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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問伏娘道:“洪虛先生就是你說的那個?”“正是?!?/br>徐秀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拉住老秀才,道:“先生,您名諱伏圣圭?”老秀才不解的道:“是呀?!?/br>徐秀握住他的手腕有點用力,“伏娘自幼定親?”“定了?!?/br>“許配何人?”“魏國公之子徐鵬舉?!?/br>徐秀臉色一白,道:“什么為憑?”“天地可為憑?!?/br>“什么為證?”“先生可作證?!?/br>徐秀拉住老秀才的手顫抖不已,抱著最后的希望道:“先生,此案干系重大,您老可不能誆騙學生啊?!?/br>老秀才皺著眉頭有些不高興,甩了甩袖子道:“老夫一生從不誆人?!?/br>徐秀不死心的繼續問道:“伏娘真的許配給徐鵬舉了?”伏圣圭生氣的一甩袖子哼道:“若老夫誆騙你,天地不容?!?/br>伏娘高聲道:“徐大人,您要替民女做主啊!”徐秀手足無措的一會兒看著伏娘,一會兒看著老秀才,張大著嘴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背后的冷汗也冒了出來。壓抑著嗓子道:“徐揚,照料先生與伏娘,我先失陪了?!?/br>說完也不理在場眾人,直接走到了縣衙大堂,抬頭看著明鏡高懸那四個大字一陣肅穆。徐秀心道:是屈從成國公的背書,還是讓此案大白于天下?難!……月光灑落進縣衙大院內,徐秀面無表情的蹲坐在地。手里把玩著一根樹枝,耳聽著冬季的寒風,身上一點覺得的冷的意思都沒。額頭還微微見汗。是要屈從成國公的背書,將錯就錯將伏娘斷給朱麟,還是撥亂反正,將伏娘斷給徐鵬舉?若斷給徐鵬舉,必然招致成國公的報復,從這兩天的接觸,成國公表面有禮,其實心機極深,那日也已經言明,若不斷與朱麟也要自己的腦袋的。若判于徐鵬舉,到時魏國公沒有庇佑的意思,回歸最初只是想找臺階的出氣筒,自己又能怎樣?自己又怎能將自身的安危托付于不確定因素的他人?見著那懶龍又在掃地,徐秀小聲的道:“怎么每次都在掃地?!?/br>懶龍似乎聽到,悠悠的道:“地上有了臟物,人一掃就干凈了,那人心臟了,能掃嗎?”徐秀抬頭望著他道:“依你之見呢?”“人心需要不隨波逐流的好官去滌蕩?!?/br>“好官嗎?”徐秀想,如果是海青天遇上這種案子,不用說了,定然是該怎么判就怎么判,一點都會不會懼怕自己的得失,若是包公……想必也能夠找到合適的方法解決。那么自己呢,該怎么辦。起身走到大堂旁邊的小間,里面有兩具百多年都沒壞的人皮稻草人,他打了顫,低聲道:“你們是被洪武爺扒的皮,若是在洪武時期,這國公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在下了吧?!?/br>屋內還有一張洪武爺的畫像,不似后世那張鞋拔子臉,很有正氣的樣子,讓徐秀不由覺得真不愧是史上得天下最正的開國皇帝。默道:“朱元璋,你說如果你看到我被國公欺壓,也會怒不可揭的吧?!?/br>徐秀沒出聲,只是動了動嘴皮子的氣息,自然不擔心別人聽見,那懶龍兩耳一動,不由心道:倒是個不避諱的主。是了,你是不出聲,但你總得出氣吧?奇人,或許就有這樣的本事,誰知道呢?徐秀奇道:“你怎么還在?”懶龍繼續掃地道:“反正一早開衙就要升堂,索性陪陪老爺?!?/br>見他如此,徐秀無奈道:“原先以為這魏國公不是好東西,誰知道成國公也不是好東西。本官該怎么辦?!?/br>徐揚也跑了過來,正巧聽到,安慰道:“總有辦法的?!?/br>見徐揚過來,徐秀拍了拍身邊的石階示意他坐下道:“魏國公壓我,成國公逼我。真是個受氣官啊?!?/br>懶龍幽幽的站在他們身后道:“那老爺是想做一個昧心官,還是一個良心官?”徐秀轉頭瞧了瞧他,反問道:“你覺得老爺該怎么做?”懶龍臉上帶有一絲月光,平淡的道:“若想從了成國公,老爺做了虧心事,只怕會有閻王和判官,來定你的罪吧?!?/br>徐秀搖頭,雖然心里不介意,可魂穿五百年的事兒都發生了,保不齊真有呢?道:“那老爺成全了伏娘和徐鵬舉呢?”懶龍笑道:“可能真會沒命?!?/br>徐秀揉了揉太陽xue沒好氣的道:“真是說了等于沒說。你們去休息吧,讓我靜一靜?!?/br>正當徐揚要走的時候,卻有人進了縣衙,大堂內的三人不由盯著他看了看,當燈籠照著他臉的時候,原來是遞狀紙的那個人。見他拱了拱手語氣陰冷的道:“成國公命小人給徐大人送上一壺美酒。名曰仙鶴頂上紅,若是徐大人不能依法而斷,就請飲下這杯酒吧。公爺會另則賢能審理此案,告辭?!?/br>說完就將那壺酒放在了地上,轉身離去。徐秀悶坐著動也不動,這是直接的威脅,臉上各種糾結與憤怒。而那懶龍眉頭一皺,兩眼也冒出了怒火,這縣衙定是有內鬼了。徐秀將那壺酒摸到了手上,想到:難不成這幾年的明代生活就要結束了嗎?同徐揚道:“若我過不去這倒坎,就將我埋在鶴灘先生旁邊吧,也好聆聽他的教誨?!?/br>徐揚搖著腦袋道:“阿牛,你不能死啊?!?/br>徐秀瞧了瞧懶龍,無奈道:“我要不死,就只能昧著良心將伏娘判給朱麟啊?!?/br>懶龍道:“老爺就是死了,那伏娘不是照樣歸朱麟?”徐揚也道:“是啊,朱麟有婚書,還被那個徐鵬舉打傷過,魏國公就算在憋屈也只能忍著,這氣也照舊會出在下一個出氣筒身上?!?/br>徐秀頭疼道;“如此的話,伏娘是個烈性的女子,恐怕也要死。這都是什么事?!?/br>不由一怔,徐秀睜大著眼睛連忙問他們道:“我剛才說了什么?”懶龍道:“老爺剛才說,伏娘是個烈性的女子,恐怕也要死的?!?/br>徐秀臉上慢慢平靜,緊皺的眉頭也放松了開來。雙手虛空的擁抱了一下月亮,笑道:“哦。老爺去休息了,你們也好好睡一覺吧?!?/br>背籠著雙手哼著后世京劇的曲調:“似這等巧計謀世間少有,學軒轅造指南車去破蚩尤?!?/br>搖擺回了前堂,只留他人,不知所云。☆、第二十七章爭妻案(6)這是近幾日休息的最好的幾個時辰,雖然不多,卻也足以。徐揚吩咐下人道:“給老爺更衣?!?/br>安穩的享受著封建社會的特權,徐秀也有些慚愧,這在過去是不可想象的。聽徐