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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進書柜,以待閑時去作。……不覺日上三竿,今日開衙斷了幾個案子,皆是小事。其實也不難理解,大案要案,甚至命案,這在一縣之地其實還是少數的,很少能夠碰上。絕大多數皆是那些個家長里短左右閑話的事。折騰的有點夠嗆。徐秀同老秀才耳語了幾句,就聽伏圣圭道:“這么做合適嗎?”“有什么合適不合適,他既然作得初一,那么就還他十五。當然,我是為民請命?!毙煨愫叩溃骸拔姨锰弥h混的這般凄慘,每日粗茶淡飯,他一介縣丞卻把著個穩定的進項,也不曉得來孝敬主官。當然!他給我也是不會要的!”只說這縣丞吳鴻主一縣之地的驛站與巡捕,這巡捕事物甲班捕頭與他一個鼻子出氣,乙班葛沖又是個寡言不合群的性子,若要對他下手,那么在徐秀看來也只能是從驛站開刀。且要說道說道此間的種種現實。論明史提起驛站,不得不提的一個人便是李自成,這位爺振臂一呼來了一句“闖王來了不納糧?!毕炔徽f這句昏話基本是不能成為現實,但若說是一條宣傳戰的統戰標語,想必在傳統封建王朝而言,極其的厲害是一定的。也先不管大明王朝究竟怎么完蛋,自有后文與君辨析。但插一句教科書一般的答案李自成終結了明王朝那么怎么說都不會是個錯誤的答案。只說這驛站是公家事物,理應朝廷承擔日常費用,表面上看來倒也的確如此,但其中深究開來。一句百姓最無愧的話能噎的那些官老爺們啞口無言。一是驛馬民養官用,二是無償征用役夫修路。洪武朝之時朱元璋曾說:“奢香歸附,勝得十萬雄兵!”就因為這位大明順德夫人修起了聯通貴州到云南四川湖南的大道。而她開辟的驛站,如今王陽明先生正在那里。自秦始皇開辟秦直道以降,哪一朝哪一代的君王都要去修路,就能明白其中的重要性。大明的官道道路寬十幾丈,長六十至八十里就設一個驛站。到如今只有海南島還有大概兩三百里的地方沒有修完,其他的官道遍布全國,從任何一點上了大道都能夠去往全國任何一個較為主要的城市,也就是靠了這個才使得大明朝的商業極其發達,若無有陸地交通,光靠河運和海運是不可能支撐得起明代商業的。這是何等偉大的成就,是啊,好偉大的古代建設。卻不知是多少役夫累累白骨所開辟?卻不知哪一家哪一姓的主事之人能夠睜眼看一看這些無愧于天地的百姓?倒是應了那句從古至今,唯有百姓最無愧的話。☆、第三十六章三世冤食民血江寧飄起了大雪,正德二年轉眼也已經要結束。徐秀望著雪景一陣多愁善感,嚴嵩躲回了老家閉門“養望”,陸深年后就要來南京和自己作伴,陶驥被那個萬鏜折騰的已經到了快要出家的地步,還好終于給他外放了個知縣,聽說他正在關中某地,躲避著萬鏜的索命。這劉瑾的橫事越干越多,兩京十三省一片聲討之聲。徐秀搖頭不在去想那些小伙伴們,手中的案子到如今還沒有理出什么有用的頭緒。這一日徐秀看罷卷宗只得悶聲嘆氣,若真能以暴制暴直接抓來審問三棍之下結了案子,不說郭竣受不受得到懲罰,就是自己不落得罷官回家已經是好的了。只得來到屋外唱一曲新聲一解愁悶。[皂羅袍]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拖著他行腔的笛子陡然而止,徐秀疑惑的回頭看了過去,就看到懶龍怔怔的看著自己,竹笛就這么抵在唇邊。徐秀收攏擺開的功架,朝他揮揮手道:“怎么了?”懶龍搖了搖頭道:“沒什么,一直聽聞大人與散曲一道精通,這下真聽到了,甚感驚異,新聲的確很美?!?/br>輕輕撫摸了一下手中的竹笛,懶龍道:“想不到大人會制笛子?!?/br>徐秀的手指還保持著拈蘭花的樣子,道:“這沒什么的?!?/br>心下想到:當年在圖書館不知自制多少塑料管的笛子……照舊讓那些曲友大呼不科學,竹笛是麻煩了點,卻也難不倒在下,不是嗎?見他要繼續吹,徐秀攔住了他道:“唱這么個曲子也不見著紅花開遍。我們出城去實地調查一下,看看有什么頭緒?!?/br>悶在屋內空想,很難想的出辦法。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是那位紅色導師的話,對于唯物主義歷史學觀學的很好的徐秀來說,這中想法玩的還是挺溜。這江寧縣的縣老爺外出,偌大個的衙門內也就沒了主事之人,縣丞吳鴻瞅著虎虎生風走出大門的徐秀不由輕哼了一下,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徐秀出了縣衙便放松了許多,一路走一路瞧,然而南方的冬天說冷也是要了人命,風雪似刀,砍在人的身上透骨而入不是什么好相處。沒多久只好手籠著袖口,安穩的坐在小毛身上。……蒼山斜陽,古道染霜。不遠處的大道上顯露出三個黑影,順著大道緩緩地走了過來。影子越來越近,是徐秀,徐揚,還有那個懶龍。騎著三頭小毛驢晃晃悠悠的走著。徐秀穿著樸素,頭上一頂*一統帽,俗稱瓜皮帽,扎著褲腿,腳上則是一雙普通的黑色靸鞋。一行三人走過了五里桃花村,道別了七里杏花莊,這名字取的文藝,在雪景中的視覺感官也很親切。如今離那個走馬村已經不遠。走到此地約莫有些荒涼,徐秀微微一張望就知那邊是走馬村了。無外乎是郭氏的牌坊很大,離著老遠就能瞧的清清楚楚。這走馬村附近有三座驛站,江南各地的路線,都在不遠處的方山腳下交匯。而這個村莊就擔負起了養馬的任務。才有了這個走馬村的名字。正在玩耍的幾名孩子瞅見三位漂亮的大哥哥很是好奇,嘰嘰喳喳圍攏了過來。見著他們身上的衣服有些單薄,徐秀翻身下了毛驢,哈了口氣道:“拿點莜麥卷給他們吃?!?/br>徐揚笑嘻嘻的從布囊中拿出了幾個餅子。這些孩子開心的咬了一口莜麥卷,睜大著眼睛好奇道:“大哥哥是從哪里來的?!?/br>徐秀蹲下來笑道:“我們從江寧縣過來的,天寒地凍的,怎在此地玩耍?”還未等孩子們回話,不遠處起了翻滾的白煙,鐵蹄踏在雪上的聲響傳了過來。直奔徐秀等人而來的是一伙干練的小隊,讓懶龍神情微微有些緊張。只見他們手里拿著棍棒,腰間別著枷鎖鐐銬等物。態度惡劣的大聲道:“嗨,小倌子,前面可曾過去一名腳夫”聽他這么說道,徐秀臉色一冷,什么叫小倌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