕哭聲再擾了墳里躺著的母親。 回到村里,呂政兜里就剩半匣火柴,腳邊上堆了幾塊爛紅薯,這是他回城里的干糧。呂政在家門口發呆了半小時,拳頭捏了又送送了又捏緊。天一黑定,呂政把兜里剩下的半匣火柴拿出來,走到墻角點燃干柴火,他要燒掉這一切,重新開始。 干柴火燃的很快,加上家里的建筑都是用便宜的木頭搭建,大火燒到了天邊。好的是他家四周沒有其他住戶,火勢蔓延不開。村里人都知道呂家崽子回來了,在燒房子,一個個都不想出來討晦氣,安心躲在被窩里議論嘀咕。 呂政看著大火燃燒,眼神平靜,淚,早就流干了。 “呂政?!?/br> 大火燃燒,一個蒼勁的聲音從呂政背后響起,呂政猛的轉身。來人是一位七八十歲的老者,呂政認識,村里輩分最高的一位老人,年輕時闖蕩江湖算過命,不知怎么就跑村里扎根了,他也是呂政買棺材村里出錢最多的一人。姓什么村里沒人知道,只知道他叫樵隱,村里人都叫他樵老頭。 “樵爺爺,你來了?!眳握剡^頭,頓了頓說道。 樵隱看了看呂政,又看了看他身后火光燒天的大火,眉頭皺了皺,邁著蹣跚的步伐走近呂政,似乎站著挺累,隨即在那堆爛紅薯跟前坐下。樵隱擺擺手,示意呂政也坐下,樵老頭又看了看大火,唏噓嘆道:“小呂,你母親是個命苦的人啊?!?/br> 呂政面無表情挨著老爺子坐下,把頭埋得緊緊的,不哭,也不說話。 樵老頭掏出兜里的旱煙,點燃猛啄了一口,煙子噴出看不清面容,喃喃道:“小子,你也別怪我只給你四百塊,前天我給一家人選宅子基礎賺了五百,買了一百塊旱煙其余全給你了?!崩先思宜坪蹩闯隽藚握λ挠薪娴?,無奈的做出了解釋。 呂政沒開口,低著頭。 “小呂啊,我來這村子的時間也不短了,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從小你就沒爹,我以為你小子沒爹管會走歪路,不過你小子還算沒讓我失望,做事有模有樣。是個能拿起鋤頭砸人家門給你媽出氣的恨犢子,只要你在家,你mama臉上的笑容就會多很多,每次遇見也能停下腳步打打招呼。你走之后她就很少出門,不是下地干活兒就是呆在家里?!遍岳项^又塞了口旱煙,抽了道:“小呂,你mama很苦,他活的累啊?!?/br> 埋頭的呂政頓了頓身子,火光下他的身影縮成一團,孤伶可憐。 樵老頭干脆把腰上別的煙袋取下,在地上使勁兒扣了扣,神態暗淡下來,語重心長的說道:“有些事,你在外面看不見也聽不著。你mama不讓我說,回來了村里其他人沒誰愿意告訴你,不過我還是覺得應該讓你知道?!遍岳项^頓了頓繼續道:“你爸什么時候走的,我不清楚,但是自從我進這村子以來我就知道你mama這一輩子命不好,我私下偷偷給她看過相,相卦我就不說了,我這壽沒多少快折沒了,我只能給你說結果很不好。你知道你mama身體不好,上個月她有天出奇的沒到地里去,大早上就跑我家來了,帶了兩斤紅薯讓我給她算一卦,紅薯我收了,不收的話對你mama不好,那一卦極其兇險,你mama求著我讓我告訴她還有多長時間,一個月,也就一個月的時間。當天她回去了,第二天帶了一斤紅薯又來了,我估計這是她最后一點糧食。我還是收了,她壽已經不長,不能再折了。她讓我給她選一塊墳地,只有一個要求,對子代謀蔭福,我勸過她,說你今日必定能飛黃騰達,但她最后還是沒能答應,我熬不過她,最后給她選了這塊地。墳地是我和她一起挖的,也怪我,無意中說起了她的命數,她在四十四歲的時候死對自己下輩子有裨益,四十五歲死的話她躺在下面會很痛苦,不過對后代好。開始她沒什么反應,到最后我才知道,她是把我的話給聽進去了。大年三十前幾天你mama已經不行了,躺在床上咬牙忍受病痛,瘦的皮包骨,翻身都難??!她去到醫院一直挨過了大年三十,死的時候是四十五歲,躺的是我給她選的地兒,她苦了一輩子,躺在下面也不舒坦啊?!?/br> 樵老爺子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旱煙也抽的差不多了,敲了一地的煙灰。此時邊上的呂政已經大哭跪在地,雙拳狠狠往地上砸,滿手是血。樵老爺子在一邊看著,不說話,也不抽煙了,靜靜看著這個已經長大成熟的孩子,不對,是男人。 嘆了嘆氣,樵老爺子抬頭望天,心里感慨良多,他這輩子輝煌過,落敗過,給人算最新222。0㎡了無數次命,看了無數次相,他就在想,像他這樣的人都還不死,為什么苦了一生的人卻早早的走了,人世不公啊。 呂政哭了半響突然抬頭,抓住樵老頭的袖子激動道:“樵爺爺,趕緊,趕緊幫我媽再選個地兒,我不想她為我謀什么福音,我想她好好的???!” 呂政搖晃著樵老頭,老頭子看了看她,很有深意的說道:“你愿意,躺在下面的人未必愿意?!?/br> “逝去的人的遺愿還是不要違背的好,讓她安安穩穩躺著吧,別再折騰她了?!?/br> 樵老頭說完話就走了,走的時候從地上紅薯堆里拿了兩個,邁著蹣跚的步子搖搖晃晃走遠。 呂政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村子的,背著幾個爛紅薯一路來到上海,在大年初三的時候就跑到工地上去打工,他的賺錢,得回英國,還得還楊詩詠五千塊錢。一個寒假里,他搬過磚,蹬過三輪,最后實在湊不足錢,還去賣了血。拼拼湊湊總算有一萬塊,這才回到了英國,老人都說大年初禮不能上班,要不一輩子忙碌的命,但他沒辦法,這一年,他把這輩子的苦全給吃完了,今后沒能比這再苦了。 苦盡甘來,楊詩詠答應他的告白就是他這輩子嘗到的次甜,足以讓他不敢相信的甜,他最終決定好好珍惜,以后得活出個人樣來! 不過讓全校人都很奇怪的是,這兩人一個告白,一個接受,但好像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之后并沒有看著兩人出雙入對。該吃飯吃飯,該上課上課,一個星期能見一次面就算不錯的了。這讓一大批資本主義王八犢子心有怨言,怨恨呂政這家伙放著天鵝rou不吃成天吃食堂,浪費糧食。不過呂政和楊詩詠似乎并不在意,兩人關系沒能突飛猛進,但好在文火慢燉,這樣才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