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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回家,而不是在外頭瞎逛?!?/br>放開他道:“到底怎么回事?”馬掌柜急道:“哎呦,這都什么時候了,您老先回去吧,自然什么都知道了?!?/br>“哼?!彼λπ渥?,王琑轉身就走。回轉家中,似乎一切都平常,無有什么怪異,叫來老伙計問道:“老爺我一日不在,有什么事情嗎?”“沒有啊,沒有啊?!崩匣镉嫳人昙o還要大的多,不仔細瞧都看不清楚眼睛究竟睜開沒睜開,太塌拉下來。王琑遲疑道:“那為什么那些原先相好的掌柜的都不敢與我說話?”“不知啊。不知啊?!?/br>“先下去吧?!?/br>雖然被打板子的地方還有疼痛,可王琑也心里明白這里面必定有鬼,也不去休息,直接就去往西門鋪子的地方,沒什么比直接去自家鋪子了解情況更直接的了。這一來倒也明白了問題所在,一指對面,同自家掌柜道:“怎么回事?”掌柜的擦著汗連忙道:“東家,這李家綢緞鋪子也不知道想什么,一大早就敲鑼打鼓到處說,一律比咱們家便宜兩成,還說從此西門只有三大家,沒有王家?!?/br>一聽這話,王琑的鼻子都快氣歪了,拍著桌子道:“李老鬼在想什么?這么干與他有什么好處!”“誰知道,之后小的就去了他們鋪子找他們掌柜,東家您猜他們說什么?!?/br>“說?!?/br>“說…”掌柜的一臉尷尬,很是躊躇。王琑錘了錘桌子道:“你到是和我說啊?!?/br>“說讓咱們家給您準備好棺材……”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王琑一把掀了桌子,忘記了疼痛,拐杖都丟了,上了對面的鋪子。“起開起開?!?/br>客人被他推了幾下,一下擠到了那張大柜臺前,拍道:“叫李老鬼出來!”“哎喲喲,這不是王家老爺嗎,您怎得會來小店的?!闭乒褚娝麃淼?,拍手道:“伙計們,給王老爺看看咱們家新來的猩血紅,這可是好尺頭?!?/br>小廝麻溜的捧來一匹紅的純正的布匹,客氣,卻又有一些得意的道:“請王老爺品鑒品鑒?!?/br>受不得刺激,一拳砸了過去,只見小廝幾下就跑了開來,追趕不上的王琑怒道:“品鑒彼娘的?!?/br>大吵大鬧實在是不像話,一些散客陸陸續續退了出去,掌柜冷笑道:“王老爺,尊您一聲王老爺是看在往日里的情分,您若在這般無禮,請恕我們概不接待了,請回吧?!?/br>指著他,王琑反而平靜了,就算性子直率,也不會代表他真的就是笨蛋,頂多就是對人情世故并不是很擅長而已,他冷,王琑更冷,一字一句道:“這是要與我們王家拼個你死我活嗎?降兩成,我到要看看,先撐不住的是你們李家,還是我王家?!?/br>后頭撩開擋布,出來一位胖胖的老頭,臉上堆著笑容,看上去很是和善,可說出來的話,卻怎么也讓人感覺不到和善。“王琑,準備棺材去吧?!?/br>☆、第74章彈棉花鄒家宴誰都明白當一個人指名道姓稱呼另一個人的時候,就等于是結下了不死不休的冤仇大恨。此時繼續說些什么,都已經沒有用。王琑冷靜下來,指著他道:“莫要后悔?!?/br>待得他出現,便被周圍人齊聲稱呼為李老爺的那人抬了一下手,扭頭同左右笑道:“臭不可聞?!?/br>“嘩?!?/br>袖子甩過身后,王琑轉身就走,鉆入他耳內的議論聲,并不曾讓他受到影響。……且不說王琑面對如此挑釁會做些怎樣反擊,另一邊的徐秀此時卻手捻著一封請帖上下把玩,神色很是不解,同張璁道:“鄒望請我干什么?”張璁道:“想必是讓東家提供些方便,您去嗎?”心思幾下倒騰,拿了主意,徐秀道:“他和本縣的那些人家不一樣,揚州府內第一家,嚇人喲?!?/br>手指甲扣了扣請帖上的金箔,徐秀道:“你說把這金箔扣下來拿著光禿禿的請帖去,會放我進去嗎?”金箔卷成的線十分的薄,張璁尷尬道:“也值不得些許銀子?!?/br>“積少成多?!毙煨阕灶欁缘膿赶铝私鹁€,又道:“總不好一直讓我那些朋友接濟吧,非長久之道?!?/br>“可您這么摳金線也不見得就好發家致富的呀?!?/br>“…”徐秀看著那個不小心被吹跑的一點點金線十分惋惜,道:“一文錢難道就能難倒在下嗎?!?/br>“目前來看是這樣?!毙鞊P探頭進來道:“特別多了白飛后?!?/br>“…吃能吃幾個錢?!毙煨汴种割^道:“眼下春耕剛完,端午前要復勘河渠,完了之后差不多在翰林院攢下的東西都能給我兌現了,還不夠吃?”徐揚道:“夠吃,可見不著什么葷腥?!?/br>白飛跟著徐揚后頭好奇道:“俸祿不高,但兄長您七品官,怎得如此拮據?朝廷也不會讓官員餓肚子吧?”這話不需要徐秀回答,徐揚一扭頭就對他如數家珍道:“月米一石,幾個碎角銀子,還不到三兩,三十貫寶鈔,三位先生都是要花銀子的,寶鈔要兌付各房書吏、衙役,他們不走朝廷開支,少爺又絕了他們撈錢的法子,這下得自己支付,總不好讓他們喝西北風吧,你瞧,除了拿些米面絹布換些葷腥,可一點兒余錢都省不下的,也就是餓不著肚子?!?/br>徐揚舒了一口氣又道:“總算是少爺沒有那些迎來往送的事情,這日子才能過,不然非得去南門借利錢了,那些家伙巴不得官老爺去借錢呢?!?/br>瞥了一眼徐揚,徐秀暗自腹誹:向海瑞君學習!張璁悄悄的扭頭看向了一旁,大家都知道他家境富裕,一開始也說不勞徐秀花錢,這可好,老家都不來人,張璁也傲氣的不寫信回家,這下子就尷尬了。徐秀也沒去看他,找了這位有大用的先生,必然得花錢,煩惱的拍著請帖道:“不談這些個。倒要去看看,這個過江龍打的什么主意?!?/br>順手一指門口的倆個小家伙,徐秀道:“你倆和我一起去,帶些飯盒子,少不得打包一些回來?!?/br>“這…不太好看吧?”張璁聞言回頭道:“在怎么說東家您也是堂堂江寧上縣的知縣,別人會怎么看?”徐秀翻了個白眼道:“看到更好,替本縣廣而告之,豈不美哉?!?/br>話已至此,張璁也不再多說些什么,嚼了嚼茶葉末子只在心下暗道:我咋想到了王安石?見到徐揚取來拜帖,徐秀道:“頭一回一本正經的寫這個東西,就是去拜見楊廷和公,也沒寫拜帖?!?/br>一筆接著一筆的大字,不過一個簽名,就占去了一頁,等到寫完,十幾頁的小冊子就沒有一點剩著,只好說這種有嚴格規定的拜帖真是浪費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