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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目光掠過她時沒有一絲波動,這就是她等了四年的丈夫? 不等她反應過來,趙昱身后走出一個身穿大紅裙襖的女子,手里還抱著一個男孩,嬌滴滴說道:“媳婦拜見翁姑?!?/br> 趙正爵微笑頷首,王氏滿臉是笑,從她懷里抱過男孩,道:“好孩子,辛苦你了?!?/br> 趙昱冰冷的目光找到陸微,冷著臉說:“這是我在邊地時娶的,你不可怠慢?!?/br> 女子笑著向她行了一禮,道:“jiejie萬福?!?/br> 陸微認得她,王玉寧,王氏的侄女,趙昱的表妹。陸微冷冷地笑了起來,原來還有這么一出!趙昱說“娶”而不說“納”,娶妻納妾,她陸微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王玉寧如何當得起一個“娶”字! 她揚眉看向趙正爵與王氏,趙正爵偏過頭,王氏卻得意洋洋笑了,親了親小男孩。于是她明白了,這件事,夫婦倆全都知情。 陸微退開半步,不受王玉寧的禮,說:“你既是夫君納的妾,便不能像從前那樣叫我jiejie,須稱呼我為夫人?!?/br> 王玉寧紅了眼圈,眼巴巴看向趙昱說:“昱郎……” 趙昱濃眉一擰,沉聲道:“陸微,你在京中養尊處優,可知阿寧在邊地陪著我有多辛苦?她這番功勞你怎么能以妾視之?” “那要如何?平妻?還是我把這正妻的位置讓給她?”陸微冷笑,“你生于宦門,可知臨陣娶妻乃是欺君之罪?” “啪”一聲響,乃是王氏怒沖沖甩了她一個耳光,厲聲道:“你這惡毒女人,竟敢詆毀丈夫!” 這巴掌下手極重,陸微皮膚嬌嫩,登時腫起半邊臉,但她竟沒覺得疼,只是想幸虧今天回不去娘家,不然祖母看到了該多心疼。 正在此時,一個小廝匆忙奔進來,叫道:“侯爺,宮里傳旨來了!” 王氏大喜,脫口說道:“定是折子批下來了!” 但她的笑容立時僵住,只見二門處緩緩踏進兩人,前一人面白無須,顯見是宮中宦官,后一人玄衣玉冠,劍眉薄唇,正是侯府長子趙騫。 王氏張大了嘴,瞪著眼睛說:“你的腿……好了?” 趙騫默默向父母行禮,隨即退到一邊。 趙正爵當先反應過來,慌忙擺上香案,帶頭跪了下去?;鹿偌饴暭殮饽盍似饋恚骸啊臻L子趙騫克己奉公,溫良勤謹,可堪承繼家業,著即為肅寧侯世子?!?/br> 院中一時鴉雀無聲。片刻后,王氏尖聲道:“公公,你沒念錯吧?上折子請封的是趙昱,不是趙騫!” 宦官的臉立刻拉得老長。 趙正爵見機極快,一巴掌打在王氏臉上,斥道:“無知婦人,胡說什么!”慌忙雙手接旨,賠笑向宦官道,“勞煩大人跑一趟,快請屋里喝茶!”又將手上一個翡翠扳指取下套在宦官指上。 宦官冷哼一聲,跟著他走了。 趙騫默默站起,面無表情地看向場中眾人,背轉身也走了。 王氏恨得紅了眼睛,正在無處發泄,又一個婆子走來道:“夫人,陸家來人說二奶奶的兄弟過世了,請二奶奶趕緊回去一趟!” 陸微只覺得頂門處嗡的一聲響,元豐死了?怎么會?她下意識地往門外跑,王氏一把拽住她,厲聲喝道:“回來!誰許你去的!你個掃把星,怪道今天事情沒成,原來都是你克的!克死爹娘不算,現在又克夫克弟!” 陸微掙扎著甩開她,剛要再跑,趙昱擋在她身前,經過沙場浴血的胳膊如生鐵一樣箍住她兩臂,冷冷地說:“沒聽見母親吩咐嗎?回去安生待著!” “放開我!我要回家!我要救元豐,我要找祖母!”陸微掙扎著,惡狠狠一口咬在趙昱手上,“誰敢攔我我就跟他拼命!” “潑婦!”趙昱輕而易舉反剪了她的雙手,推給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鎖進柴房!沒我的話不準放她出來!” 陸微掙扎著,怒喝著,熱血上涌時只聽見王玉寧輕輕笑道:“jiejie消停些吧,這個家是母親說了算,夫君說了算,你可什么都不是呢!” 陸微猶如一頭困獸,在屋里焦躁地沖來撞去。窗戶釘上了,門也釘上了,她拽起一捆柴砸墻,虎口震得流出血來,厚實的墻壁仍然紋絲不動。 天漸漸黑下來。她癱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元豐,可憐的元豐,為什么是元豐?祖母一向那么愛他護他,怎么突然就不行了?難道祖母也…… 她不敢再想,哭著叫道:“母親!求求你了,放我回去吧!” 屋外寂無人聲。 許久,她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頭看時,銀杏的臉從側窗處伸了進來,低聲說:“姑娘,我給看門的婆子塞了錢,快走吧?!?/br> 陸微驚喜地撲過去,急急說道:“你看著外面,我這就爬出來,咱們回家!” 銀杏點頭道:“碧桃去弄車了,說好了在角門等……”她的聲音突然斷了,隨即嘴角溢出血沫,軟軟地倒了下去。 陸微大驚,不假思索探出頭去,迎面是王氏鐵青的臉和王玉寧得意的笑,銀杏倒在地上,身下是一灘鮮血,一個滿臉橫rou的婆子惡狠狠把她推回房中,隨即聽見王氏說:“燒!” 血紅的火,漆黑的煙,窒息的空氣?;鹈缈惺伤眢w時,陸微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夢醒了她應該還在陸家,還有健康的祖母,可愛的弟弟…… ☆、驚馬跳車 “姑娘,姑娘醒醒?!币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輕喚,陸微慢慢睜開眼睛,銀杏稚氣的臉立刻映入眼簾。 她一把抓住銀杏,啞著嗓子說:“你還活著?”隨即反應過來,道,“我也沒死?” 銀杏哎呀一聲,道:“姑娘真是夢魘住了!” 碧桃湊過來拿帕子小心地替她擦著額頭的汗水,說:“姑娘剛一上車就睡著了,滿頭大汗好像魘住的樣子,怎么也叫不醒?!?/br> 陸微茫然地看著周圍,她發現自己坐在馬車里,銀杏和碧桃一左一右伴著她,座下放著一個書箱,手邊是她在娘家時慣用的雙魚海棠引枕。 這么說,她沒被燒死,逃出來了? 她緊張地問:“咱們逃到哪兒了?元豐怎么樣了?” 銀杏瞪著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疑惑地說:“逃?咱們剛從家里出來,要去劉家去上女學,元豐少爺在家呀?!?/br> 劉家?女學? 陸微瞪大眼睛,半天反應不過來。 她的確在劉家女學念過兩年書,但那都是嫁人前的事了,為什么現在要去劉家?為什么不回去看元豐?等等,銀杏說剛從家里出來,這個家是哪個?陸家?還是……趙家? 她的手抖得厲害,半是迷惑,半是害怕,顫聲問道:“從哪個家出來?陸家嗎?” 銀杏說:“當然是陸家了,姑娘,剛才老太太親自把你送出來的,說頭一天去家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